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妮提著洗干凈的服回來時,林九娘已經回來坐在院子里剝著大蒜,而整個院子里飄著一很難聞的味道,那味道讓劉三妮反胃的想吐。
這味道怎麼那麼像是豬鋪上沒人要、專門用來喂狗的豬下水所傳出來的味道?
循著臭味,劉三妮在井口旁發現了目標。
果然是沒人要的豬下水,滿滿的裝滿了一大盤,瞧著格外的惡心。
劉三妮連忙跑離現場,去晾曬服,同時皺眉看向林九娘,“娘,這東西都是喂狗的,你怎麼弄回來了,我們家不是沒養狗嗎,拿回來沒狗吃,一直放著不扔掉會熏死人的,要不要我一會拿出去扔了?”
喂狗,這麼奢侈?
林九娘挑眉,“倒掉?嫌臭?一會我做好了,你不要吃。”
劉三妮晾曬服的作一頓,眼神驚愕得看著林九娘,“娘,你,你要吃這個?”
林九娘沒再說話,起去清理豬大腸。
豬大腸是個好東西,好吃,但卻不好清理,清理不干凈會帶著一臭味。因為不會理,所以古代人一般都不會吃這些豬下水。
當然了,給豬下水除味而已,自然是難不倒這個來自未來的人。
找來一細繩子把豬大腸的一端給扎,用筷子頂住,然后把豬大腸往筷子上套,一直套到另一端也穿過筷子時,一鋝豬大腸直接翻了個面,出了里面白花花的油脂。
這些油脂很臟,吸附了很多臟東西,林九娘自然不會吃,直接手撕起來。
本滿滿的一大盤豬大腸,撕了了這些油脂之后,剩下并沒有多。
別看這滿滿的一大盤豬大腸,撕了這些油脂之后,剩下的并沒有多。
搖晃著腦袋驅趕了這迷人的芬芳,林九娘抓了一把面撒到已經瀝干水分的豬大腸上,直接手起來。
“娘!”
劉三妮吃驚,“你,你怎麼把面撒到這豬大腸上,好浪費。”
面可不便宜,就剛才娘抓的那一把面,要是做面疙瘩湯,夠吃一頓了。
劉三妮心疼。
林九娘沒理,和著面反復著豬大腸,面是這玩意的克星,有了面的,才能把豬大腸上的臟東西以及臭味去掉。
的差不多了再用清水清洗兩次,再把豬大腸翻轉過來,再次加面,清洗,最后再加白酒和鹽來反復清洗。
等弄干凈之后,林九娘累的有些氣。
眼神看向劉三妮,“想吃好吃的,又舍不得下本,天底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說著端著清理干凈的豬大腸進了廚房,準備先用水煮一下。
豬大腸可燒、可燴、可鹵、可炸,不管怎麼做都好吃,而最喜歡吃的就是干鍋腸,一想到干鍋腸的滋味,林九娘的哈利子忍不住了。
腸鍋,加蔥姜酒去腥,看著本的豬大腸在熱水的加持下,逐漸膨脹起來并且變米,林九娘雙眸滿意的瞇了起來。
幫忙燒火的劉三妮,雙眸不時看向林九娘,幾次都是言又止的樣子,這一次終于鼓足了勇氣,但喊了一聲娘,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瞬間啞了。
“有話就直接說。”
林九娘用筷子翻了下豬大腸,眼神并沒有看,“沒想好怎麼說之前,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差不多了。
林九娘讓劉三妮熄火,然后手把豬大腸撈了出來,開切。
劉三妮抿,咬牙,“娘,五妮跟走了。”
“嗯,我知道,那你呢,為什麼不走?”林九娘繼續切著豬大腸,橫刀,斜刀,恨不得切出花來,至于配菜,林九娘就找到了兩顆野蒜,好過無。
要是能有土豆的話,再切些土豆片下去一起,再加一把青辣椒紅垃圾,那一個絕。
劉三妮搖頭,“我不去,我只想跟著娘。”
到現在就明白一個事,不會害會幫的人只有娘,其他人都靠不住,他們各個都想從上刮一層皮下來才肯罷休,而且有娘的地方才有家。
“我同意你跟著我了嗎?”林九娘忙著收拾東西,“劉三妮,你還是回去跟著們吧,現在們有錢了,你可以跟著們吃香喝辣、穿新服。”
可沒忘記這幾日劉老太一家子,有意無意到自己面前來炫耀們的新服,以及各種糕點點心。
所以,們會心跟走,不出奇。
畢竟都是他們沒吃過的好東西,低檔不住,也是正常。
“不稀罕,”劉三妮目堅毅,“這只怕又是們所使出的新花樣罷了,也就是娘說的糖炮彈。若是真的心疼我們,又怎可能一二再再而三的那樣對我們?”
“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我回去,然后又不知道要怎麼對我,我跟們回去就是我傻。”
有些事,傻一次就夠了。
林九娘眼神贊賞的看了一眼,這是看了?
眼神收了回來,慢悠悠切著姜蒜,“但你在我這得干活,不單單是洗做飯而已,還要下地種田上山砍柴這些,我這里不養閑人,想吃飯,就得干活,像劉四郎一樣。”
劉三妮連忙表態,“娘,我什麼都能做。”
“娘,只要你讓我留下來,我什麼都能做,什麼苦都能吃,真的。”
呆在自己娘的邊,不用整天擔心著被賣,也不用擔心做事做得不好就會被打被罵。
這樣子,好的。
劉三妮的雙眸激,有些期待的看著林九娘方向。
“你想留下便留下了,”林九娘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得干活,不干活就不要吃飯,畢竟我可不養閑人,明白嗎?”
“嗯,嗯,”劉三妮狂喜猛朝林九娘點了點頭,“娘,我,我一定會好好干活的,我發誓。”
“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東西,我不想聽,”林九娘倒油,那姜蒜倒進去,一個翻炒出了香味,腸進鍋,“去收拾下桌子,準備吃飯。”
“好!”
劉三妮喜氣洋洋的往爐膛里塞了一把柴火,這才朝屋外走去。
瞧了一眼劉三妮那蹦蹦跳跳的影,林九娘搖了搖頭,繼續翻炒著腸,缺料太多,干鍋腸是做不了,但炒腸也是可以的。
劉三妮很興打水桌子的時候,腳都像帶風似的,腦袋暈乎乎的,太好了,娘終于讓回家了,太好了。
在興中的劉三妮,此時做什麼都不覺得累。
就連倒個臟水,臉上也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不過在倒水后,看到大門冒出的腦袋時,笑容收斂了起來,遲疑了下放下木盤抬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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