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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無子的皇帝》 都挺好

眼看著皇帝一副氣小媳婦的模樣,林若秋詫異不已,這是真生氣了?都不生氣,他有什麼可生氣的?認真論起來,這流言對皇后的殺傷力才大呢,畢竟這些年一直寵擅專房,如今卻無端冒出個得皇帝青眼的婢來,背後恐怕免不了有人要取笑。

當然從側面看也是好事,朝臣們能容忍一個深的皇帝,卻無法忍一個專的皇帝,長此以往,難免有人疑心林若秋這個皇後有坐大之憂——楚家的男人都不十分長壽,若陛下過早辭世,皇后了太后,主母壯,難免弄權國。

林若秋對於權柄毫無肖想之心,但就算發誓此生絕不染指權柄,那些外臣也未必會全然相信,想徹底打消他們的顧慮,只能從源下手。此番之事就是個機會,既然皇帝也會對別的心,足以證明這位賢后並無迷皇帝的本事,不足為患。

因此在林若秋看來,這些流言總還是利大於弊的,手在楚鎮跟前招了招,又晃了晃他的肩膀,嬉笑道:「有什麼可惱的,陛下心寬宏,怎的這點小事就把您給氣著了?」

楚鎮睨一眼,「你就沒有半點不痛快?」從來沒看到有人立個靶子又自己打的,幸而只是流言,若他真對那了心,只怕這人又該哭哭啼啼尋死覓活了。

楚鎮素來很了解,但這回委實高估了的醋勁。

「沒有啊。」林若秋回答得十分爽快。

明知道是假的,幹嘛還要認真?況且,並不像眾人以為的那樣到委屈,反倒實實在在得了好——有謝貴妃做對比,林皇后的氣量著實值得稱道,可沒因看不順眼就把人小姑娘趕去和親,倒是謝氏白做了這些年的貴妃,臨了卻連尋常人家的妻妾都不如,鬧些爭風吃醋之事,簡直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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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往謝婉玉上潑的這些髒水,恰好能將林若秋洗得白白凈凈的,不得流言來得越猛烈才好呢。、

楚鎮瞅見自鳴得意的模樣,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小人得志!」

林若秋總算瞧出他在惱什麼了,原來怪不肯吃醋——說也奇怪,從前每每使子楚鎮總嫌醋缸醋甕,結果一時寬宏大量些,他反倒不習慣了,男人們都這麼喜歡自打臉麼?

林若秋自從做了母親,哄孩子哄得得心應手,對付楚鎮這個大孩子亦頗有一套,當下練地往他懷裡一倒,輕輕挲著他耳的薄薄道:「陛下是希臣妾為此生氣嗎?」

楚鎮被撓得發,又不便笑,只得板起臉將那春蔥般的指節撥開,「朕可沒這麼想。」

「可您臉上就這麼寫著呢。」林若秋笑瞇瞇的著他,欣賞夠了男人的窘態,方才話鋒一轉,「臣妾不惱,是因為臣妾知道,流言就是流言,縱使渲染得再真,陛下也不可能對那月芙姑娘假以辭,既如此,臣妾有什麼可擔心呢?就算救了陛下的命,所能得的最多不過是一句激,可臣妾卻能得到陛下全部的,您說,臣妾有必要跟說這話的人置氣嗎?」

更何況林月芙連救駕之功都是假的,皇帝礙於臉面才沒宣揚,哪擺得起譜來?

楚鎮抿著的放鬆了些,「你真這麼想?」

林若秋拚命點頭,事到如今,若還看不出楚鎮對意有幾分,便是傻瓜。論姿,林月芙已經是頂尖兒的,就連這樣的子都無法攻破皇帝心防,其他人只會更不中用,林若秋怎麼還會有顧慮?站在皇帝前,好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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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嘿嘿笑道:「就算哪一日您要撇下臣妾,臣妾也會死死賴定您的!」

楚鎮冷聲道:「朕又不是東西,豈容人讓來讓去?就算你趕朕走,朕也絕不會走。」

語畢卻牢牢握的手。

林若秋任他牽著,一壁歪著頭看他一眼,「陛下既然不樂意,不如咱們換個說法?」

只是可能存在難度,畢竟流言的發酵是有時間的,且往往給人先為主的印象。先前那個已經廣泛流傳,闢謠起來恐怕不容易——而且,林若秋實在找不到更圓滿的說法,若非必要,也不願意將皇帝往別的上扯呀,還嫌委屈呢。

「算了,」楚鎮搖搖頭,沉聲道,「朕自有朕的法子。」

林若秋於是放心的由他理。

不過皇帝使的也並非什麼高招,他並未站出來解釋,反倒加大了對林月芙的封賞,先是提高了儀仗的規制,又從庫房裡取了幾件上好的貂裘轉送給——北狄寒冷,這些東西正用得上。

著種種殊榮,林若秋自己都有點眼紅,甚至疑心皇帝是不是真看上那狐子了,不過隨之而來的風向卻令許多:畢竟皇帝只是多多賞賜,並未撤銷和親的旨意,反倒對塔木兒等人愈發禮遇,於是人人都稱讚起皇帝的賢名——與兩國友好比起來,一個人確實算不了什麼,皇帝能拋開一己之私,化小為大,怎能不人打從心底佩服呢?

林若秋此時才明白,原來皇帝打的是這個主意,不止淡化了林月芙的分量,讓為一個和親的符號,還順便為自己鍍了層金:像他這樣心豁達、又能不因私廢公的皇帝,實在是有的。

所以這人其實也很狡猾嘛,虧他每每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天真可憐的樣子,真是不知廉恥。林若秋暗暗腹誹,不過誰對方是皇帝呢,又是自己的夫婿,林若秋總不好跳出來拆他的臺,由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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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芙見皇帝對另眼相看,心底不騰起希的火苗,到了出發那日,盛裝前往大殿拜見,滿以為能艷驚四座,甚至讓皇帝開口將留下——這也不是沒可能的,畢竟皇帝在此之前都沒看清楚的臉,哪個男人會捨得放這樣的人離去呢?

奈何不是王昭君,皇帝更不是漢元帝,楚鎮看了一眼,轉頭就繼續跟塔木兒等人寒暄起來,可見能俘虜昏君,卻絕對迷不了一位明君。

月芙站在堂中,只覺慚不已,虧得塔木兒頻頻朝,才讓心中鼓起了一點勇氣:長安城居大不易,或許,到了北狄反而能過得更好。

當然,也未必要嫁給這個獃頭獃腦的大王子就是了,聽說汗王年紀雖老邁,在草原上的餘威卻分毫未減,帳中雖有幾位姬妾,正夫人卻早早病逝,這樣的強者,只配這位人來征服。

月芙懷揣著滿腔雄心與夢坐上馬車,林若秋看著一臉漾的神,很懷疑已經將自己的代忘在腦後,不過,忘了也就忘了吧,反正也只是說說而已,聽不聽隨便。

謝貴妃「以淚洗臉」送走了這位至親至的養,接著便自己了。就算皇帝不催,謝婉玉也必須即刻出宮:多虧林若秋製造的那些流言,如今的名聲可謂爛到底了,唯有到魏太后那裡刷一波好波,用孝道稍稍洗刷一些污名。

心中固然恨林氏,卻也對此無可奈何,說到底,若無皇帝撐腰,林氏本就不敢如此膽大妄為。所以要恨,也只能恨到皇帝上,奈何此人握著生殺予奪大權,的家族,連同,全都牽繫在此——既知必敗無疑,只能退避三舍,長伴青燈古佛,用一己之換來謝家安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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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玉出宮那日,林若秋並未前去送,是不知如何面對,不慣落井下石,更不想好言安。何況在謝婉玉看來,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作或許都充滿嘲諷之意,是高高在上的不屑與蔑視,既如此,林若秋也就懶得裝好人了,橫豎有孕當幌子,可以免去一切不必要的應酬,安心留在宮中安胎。

其餘嬪妃或是念在多年同僚之誼,又或是忌憚謝婉玉從前的權勢,多半都送了些東西,李薔如今掌管宮中俗務,亦好生打點些必需品,遣人搬運到車上,著謝婉玉,平靜說道:「佛寺不比宮裡,樣樣都齊全,娘娘此去,免不了吃些辛苦,還請您多擔待。」

謝婉玉冷笑道:「你給當了這些年的狗子,圖什麼好?等著瞧吧,兔死狗烹,有我的今日,便是你們的明日。」

李薔神不改,「娘娘糊塗了。」

「我糊塗?」謝婉玉輕嗤一聲,「皇帝對皇后的心意,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後宮已經了擺設,終有一日,皇帝會親自將它拆散,本宮好歹有個佛寺可以棲,可是你,還有們,你們又能往哪裡去呢?」

李薔懶得理,兀自命人將這位曾經的貴妃娘娘送上馬車,等回過頭來,卻發現帶出來的侍站在太底下出神,不笑著推一把,「發什麼傻呆?這還沒伏呢,你就中暑中昏頭了,要不要本宮給你個太醫?」

李家出來的侍婢為了避嫌,早就被李薔送回娘家,如今的這個是尚宮局派遣的,原本因這位主子淡漠,不茍言笑,起初還有點怕,可日子久了,侍清楚李薔的脾氣,見平易待人,偶爾也能開得起玩笑,兩人的距離不由得拉盡許多。

這會子亦是真心為李薔考慮,囁喏道:「陛下不會真要遣散後宮吧?」

了宮的人,好比打上了皇帝的烙印,就算是出去又能往何去呢?就連們這些在宮裡當慣了差的,原來日子過得像半個小姐,一旦出宮,便只能回到從前的平民堆里,苦不堪言。

李薔嘆了一聲,輕輕笑道:「誰知道?真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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