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而易舉地相信了。
“你不用照著寫。”沈危雪的目和下來,輕聲說道。
“我可以教你。”
白渺沉默了一秒。
這也教那也教,記就會畫大餅,你九霄縱云訣還沒教我呢。
“不用這麼麻煩,我隨便挑一張自己練練就行。”委婉地回絕了,順便提醒他,“而且您還要教我劍訣呢,同時學太多我會分心的,還是一樣樣來吧。”
說得也有道理。沈危雪略一思索,沒有再堅持。
“也好。”
白渺側頭看他:“師尊,那你的字……?”
沈危雪微微側眸,視線投向窗邊的桌案。
“在那里。”
桌案上擺著筆墨硯臺,還有一疊厚厚的紙。
白渺起走過去。
這些紙都是用過的,有些是幾行字,有些是一幅畫,容基本都很完整,隨便拿出哪張送給明雙瑤都沒問題。
白渺隨手翻了翻。
突然,的腦海中閃現出下午看到的那幅畫。
那是師尊剛畫不久的,會不會也被他放在這里呢?
心里像有小貓爪在撓似的,忍不住又好奇起來。
從來都不是一個太過好奇的人,或者說,知道哪些東西可以好奇,哪些東西不可以好奇,這之間的界限,一向拿得比較準。
但這次,的好奇心卻空前旺盛。
明明沈危雪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給看,但就是想看。
想知道畫上的人是誰,想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白渺的心里蠢蠢,背過子,用遮擋住沈危雪的視線,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看起來。
這些紙堆了很多,有些字跡還有些潦草。
不確定這是沈危雪在一天寫出來的,還是一段時間聚出來的。
耐心地,緩慢地,一張一張往下翻。
終于,在掀開第不知道多張字畫后,看到了悉的一幅——
一只干凈修長的手突然進的視線,無比迅疾地按在紙上。
白渺心里一慌,下意識抬頭往后看。
沈危雪正站在后。
他披著長袍,半邊子越過的肩膀,發掠過的耳畔,呼吸近在咫尺。
他眼睫低垂,薄抿一條細線。
不知道是不是白渺的錯覺,居然會覺得此刻的沈危雪……
似乎在張。
該張的明明是才對。
“……師尊。”心跳如雷,面上還要強裝鎮定,“怎麼了?”
“……沒什麼。”
沈危雪的睫輕微扇,像凝著一層薄薄的月。
“我來挑吧。”他說。
白渺舍不得放棄這次機會。
明明已經翻到那幅畫了,只要再給幾秒鐘,就能看到畫中人的樣子。
“不用勞煩師尊,我已經挑到了。”住畫像一角,沒有松手。
沈危雪目游移:“那張……不是字。”
“不是字也可以。”白渺不肯退讓,“剛好我也想學畫畫。”
“那張畫得不好……”沈危雪低聲道。
白渺暗暗咬牙:“師尊,您太謙虛了……”
兩人都很堅持,誰也不肯松手,一時間居然陷一種詭異的僵持。記
窗外,青鸞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尖喙雪亮,慢慢向桌案來。
白渺正好背對著窗楹,看不到青鸞的小作。
沈危雪卻看得清清楚楚。
青鸞的脖子越越長,它用尖喙掀開在上面的字畫,準確無誤地找到白渺的那一張。
它小心翼翼地叼住畫像一角,起脖子,準備往外。
沈危雪垂下眼睫,突然握住白渺的手腕,將往自己前一拉。
白渺一頭撞到他鎖骨上,下意識吸氣,清幽的冷香瞬間鉆的鼻腔。
暈暈乎乎松開了手。
青鸞瞅準時機,迅速將那張畫了出去。
沈危雪頓時松了口氣。
他扶住白渺的肩膀,輕聲詢問:“還好嗎?有沒有撞疼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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