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是在當晚睡前, 拿到的第二次考核任務卡的。
同樣是在隔天九點,練舞室。對曲目和舞蹈都沒有任何要求,只非常誠懇地建議徐徒然“放松就好,隨意表現”。
就差沒把“哪怕你唱跳是坨*我們也會讓你晉級”的黑幕發言明著寫出來了。
徐徒然看了的任務要求, 也很放心, 開開心心地蓋上被子睡覺——當然, 睡覺的時間也沒打算浪費,一番打細算后,徐徒然在睡夢中登了“信仰盒子”。
上次進“信仰盒子”,還是在前往香樟林的那個晚上。實際也沒相隔多天,但當再次落在杰森家的屋頂上時, 徐徒然著已十分悉的城市一角,仍是不免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隨著的到來, 這個以杰森為主角的小世界又一次開始循環運轉。徐徒然駕輕就地在盒子里刷起日常點數任務,同時看了下當前的信仰點數。
目前持有信仰點數3000點,能折合1500步數。而徐徒然正好新得了“信仰盒子免力驗卡”,就說先進來試一試。
免力驗卡, 顧名思義, 就是可以讓徐徒然在信仰盒子活時,不必再額外消耗力。目前徐徒然持有的驗卡總時長為48小時, 這個時間是按現實時間來算,可分批使用——這對徐徒然來說無疑是相當劃算的。
先前由于需要額外消耗力的副作用,徐徒然在信仰盒子活的時間都相當有限,收獲的上限也較低。而現在, 假設睡一覺需要八小時, 完全可以將這八小時都用在信仰盒子, 結合盒世界時間流速快以及會循環的特點, 足夠一次就撈得盆滿缽滿。
不過徐徒然也沒真打算將一晚上就耗在信仰盒子——總惦記著,要再去一次混之徑。
雖說這個域似乎對登升級空間有所限制,不過好在,徐徒然手里還留著一次百分百登機會。本想著要將這機會留給秩序之宮,但既然現在況有變,那用在混之徑上也不算虧。
唯一的問題是,百分百登機會只有一次。如果進混之徑卻無法一次升到辰級,那等于白搭。這就是為什麼徐徒然要先進信仰盒子——打算再好好攢一波,等確認可折合的點數足夠飚到混辰級了,再一次用掉。
想法倒是沒啥問題。
只是不知道為啥,當天晚上,卻偏偏出了點問題。
“……你沒事吧?”
第二天早上,餐廳。晗著坐在斜對面的徐徒然,微微挑眉:“你臉好像有點青。”
徐徒然沉默地看他一眼,將沒幾口的早飯推遠了一些,面上難得顯出幾分懨懨。
“胃不舒服。”短發子幫著解釋道,“昨晚就開始了。半夜還因為這個醒了一次。”
“這麼嚴重?”晗詫異,“別是真的吃撐了吧。”
徐徒然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垂著眼眸,不想說話。
短發生的話還算給留面子了。事實上,昨晚可不止是“醒了一次”那麼簡單——醒來之后,直接沖到盥洗室,干嘔了半天。
什麼都吐不出來。但莫名就是覺得漲漲的,胃部作痛,還有些犯惡心。
當時本來正在信仰盒子刷任務刷到飛起,愣是被這種不適給驚醒。等之后再躺會床上,卻是連進信仰盒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強又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胃已經不痛了。那種又脹又反胃的覺卻揮之不去,搞得整個人都沒什麼神。
“別是吃傷食了吧。”高高大大的晗三號面擔憂,“你睡前又吃零食了?”
徐徒然真的很想說,我吃沒吃你們還不知道。然而想想對方也是好意,便只是抿搖了搖頭,隨手拿起桌上的酸,三兩口給吸扁了盒子。
胃不舒服就要喝酸——這事還是以前楊不棄和說的。雖說這種域里特供的食,也別指能提供些什麼特殊的營養價值,但心里安的作用,好歹還是有一些的。
起碼徐徒然是真覺得舒服了一些。
呼出口氣,抬眸看向另外三人,略一思索,輕聲開口:“對了,問你們個事。”
三個晗:“?”
“你們,等于是彼此的切片。”徐徒然沉道,“那假如你們其中一人不舒服,會影響到其他人嗎?”
三個晗:“……???”
他們面面相覷,顯然有些驚訝徐徒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晗最先反應過來:“你不會是覺得,你的胃疼,是因為……另一個你?”
“猜的。”徐徒然扯了扯角,臉依舊不好看。
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難。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一覺醒來發現又飆升了快三千的作死值。
其實之前作死值自己一茬一茬漲的時候,徐徒然就有在猜測這里是否還有其他的自己存在了。但想想反正漲作死值也不是什麼壞事,也就沒管。
但現在,又出現了莫名的不適——這就讓有些在意了。
不認為這是自己導致的問題。天知道,要在一個域里吃傷食,那簡直比撞鬼還難得。而萬一這不適是來自分裂之間的彼此應,那問題可能就有些嚴重了。
前提是,分裂之間,確實存在著類似的應機制。
所以特意多問一句。
面前三人卻是面相似的困,一時無法給出答案。也難怪,畢竟他們進域之后就一直給注意保護自己,過最重的傷害,可能就是來自徐徒然的綁架與威脅了。
晗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他張口問了徐徒然兩個問題。
一個是,“我們這桌子,你能給加個防窺嗎?”
另一個是,“楊不棄給的急救藥,你有帶在上嗎?”
徐徒然點了點頭,心頭浮起一不妙的預,跟著便見他笑了一下:“行。”
然后就見他從桌上挑了個比較漂亮的盤子,優雅地打量半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直接往頭上一拍。
再下一秒,頂著滿頭的紅,沖著徐徒然比了個拇指:
“檢驗過了,沒影響。”
徐徒然:“……”倒也不必這麼拼。
神復雜地將急救藥遞了過去,張開又閉上,好一會兒,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謝謝?”
“不客氣。”晗用過了藥,開始去頭上的跡,忽然“誒呀”了一聲,面上出懊悔。
“失策了。”他轉向旁邊的高大男子,“剛才應該砸你的。”
徐徒然:“……”
一言不發地收好藥瓶,再一看邊上的短發生。發現對方居然還在認同地點頭。
也不知是在認同晗的行為,還是再贊同他的話。
而作為差點被拍盤子的那個,高大男子對此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難道整張桌子就自己覺得這個行為有點病嗎?
徐徒然一時陷沉默。不得不說,和晗一起行的好就是,總能讓知到自己正常的那一部分。
無論如何,起碼晗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給出了答案。徐徒然暫時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心實際還是有些懷疑自分裂的存在,但時間有限,就算要找,也只能等從考核回來之后。
這次考核,四人中只有徐徒然和晗上。他們之前已經對過了時間地點,兩人正好是同一組。
因此,在用完早飯后,他們兩人直接便前往了考核地點。剩下晗二號和三號,在餐廳多逗留了一陣方結伴離開,決定利用多出來的時間,再好好找找關于當前域的線索。
中途短發生還拐去了工作人員的辦公室,去拿昨天申領的床簾。抱著東西往外走時,余恰好瞥見一個陌生的影,正蹲在旁邊的玻璃墻前,一不。
通過玻璃的反,短發生看到了他口的編號。F30。
那是一個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染著一頭藍,劉海挑染著一撮紫,晗同款瀑布斜劉海,在殺馬特的方面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人靜靜地蹲在玻璃墻前,似是正出神地看著什麼。短發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正好一個工作人員從另一頭走過來,看那殺馬特小哥一不,還特意問了兩句。那小哥訥訥地抬頭,說話的聲音小之又小,短發子只聽到幾個字——“有貓”、“沒眼睛的貓”。
看樣子對方似乎也看到了那些無瞳的小。短發子有些好奇地探頭,正見對方被工作人員勸說著,從地上扶了起來,一步一晃地往遠走去。
出于好奇,短發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隨著那個殺馬特與工作人員轉過了下一個拐角。而就在離開不久后,又一個練習生路過相同的地點,忽然停下了腳步。
“……啊,有貓。”他盯著玻璃墻看了一會兒,語氣古怪地喃喃開口。
“有眼睛的貓。”
*
另一頭。
和上次考核一樣,徐徒然與晗在抵達相應樓層后,就見到了負責接引的工作人員,被對方一路引著,前往真正的考核地點。
練舞室門口,已有另外三個練習生等在此。都是男,編號分別為U12、U31、U59、U40。其中U12看著不過初中生年紀,U31和U40均是樣貌俊朗的中年人,U59年紀則要更大一些,兩鬢已見白。看著倒還神。見徐徒然和晗二人過來,幾個年人還頗為禮貌地打了招呼。
徐徒然一看這陣仗,大致就明白了——自己這回,多半是掉了哪個男練習生的位置,被塞進來的。
畢竟的U組員,昨天已經有過一次集考核。如果按照正常規律,自己應該等下次們集考核時再跟著一起。再結合那張任務通知上明晃晃的黑幕發言,有理由懷疑姜思雨這會兒正牟足了勁把自己往D組拎。
而就在暗自琢磨的同時,工作人員開門。前頭幾位練習生魚貫而,徐徒然墊在最后,連忙跟上,而就在進練舞時的瞬間,后房門砰地關上,同一時間,無聲的黑暗罩下,四周卻霍然亮起瑩瑩的綠。
兩個中年男人明顯因這變化而僵了一下,年與老者反倒十分鎮定。晗本來還好,直到他注意到墻上掛著的紅長袖旗袍。
晗其人,對喪尸怪啊什麼的都接良好,唯獨對這種紅鞋子紅旗袍之類的東西有些過敏,見狀不由倒吸了口氣——誰想下一秒,更讓他笑不出來的場景出現來。
那紅旗袍,仿佛活般,開始左右飄起來。
隨著它的飄,后墻上有字跡出。但因為旗袍移的速度很快,移時還在不住揮袖子,再加上線昏暗,以至于幾人瞪大了眼睛,也難以一次看清藏在后面的字。
……更別提旗袍移間,領口的上方還時不時會有一張人臉浮現。嚇人是一方面,關鍵是每次出現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看過去,一來二去,更容易錯過藏在后面的信息了。
“尋找……碎片……”
“拼湊……”
“歌……舞……”
幾人麻著膽子瞪大眼睛,也只能窺見只言片語。就在晗琢磨著要不要試著一下那旗袍時,旁邊一個影子忽然竄出——
一把薅住了那旗袍的領子,直接給拽了下來。
拽下來還不夠,還把自己隨攜帶的琴盒給了上去。原本正拼命掙扎的旗袍登時消停下來,徐徒然嘖了一聲,沒好氣地往上踩了一腳,抬頭看向墻面,飛快地念出了上面的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