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舜趁著眾人沉默,斬釘截鐵地告知,“我替小意把話撂在這里,他和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休想再在他上打任何歪主意!”
“我這個當哥哥的,現在護得住他,也護得起他!”
“我這人只講理,再有一次,這親面子不要也罷!”
話里話外,都是要給裴意當靠山的意思。
秦以舜收斂了語氣中的冷漠嚴肅,看向裴老爺子的眼中帶上了一歉意,但不多,因為他心里清楚——
要是裴老爺子不同意這門聯姻,他這對重利的舅舅舅媽亦是沒辦法的。
“外公,我的話說完了,孰是孰非,您老心里清楚。我今天這番話是不好聽,改日再找機會單獨向您賠罪。”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裴家,只留下一屋子僵持的氣氛和尷尬。
裴老爺子鮮地被晚輩擺了面子,心自然被不悅充斥,他攥著拐杖的手一再,最終定定地落在了裴煥的上,沉聲質問:
“小煥,今天在慶功宴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
三天后。
帝京第一人民醫院。
一位護工急匆匆地從VIP病房離開,關上門后才敢小聲嘀咕,“什麼脾氣?都這把歲數了,不行就不行了唄。”
病房,地面一片狼藉。
剛剛發泄過脾氣的孫業隆正跌坐在床上吭哧吭哧地氣,他的額頭還包著一圈醫用紗布,但最讓他痛苦的不是額頭的傷,而是持續作疼的某——
因為那日不小心撞上了桌子尖角,導致傷嚴重,醒來后連上廁所都不方便,而且醫生剛剛的診斷說明,這次傷還會影響到他的某些功能。
孫業隆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即便上了年紀還是不肯認定這個事實,所以才在極度的震驚和不甘中當著護工的面發了脾氣!
放縱了大半輩子,他還是第一次栽在這種事上,這怎麼能忍?
傷的事要是傳出去,他的面子還能有嗎?只怕會為圈天大的笑柄!
孫業隆的呼吸聲依舊重,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個名字,“裴意!”
他不認識那天對那日對自己手的秦以舜,于是一腦地將賬都算在了裴意的頭上。
——啪嗒。
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我說讓你沒事別進來!”孫業隆還以為是護工半路折返,抬眼一看,才發現是一位長相陌生的年輕男人,“你……你是?”
“孫會長,我這兒有些資料想請你親自瞧瞧。”
代替好友而來的晏岑走近,將手中一疊厚厚的文件遞了過去。
“什麼?是薄冠還是裴煥讓你來的?”
孫業隆誤會了晏岑的份,半信半疑地打開了這份文件資料,不出一分鐘的功夫,他的臉就由紅轉青,連同拿著資料的手都輕輕抖起來。
“你、你們這是從哪里弄來的?”
這些年,他利用職位便利在各種項目中都挪盡了油水利潤,或許單個項目的金額不至于徹底定,但這些金額合在一塊就說不準了。
資料里面盡是他挪用公款、商業犯罪的證據,對方怎麼能在短期就拿到手呢?
晏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依次來掩飾溫和眸下的一玩味,“孫會長,你應該清楚這些東西的份量,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不會將這些資料往外送。”
其實,這份證據并不能算是晏岑收集的。
孫業隆在會長這個位置上坐了那麼久,背地里又怎麼可能沒有對手?
晏岑在得知好友需求的第一時間,就派人查到了孫業隆平時的人際往圈子,然后順藤瓜聯系上了他那藏在背后的對家。
雙方經過一陣‘友好’的協商,對方同意他暫時拿著這份證據一用。
至于這些資料嘛,晏岑和薄越明他們不往外送,幕后的那位對家照樣會選擇合適的時機讓孫業隆敗名裂。
“……”
已然被這堆證據給唬住的孫業隆本想不到這個層面上,額頭上的冷汗在短時間就浸染了紗布,還將他的合傷口刺激得一一地疼。
孫業隆已經顧不得疼痛了,只知道這些東西絕對會要了他下半輩子的自由!
他張地咽了咽口水,“什、什麼事?”
晏岑代替薄越明將商量好的需求說出,“第一,你這回的傷純屬咎由自取,和裴意小爺沒關系,如果報警,我們這邊……”
“不報警!絕對不報警!”
孫業隆被支配著點頭,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他剛剛是想要事后找點麻煩,現在連這點想法都跟著退散了,畢竟要真報警查起來,恐怕還得查到是他先惡意先起頭。
“第二,無論你和薄冠等人前期商量了什麼,現在就停你們之間的項目合作。”
“……”
孫業隆愣了,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你不是薄家那邊的人?”
雙方合作的一期項目已經簽署了意向合約,二期大項目也在協商中,這會兒如果停,虧損最大的會是提前投資金運轉的薄、裴兩家。
晏岑沒有順著他的思路回答,只是回他手中的資料,“孫會長,答應還是不答應,你可得想清楚了。”
溫的語氣伴隨著干脆的紙作,形的反差足以撞散孫業隆那點猶豫。
毀約就毀約!
這他媽還有什麼比自己更要的!
之所以會發生這些倒霉事,還不是因為薄冠和裴煥邀請他去了那場狗屁慶功宴,對,全拜他們所賜!
孫業隆被‘鐵證’蒙蔽了雙眼,打定主意,“好!”
晏岑不給他事后反悔的機會,看似溫和一笑,“那現在當著我的面就打電話,快點。”
……
午后正好。
裴意坐在餐桌前耐心等著,他的面前擺放著品嘗著廚房新出爐的水果布丁。
“喵嗚~”
探長后腳站在他邊上的椅子上,起用前爪拉著餐桌邊緣,似乎對這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的東西特別興趣。
“探長。”
裴意喊了它一聲,又怕打擾到對面正在通話中的薄越明,低了點聲音,“燙,現在,不可以。”
“喵~嗚嗚~”
探長嗷嗚嗚地撒。
原本還在通話中的薄越明聽見他倆的種對話,注意力不自覺地轉了過來,角的弧度瞬間有了上翹的趨勢。
電話那頭的林眾,“薄總?”
薄越明了咖啡杯的邊緣,假裝自己剛剛沒出神,“嗯,按你說的做,我遲點再打給你。”
林眾沉默幾秒,慢半拍反應過來,“你有事要忙?好的。”
電話掛斷,還沒等薄越明出聲——
原本還撐在桌面上的探長瞬間豎起耳朵,圓溜溜的大眼睛轉向了別墅門口,“喵嗚嗷!”
裴意到它的警惕,追著寵的視線而去。
急促的腳步聲漸響。
薄冠不打招呼就快步進屋,一貫裝得溫文爾雅的面容竟意外有些扭曲失控,“薄越明!”
“……”
薄越明略作反應,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咖啡,“堂哥,這是發生什麼了?”
裴意看見兩人截然不同的神態,又確認探長已經溜下桌子躲好后,選擇一聲不吭地看起了戲。
薄冠沒空去看裴意的吃瓜目,口隨著怒氣起伏了一瞬,“薄越明,是不是你干的?你去找他了?”
“去哪里?堂哥在問什麼?”
薄越明投去視線,卻故意和薄冠的目錯開了方向,“裴意周日在慶功宴上了驚嚇,我這幾天和他一直待在家里沒出門,實在不清楚你的意思。”
“……”
薄冠一口氣被他的話堵得不上不下。
孫業隆所在的德商協會突然宣布了取消意向合作,并且強拒絕了他們的再通邀請,原本想著大盈利的二期項目更是了泡影!
要知道,雙方協定的一期項目幾乎不賺錢,看重的、爭取的,就是二期大項目帶來的超高盈利。
半個月前,為了表達誠意的薄冠就已經盲目自信地投了大量資金。
現在倒好!
傷后的孫業隆將一切矛盾都算在了他和裴煥的上,居然不顧存在賠償的違約行為也要取消合作!
就算是后期打司能爭取一部分的賠償損失,那對于薄、裴兩家同樣會造巨大的、不必要的損失!
這事要傳到高層東們的耳朵里,那就是他這位總經理徹頭徹尾的失責!
那群老狐貍逮著機會,指不定要嘲諷得多難聽!
薄冠又何嘗不知道對方這兩天沒出門,只是一時氣狠了才找上門,他勉強制住焦躁和怒火,企圖將項目失利一事和薄越明扯上關系。
“越明,我知道你想要幫裴意出頭,但你怎麼能拿薄氏的項目……”
“什麼項目,我怎麼越聽越糊涂了?”薄越明強行打斷,只是臉上的疑裝得很真,“我從車禍后就沒再手集團的項目事務,大哥你不是最清楚嗎?”
“……”
怎麼能不清楚呢?
就連他現在坐的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原先都是薄越明的!
現在因為他的武斷啟項目而導致虧本失利,期間又沒有任何薄越明和孫業隆單獨接的證據,反倒是他們聯合孫業隆想要害裴意的這層窗戶紙破不破的!
“看來是和孫業隆會長的項目出現問題了?”
薄越明明知故問,故作憾地將所有矛盾推了回去,“可惜了,我現在這雙眼不給力,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大哥還是想辦法快點理吧。”
最后一句話,算是逐客令了。
裴意全程津津有味地看戲。
他瞧見薄越明這一套行云流水的推說辭,再看看薄冠吃癟到發綠的臉,實在沒忍住溜出了一聲輕笑,又怕餡連忙吃了一口布丁掩飾。
薄越明頃刻將注意力挪了回來,“裴意,布丁好吃嗎?”
裴意眸微晃,想著再氣氣薄冠這人。
于是,他又舀了一勺布丁湊近薄越明,“二哥,啊——”
“什麼?”
薄越明一時沒反應過來,才問出兩個字,一勺溫熱的布丁就突然喂了進來,甜膩的焦糖中和了口中咖啡殘留的苦。
“……”
薄越明怔然,完全沒料到裴意會突然喂他吃東西。
他隨即想到這勺子可能是對方用過的,莫名覺得口的布丁在熱意的包裹下甜得更厲害了。
裴意等著薄越明的反應,“二哥?”
薄越明握在咖啡杯上的指尖悄悄用力,連回應聲都帶上了不自然的卡殼,“嗯,、好吃的。”
被當明人的薄冠看見兩人的親近互,口的憋屈更勝一籌。
“嗯!”裴意看向快要氣炸的薄冠,還不忘補上一句夸張炫耀,“好~甜~”
不像某些人,沒事瞎嘚瑟了半天。
結果呢?
耍招導致項目失利,嘖嘖,心里苦哦~
包子們一天天長大,對什麼都好奇,於是問孃親:"爲什麼嫁給爹爹?"寧小閒:"想當年你們爹爹被困三萬多年,都快把牢底坐穿了.孃親可憐他,於是歷經千辛萬苦,走百萬裡行程,一路披荊斬棘、斬妖除魔、殺人奪寶、謀財害命…呃,反正最後冒死將他救出來.你們爹爹感激涕零,於是以身相許!懂了?"包子異口同聲:"懂了,原來是爹嫁給了娘!"寧小閒:"╮( ̄▽ ̄)╭我的寶兒就是聰明."身邊突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方纔說,誰以身相許?!"寧小閒:"我,我,當然是我!咳,話說你怎麼提前出關了?"好吧,這是一個解救和被解救、撲倒和被撲倒、算計和反算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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