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語甚至是比團隊還要更快聽到這個風聲的。
在房車上休息,刷微博時,又刷到了那個有點人脈的雪花cp大。
這個人在上次聞雪時接了往事之后便黑頭像了,一直沒刷到,差點忘記自己還關注了。結果一刷新,又久違地刷出了一條。
[僅可見]
春日漱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姐你復活了??
-嗚嗚嗚太好了,春日勞斯回來了,是不是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春日漱石回復:的確有好消息,[圖片][圖片]
-這是往事劇組的通告單?
-啊,我有點沒看懂(對手指
春日漱石回復:對,第一張是原本的通告單,第二張是臨時調整的通告單,你們自己看,全是單人戲份了,現在組里都在傳他倆關系特別僵,拍不好親戲
-笑死,聞雪時拍櫻花的時候可是和小茵花得特別好,嗑到雙標了
-沒錯,花絮看得我嗑生嗑死
-啊,那他為什麼還要接往事……
-會不會是團隊讓他接的
-這個不太可能吧,丁文山就是廢,前兩天宣番位的時候不就清楚了,連一番都撕不下媽的!聞sir還不至于被團隊摁頭接,他主意很大的,所以我們才破防啊,如果他真不想接沒人能他。
春日漱石回復: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還以為他是因為婁語……但按照組里的況,我推翻我自己的猜測了。我現在想,他有可能是奔著peaco去的,也許想轉型了,最近電影行業不景氣
-是哦!這樣也不難理解
-我們聞sir事業心有,原諒你在外含淚賺錢養家了,我現在就建個倒數歷等殺青
婁語翻完評論,立刻給宣傳總監發微信,讓注意一下網上的言論風向,及時引導,不要太過發酵了。
剛發完,章閔突然也給發了一條微信,約明天在山莊里吃飯。
『大家幾個演員部吃頓飯,和你們聊聊這兩天的拍攝』
其實章閔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沒說名字,怕婁語知道里頭有聞雪時會推。
當然,在邀請聞雪時的時候也用了這套話。
兩人的詭異氣氛再這麼繼續下去不行,作為導演肯定得做點什麼,或許坐下來大家好好聊聊,吃頓飯喝點酒,能緩和一下。
畢竟再這這麼僵持下去,單人的戲份都要拍完了,對手戲怎麼拍?更別說后頭還有床戲的部分,肢可比語言有說服力多了,也更容易暴問題,本拍不了。
好在婁語和聞雪時都沒多問,答應了下戲一起吃飯。
確認之后,這才放心地又問了其他幾位演員,除了夏樂游這幾天拍綜藝請假出組,其他人則都沒問題,等收工之后一齊去山莊包間吃飯。
這天婁語早一步收工,單人戲份下午三點就拍完,之后是聞雪時的部分,兩人錯開。這幾天統籌這麼一直排通告。
但知道今晚會見到他,章閔所謂的聚餐本就是特意為了他倆湊的。所以答應了,也是清楚現狀必得改善,戲總要往下拍。
收工后也沒急著走,干脆就待在片場里,坐在監視旁邊和章閔聊一聊。
開拍時就保持沉默,看著聞雪時的表演,章閔趁機分心瞥了眼婁語,反應平平,沒有哪里奇怪的,心下更納悶了。
這場很快就過,下一場是馮慈和聞雪時的對手戲,也是開機以來這兩人第一次搭戲。
戲里,喬茉是新職的空姐,和其他新同事來翁煜家開趴。兩人沒有太直接的對手戲,但在這次聚會上對翁煜產生興趣,鏡頭主要給到,表現出對翁煜特別的關注。
婁語看著監視,馮慈特別張地走到準備去改妝的聞雪時面前,朝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標準得有點嚇人了。
他們的對話通過收音傳過來,婁語帶著耳機聽得一清二楚。
“聞老師您好,我是飾演喬茉的馮慈!”
“你好。”
“我會努力演好的,有什麼不對的您請說出來。”
聞雪時笑得很溫和也很疏離。
“不用這麼張。大家都從新人過來,多來幾條也很正常。”
即便如此,馮慈還是抿,渾繃直地站著。聞雪時已經往化妝間的方向去了。
章閔這邊看著攝像機,忽然皺了下眉頭,拿起對講道:“怎麼回事?上場和這場有時間度,我不是說了讓換窗簾嗎?怎麼還不換?”
現場導演連忙和組通,一邊和導演道歉,一邊趕換了套備用的。
章閔一看花,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和演員的服裝撞了,你們都不看的嗎?再換!”
臉為難,支吾道:“導兒,這套是現場唯一一套備用的了。”
“你們不看通告的?!道為什麼不提前準備?”
“我們看了……”他委屈地低下頭,“但不小心看了之前的通告……”
因為這兩天通告單的混,他們錯準備了之前的通告上需要的道,弄了個烏龍。
“我們剛才也發現這個錯誤,所以已經急讓人去倉庫里拿了。導兒您再稍微等我們一下!”
事已至此,章閔也不好再說什麼,語氣嚴肅:“下不為例。大家先暫時休息下吧。”
隨著章閔指令一下,監視的屏幕就黑了下來,攝像暫時關了機。
章閔頭疼地著太,婁語見狀有些自責,說到底源頭在于和聞雪時之間出了問題才換通告,如果按部就班,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紕。
下決心無論怎樣,今晚敬聞雪時一杯,什麼不痛快都和酒一起咽下去,撐到劇拍完。
休息的間隙婁語和章閔聊了聊,是第一次拍劇,這幾天天天睡眠不好,婁語看出來的黑眼圈,主提起失眠的話題,給推薦了好用的枕頭和一些珍藏的asmr視頻,對來說還有用的。
過了久,聞雪時的妝都改完了,組的窗簾還沒回來。
他過來看到監視旁坐著的婁語,腳步不可察覺地停了一下,還是朝著監視這兒走過來。
“怎麼回事,突然休息了?”
他也沒跟婁語招呼,直接問章閔什麼況。
章閔剛給他解釋完,組的人就抱著窗簾風風火火地跑進攝影棚。
“來了來了!”
大家都松一口氣,章閔趕拍手:“好了,休息到此為止!大家起來!”
攝像重新開機,監視上重新出現畫面。
監視前的三個人都是一愣。
——馮慈仍站在原地,剛才關機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
章閔傻眼,趕拿起對講問:“小慈,你沒去休息嗎?一直站在那兒?”
馮慈小心翼翼:“剛剛攝影老師已經調好位置了,就是我站的這個地方,我怕一走又要重新調,就直接站這兒了,這樣窗簾拿來就能更省點時間。”
章閔哭笑不得:“哎喲,用不著。不是有替嗎,人呢?”
“沒關系導演,我自己之前也做替的,我習慣的。”
聞雪時似乎這時才認真看了馮慈一眼。
他收回視線,對著導演道:“那我也去現場了。”
轉前他意思意思地對著婁語點了下頭,卻有些走神,沒有反應過來。
腦海里不知為什麼,剛才聞雪時看馮慈的那一眼突然開始回放,不停打轉。
因此,他們的拍攝沒繼續往下看,還是提前離開了片場。
最后一場戲拍完,大家轉移陣地來到山莊的包廂,制片主任都已經點好菜,章閔還特意要了幾瓶紅酒和白的。
婁語知道他們到了,才從房間下樓去包房。
章閔將空位給留好,和聞雪時隔著章閔坐在兩側,章閔了那條楚河漢界的劃分線,盡管非常用力地在給他們制造話題。
“你們這是第二次合作了吧?之前那部劇我看過,你們當時演得特別好。”
婁語謙虛地擺手:“章導你夸張了,那是我第一部作品,演技怎麼樣我還是清楚的。”
聞雪時借著喝酒的作,沒怎麼搭腔。
“你是太久沒回頭看自己的作品了吧。”章閔笑道,“雖然確實演技能看出很多瑕疵,但比起你們圓潤到無可挑剔的演技比,我更欣賞前者。”
婁語嚨有點發干,不知道說什麼,點了點頭。
一旁的馮慈突然話道:“我也很喜歡白吊橋,翻來覆去看了十來遍。兩位老師的表演都特別好。”
婁語意外道:“十來遍?”
馮慈大力點頭:“對,每次看都會有新會!”
聞雪時放下酒杯,突然出聲說:“難得。”他看向婁語,“那只是一部很糙的網劇而已。”
婁語扯了扯角。
馮慈沒想過聞雪時會接的話,頓時有些磕,趕道:“怎麼會,聞老師參演的作品就沒有不好的!”
旁邊的演員像是看不慣拍馬屁,拆臺道:“說這麼篤定,聞老師拍的作品這麼多,難道你都看了?”
馮慈卻認真道:“當然了,不看怎麼能發表評價?而且我每部都看了十遍以上。《浪》我看了最多遍。”
浪……婁語回想起微信里的個簽名,果然不是偶然。
當時看到那句話時就有的預。
章閔驚訝道:“小慈居然是雪時的?”
馮慈也是喝了幾杯酒,有點沖地說了以上的話,此刻不太好意思起來。
“上課的時候老師給我們拉過聞老師的片子,所以我也習慣看很多遍,不知不覺就聞老師熒幕了,老師演技真的很好。”
聞雪時道:“榮幸。需要給你簽名嗎?”
馮慈立刻嚇得連連搖頭:“不用不用,能近距離觀學習聞老師的表演我就很滿足了!”
章閔調侃:“那你也不用近距離呆站那兒一不啊,下次別傻站著了啊。”
馮慈更窘迫了,臉通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家看驚慌失措的樣子,都忍不住笑起來,包括聞雪時,他也轉瞬即逝地出了一個笑容。
婁語剛好瞄到這一幕。
從重逢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從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笑,但從前是經常看見的,比如阿維伲翁的深夜,喝可樂還在吸吸管,發出噗的一聲,他就這麼笑。
這個笑容已經不再和關聯。
哪怕當時還在誤解他和黃茵花是時,都沒像現在這樣——像有一塊最大的芥末,忽然糊到了鼻腔上,來勢洶洶,呼吸堵塞。
并非是認為聞雪時對馮慈有意思,產生了吃醋或者怎樣的緒,不是的。
到現在為止,那兩人的私下流都只講了幾句話,如果這就能有好,那聞雪時的喜歡也太廉價了,這不是他。
他看著馮慈笑,心里很微妙地知道,只有一個可能。
他過,約看見了最開始笨拙到不行的婁語。
難尋年時,可總有年來。
這是如今的再也無法讓他看見的,他從別人上看見了。
突然覺得很傷,一種眼睜睜看著過去的時無法挽回,眼睜睜看著自己走遠,被時間打造得面目全非的傷。
婁語轉圓盤,手去夾桌上的芥末木耳,囫圇塞進里。
真的吃到了大塊芥末,被辣到,溢出生理的淚水。
“沒拌勻。”
嘟囔著,一邊手捻掉眼眶的意,因為害怕摁出細紋,連摁都摁得特別小心。
章閔立刻把紙巾遞過來,示意趕。
婁語道謝接過,聞雪時隔著章閔看,手指掂起高腳杯的杯梗,仰頭把杯中的酒喝,然后手按了服務鈴,讓服務員更換了新的蘸料,這個曲就這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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