筒子樓里每一天都特彩。
彩到要不是得回去分錢,喬茗茗都想在筒子樓里多住幾天。
這里好多熱鬧可看,不人家沒把廚房放家里而是放門口,所以一到做飯的點,走廊里就嘮起嗑來了。
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喬茗茗竟然還有點舍不得,問寧渝:“你啥時候還要來做報告?”
寧渝:“就這麼期待我做報告嗎,我快煩死這事兒了。”
喬茗茗眼睛眨啊眨:“下次做還得帶我來,不過你們這段時間開什麼會呢,哪里來的這麼多的會要開?”
寧渝就從第一天開的會開始算,挨個數過去:“……對今年工作的總結,對今年工作的反思,對明年工作的計劃,以及項目設想……明年村里許是還要來幾個人,都是明年剛出來的大學生,被分配來了,咱們得接收。”
喬茗茗驚訝:“你們這果園還看重的,要不然也不會再分幾位大學生來。”
現在的大學生珍貴,即使是工農兵大學出來的也珍貴。
喬茗茗從前總覺得這個時代這種大學生有點水,但深了解完就能發現里頭并不缺乏上進的學生。
有靠著關系進去的,但是也有靠著自己努力被推選進去的。
就像是公社里,有位種田種得不錯的小伙子就被推舉到農業大學去。
這位也是高中畢業,但沒人脈進縣城的廠里啊,后來自己慢慢靠進去,當了兩年的臨時工還沒轉正,實在待不下去干脆辭了回家。
回家后被爹媽狠揍一頓,結果人家點亮的是種田技能,會自己琢磨研究的那種,就被推舉了上去。如今也在大學里學習兩年了,聽說學的還不錯。
而隔壁余水縣的衛生站里也有位厲害的姑娘,自家爺爺和爹都是赤腳醫生,估計是家學淵源耳濡目染的緣故吧,人家醫也不錯,去年那會兒被推舉到醫科大學去。
反正在吏治清明的地方,憑著關系進大學的事件總會更些。
寧渝不曉得喬茗茗心里想了這麼多,他嘆氣道:“虎山果園真是荒廢了,要是早幾年重視這個果園,估計橙子都能賣到全省。”
喬茗茗好奇,問:“你們到底要培育什麼樣的呢?”
接著又道:“不方便說就別說了。”
寧渝笑呵呵:“沒什麼不方便的,最終是想要一種掛果期長點的。”
喬茗茗懂了:“是想要甜。”
“嗯嗯,非常甜才行。”
喬茗茗心說,這不是跟沒說一個樣嘛,誰培育橙子不培育甜的啊。
果然,這人就好賊!
喬茗茗拉了拉被子,躺在被窩里。
新打的被子已經拿回來了,糾結再三喬茗茗還是沒有留在這套房子中。
因為被子很厚,只能在冬天蓋。而冬天的時候能來這里住幾天啊,把被子留在這里一點都不劃算。
可這兩床被子帶回去也不好帶,喬茗茗就直接順路打包郵寄了回去。
反正被子這種東西總是不嫌多的,家里的冬被也就一套,有的時候覺得被子有點了,還不能曬呢,得忍著,忍到太出來才可以。
第二日,喬茗茗和寧渝就打包好東西準備前往車站。
回去要帶的東西比來的時候帶的還更多,就算是被子書本那些東西已經打包回去了,可七整八整的,還是整出了一大堆東西。
不是鄰居送的,寧渝在這一刻深切到他家茗茗是實在會關系。
秀嬸兒送來了自己做的臘和臘腸,各一斤呢,寧渝心想這位太大方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隔壁鄰居又送來了一袋子的麻花。
麻花是昨天剛炸出來的,用白面炸的還撒了芝麻,脆得很,又甜又香。
即使筒子樓里的生活不如獨門獨戶來得方便,但該做的年貨卻是不能省。
這家做了麻花,所以送了麻花。
那家做了沙琪瑪,是那種把料得實實的沙琪瑪,所以也送了半斤沙琪瑪。
還有送炒瓜子炒花生和棗的,寧渝都覺得自己家今年不必做年貨了。
小許他媳婦甚至還送了半斤的松,這可是個貴重東西,多才能做出半斤松啊。
關鍵是做松費工夫啊,比做豬脯還費工夫,茗茗總說想吃,可就是再想吃都沒那耐心去做。
誰曾想小許他媳婦做了,送來時茗茗和他都不敢接,結果人家塞,還特高興道:“拿回去吧,然后衡衡和彰彰吃粥時就撒點松去,這樣小孩兒才有營養!”
最后呢,還有閑在家里沒事干的人幫你提行李,大包小包的送到火車站去。
寧渝就特別奇怪,把行李放好后忍不住問:“你這幾天是做了什麼拯救全樓人的事兒嗎?還是說給每家每戶分了100塊錢?再要不然就是答應給他們蓋房子?”
喬茗茗無語:“去,什麼七八糟的。”
寧渝納悶:“能這麼對你,除了你救了他們的命外,要不然就是給了錢,再要不然就是分了房,否則哪有這麼多東西送來?”
命,錢,房以及工作,是如今不人最看重的東西對吧。
工作就不必說了,能分到房子的幾乎都是院里的雙職工,人家自有渠道安排子進院或者進廠。
那麼就只有命錢房,雖然很離譜,但寧渝覺得他家茗茗不能以常理論之,什麼離譜的事兒都能干出來。
喬茗茗醉醉的:“哪有像你說得那樣,哄你閨睡覺吧,這孩子一路都喊困。”
秀嬸兒送得這麼貴重是因為人家還想著找自己換山柚油。
江桂芬呢,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在聊天時不經意把村里每年能收多糧食的話了些出來,人家上心了,也想著找喬茗茗多換點紅薯啊大白米啊,以及紅糖來吃吃。
而其他人呢,也想多換點油,山柚油沒有也沒關系,花生油豆油都行。反正得知上村有榨油坊后,就總覺得村子里肯定不缺油吃。
更多的還是因為利益,很多時候利益才是最牢固的。
又是幾個小時的火車。早晨八點上車,中午時才到達縣城。
雪花未停,紛紛揚揚地飄落。
來接的車還未到,喬茗茗等人就先去國營飯店要碗面,然后邊吃邊等。
吃飯的點過了,國營飯店里也沒什麼菜,所以面條就是最簡單的春面。
喬茗茗邊喝著熱乎乎的湯邊道:“湯底像是用豬骨頭熬出來的,雖然淡,但喝著有味。”
寧渝笑笑:“這家飯店每天都會找鋪大叔要豬頭骨,豬頭骨油多嘛,熬了后就做面條。冬天的時候還會做凍,你去問問,估計廚房里還有凍。”
喬茗茗還真就去問了,然后花了半錢,拿到一盤子凍。
凍晶瑩剔,上頭淋了醬,咸甜口的,吃著還不錯。
孔老師腸胃不大好,不能吃這麼冰冷的東西,可柳婉他們幾個年輕人也一對一對的合起來兩人要一盤。
惹得這廚房里的掌廚大師傅怪納悶的,這是打哪里曉得他這里有凍啊,自己也沒對外說啊,這都是人來才給,而且還得打包帶走才行的。
寧渝笑笑,低聲道:“鋪大叔說的,這兩住隔壁,說天氣一冷,每天都能見這位師傅家里吃凍。”
喬茗茗:“……”
真是,還說很會朋友,覺得寧渝才會朋友。
上到老下到小,不管是殺豬的還是賣的,就沒有他不悉說不上話的。人家竟然還愿意掏心掏肺的跟他說。
吃完飯車到了,是大隊拖拉機。
就說現在買輛拖拉機麻不麻煩,好幾個月前就說要買,結果直到上個月才買到。
這輛拖拉機開回來的時候著實在公社里引起了不震,誰家大隊有能力有財力自個兒買拖拉機呀?
公社能有幾輛拖拉機就不錯了,大隊有拖拉機的是之又。
有了拖拉機后能干的事就很多,比如說山上運木頭,比如說運公糧去公社縣城……
而且這次買拖拉機的時候還順帶買了幾輛農用機,都是耕地的,雖然和后世那種能一邊耕地一邊播種的比不上,但上村的田野還算平坦,有了這個耕地機,村里農時時也會輕松許多。
不過有了拖拉機后,除正事外也不敢多用,因為這玩意兒燒油,燒得厲害。
在村里人看來這就是燒錢,從前還想著往后去縣城趕集時可以坐拖拉機了,結果一聽說現在的油價后,都紛紛表示還是坐驢車吧,坐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今年拖拉機是因為送油到縣里,這才方便了喬茗茗等人。
開車的是周主任的大兒子周平安,這個職位不是看在周主任的面子上給他的,而是村里沒幾個人會開車,滿打滿算,包括喬茗茗和寧渝都只有五個人,其中周平安開得最好。
路上,周平安道:“這批山柚油是送到縣政府去的,姜書記說明年如果產量上來,市里他就能再去打個招呼了。”
寧渝就說:“能,我們嫁接的那批明年就能結果,產量估計能翻倍。”
喬茗茗:“平安哥你跟主任說一聲,最近要是有紡織廠的電話別掛了。”
“啊,市里紡織廠?”
“對。”喬茗茗說著就把橙子和山柚油的事兒給提了,還是要跟周主任說。
周平安嘖嘖稱奇:“要不怎麼村里人都把小喬你喊做財神爺呢,你咋出門一趟就能搞到一筆大生意。若換我,我上車后怕是都不敢和人家搭話。”
喬茗茗謙虛擺擺手:“一般啦,你管他穿得好不好是不是大領導,反正生意沒的話下了這個車門誰也不認識誰,大膽點開口就是。”
有的時候,別把自己看得太輕,也別看得太重,你覺得不好意思的丟臉事兒,說不準人家轉就給忘了。
做生意,膽小臉皮薄怎麼做呢。
有拖拉機,回家就快很多,而且棚子支了起來,雪花不會飄到臉上。
從縣城回家才一個小時,回到家的時候,家里的頂上飄著炊煙。
爐子是熱的,屋里是暖和的。一看就是喬小弟曉得今天姐姐姐夫要回來,所以從早燒到晚,就怕他們回來冷到。
寧渝哼哧哼哧把重得要命的行李搬回屋,衡衡牽著彰彰在后頭跟著,兩個小孩兒像企鵝,邊走邊打鬧。
喬茗茗則推開衡衡的房門,果不其然,喬小弟躺在被窩里,手上拿著一本不曉得是從哪兒搞來的小說,正聚會神看著呢!
喬小弟被這推門聲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把書本藏到被窩里。
等看到是他姐后,松了口氣,直接趴下了緩了緩才說:“姐啊,你差點嚇死我。”
喬茗茗角了:“你這是看啥呢,從早上到現在就沒起來吧,上還穿著睡。”
喬小弟急忙把書塞到被褥底下,討好地笑了笑:“書……就是一般的書。”
喬茗茗哪里會不知道,指定是國外的什麼名著。
喬小弟特喜歡看這種名著小說,可如今這些書被稱為書也不為過,要是被發現還得鬧出什麼事端來,他就總來這里看。
其實他從前在首都就喜歡看,有次被老娘發現了,老娘嚇得直接一掌摔過去,然后塞火爐里給燒了個干凈,也不敢跟家里其他人說這事兒,這小子還為此哭過。
喬茗茗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書嘛,多讀讀總是沒錯的。
瞅了眼姐姐那一臉“我曉得你在干啥”的了然模樣,喬小弟訕訕地把書又拿了出來,然后忙道:“昨天小宋來了,說是有人寄東西來,結果你們一直沒拿,他就幫忙帶來。”
岔開話題啊,喬茗茗也順勢岔開,問:“什麼東西?”
喬小弟指了指衡衡的桌子:“就是那個。”
喬茗茗走過去看,是首都謝善文寄來的,沒隨便開,問寧渝:“寄來的啥啊?”
寧渝還在整理東西呢,喊道:“相機吧,我讓他有廢舊相機就幫忙搞……”
“什麼!”喬茗茗嚇一哆嗦,轉頭只見喬小弟忽然蹦起來,跳下床驚喜道:“相機!”
“對啊,相機!”喬茗茗眼睛一瞪,東西往懷里一揣就走了。
死孩子,把你姐我汗都給嚇出來。
喬小弟連忙穿鞋子跟上去,然后圍著他姐夫轉啊轉,殷勤得過分,恨不得肩捶背:“姐夫,你啥時候修啊。”
“……沒空。”
于是,寧渝把被套褪下來,他立刻道:“我洗。”
彰彰喊寧渝去做飯,他積極道:“我做。”
連鏟雪打掃衛生這種活都包攬了,就為了給他姐夫創造空閑時間。
喬茗茗原本以為他就是想玩玩相機,誰曉得這玩意兒還真了他往后的吃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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