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看凌霜華的臉越來越難看，小丫頭也更不安了。

凌霜華拿過信箋，也不看里面的容，直接撕得碎，順手丟進池塘里毀尸滅跡，隨即沉聲道：“這件事，我當不知道，你就當今天沒來過。”

“那爺那里？”小丫頭問道。

“跟他說，秦大小姐看過之后扔掉了。”凌霜華想了想道。

“是，大小姐。”得了準信，小丫頭松了口氣，趕回去復命了。

“這都什麼事兒。”凌霜華嘆了口氣。

“小姐，江小姐來了。”又有侍過來稟告。

“又是個大麻煩。”凌霜華嘀咕兩聲，還是堆起笑容迎了出去。

要是可以，本就不想請江漣漪，可父親如今的狀況并不太好，弟弟又還欠點火候，這個嫡長就算幫不上多忙，總不能再為父親招惹一個政敵回來。

滿京城誰不知道江丞相如命，又極其護短？之前皇帝想把江漣漪指給信郡王世子，才了點口風，就被江丞相堵了回去，皇帝也無可奈何，幸好是在書房說的，并未下旨，才免了一場尷尬。

江漣漪從進門開始，就不斷有人跟打招呼。

原本丞相之份就高，如果更是誰不知道一定是未來的太子妃？本來江丞相一直不同意，不過最近倒是松口了，也讓江漣漪往太子府跑得更勤快了。

當然，大家也理解，信郡王世子也好，當年的英王也好，哪里比得上太子呢？再不同意，他兒就不用嫁了——太子都娶不到的人，還有誰敢娶？

“江小姐可是來晚了。”凌霜華笑道。

“早上被貴妃娘娘召進宮，來晚了，凌姐姐可別生氣。”江漣漪拉著的袖撒。

凌霜華了角，真想說我沒跟你這麼，不聲地回角，淺笑道：“當然不生氣，江小姐能來我就高興了。”

“凌姐姐我漣漪不行嗎？”江漣漪噘著道。

“先進來再說話。”凌霜華不置可否，熱地帶往里面走。

對江漣漪這個人，是很看不上的，明明是名門貴，而且江丞相膝下僅此一，更是寵得如珠如寶，可偏偏自甘下賤，上趕著送到男人門上去。知道的是真，不知道的，還以為江丞相把兒奇貨可居，連陛下的賜婚都敢推，就是想讓兒先做太子妃、再做皇后呢。

何況，現在江漣漪和太子的事皇家都有了默契，怕是等端王婚后就要辦起來了。可江漣漪還是隔三差五就往太子府跑，不就把周貴妃和太子掛在邊，真讓人以為早就是太子妃了呢。

京城的閨秀中，和凌霜華一樣想法的不，但無論不愿，看到江漣漪，關系還是要打好的，誰這位是未來的太子妃。

凌霜華就郁悶了，原本打算帶江漣漪轉一圈，等和別的閨秀攀談起來，就默默撤走的，誰知道人家今天還就是賴定了，無論明示暗示，就是姐姐得親熱，卻不肯走開。

“江家的丫頭今天轉了？”另一邊，唐紫嫣納悶道，“我可不知道有那麼喜歡霜華。”

秦綰著一塊糕點往里送，若有所思道：“凌元帥雖說被陛下留在了京城，沒有兵權，但他一生征戰，天下各的將領不都是他的老部下，在軍中的威極高。”

“你說……那一位，要拉攏凌元帥？”唐紫嫣嚇了一跳，低了聲音。

“那是自然的。”秦綰點頭。

有了凌從威的支持，在軍方的勢力就穩了，李鈺當然會想拉攏。可凌從威被皇帝忌諱功高震主，這些年相當于是被在京

城的，凌家將軍的脾又不太好下手，從凌霜華這邊著手倒也是一條出路。畢竟凌家只有這一對嫡出的兒。

“但愿江漣漪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柳湘君一臉的幸災樂禍。

“不會的。”秦綰搖頭道，“江家和凌家一文一武，份相當，兩邊都是嫡長，誰都不可能退一步做側妃。太子是要拉攏兩家，不是要兩家互相拆臺，不然這結親就變結仇了。”

“嗯，反正與我們無關。”唐紫嫣嘆了口氣，“好好一個生日宴也這麼多事，霜華也不容易。”

是訂了親的，柳湘君無論家世還是格，拉攏的價值都不大，倒是不用考慮很多。

“凌霜華和江漣漪……沒有可比。”秦綰輕聲道。

“你是個看得明白的，只是……”唐紫嫣說著，搖搖頭，臉上出一陣惋惜。

秦綰一笑，并不在意。

不過，不知道，幾乎在同時，太子府中也有人和持同樣的意見。

“所以，只能二選一？”李鈺有些泄氣。

“江家，還是凌家，只能擇其一。”虞清秋斬釘截鐵道，“那兩位小姐都不是能做側妃的，是要一起娶回來，定會結仇。”

“那還是江家吧。”李鈺嘆氣。

“我以為，殿下更欣賞凌家小姐。”虞清秋道。

“先生是在考我。”李鈺無奈道，“江丞相本來就不同意這樁婚事，好不容易才松口，現在要是反悔，那就是真的結了死仇了。”

“說起來，江丞相的變化倒是快。”虞清秋沉思道。

“先生多慮了。”李鈺不以為然，“從前本殿下只是英王，父皇眾多皇子中的一個，可如今本殿下是太子，他當然會改主意。”

“可是在下記得殿下為太子后，曾去丞相府拜見，當時的江丞相可是非常惱怒殿下接近江小姐的。”虞清秋道。

“這……”李鈺被噎了一下，想了想，辯駁道，“那是因為改口太快，他面子上下不來吧？”

虞清秋還是沉默。

“先生也別想太多了。”李鈺安道，“至現在江丞相待見本殿下的，對漣漪時不時往太子府跑，或是去給母妃請安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愿如此。”虞清秋忍了忍，終于還是說了一句，“我記得，江丞相改變態度，似乎是殿下從獵宮回來后開始的。”

李鈺臉微微一變。

虞清秋本也就是提一句，畢竟江轍就這麼一個兒，將來除了站在婿這邊也并無其他選擇。

不過，提到獵宮，李鈺終于忍不住道：“那件事還沒查到線索？”

虞清秋搖了搖頭。

“究竟是誰……”李鈺想起那座被挖開的空墳，心里就沉甸甸地，仿佛了什麼東西似的。

有誰會去挖歐慧的墳墓呢？是與有仇還是有舊？

要是有仇也罷了，頂多拿尸去出出氣，比如挫骨揚灰什麼的，但要是有舊……李鈺就覺得不寒而栗。

歐慧的勢力幾乎被他一掃而空，即便有網之魚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可唯有一點讓他不安，那就是歐慧從來沒有說過的父母和師承。

李鈺知道歐慧的武功很好，如果……是的家人要為報仇……

“殿下還是……多安排一些侍衛為好。”他能想到的，虞清秋自然也能想到。

“無法無天的江湖人。”李鈺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