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將軍劉婆
“你高興?”霍去病的驚詫聲好大。
“對啊,我高興!
老子如果想要求,這不是難事,今年春天陵縣還因為我在去年冬天收攏了災民,且活人無數,給皇帝上書保奏我為孝廉。
你也知道孝廉是個份,只要愿意,就能當一個小縣的縣長。
如果求財,假如這顆心黑一些,臉皮再厚一些,老子現在早就腰纏萬貫了。
既然我沒心思當,也沒心思求財,我活的高興一點,活一些人求點心安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霍去病瞅著云瑯看了半天,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不覺得云瑯會為一個圣人。
這家伙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而且目的很強,不可能無的放矢,更不可能白白做好人而不求回報。
“你這話說出來我也不信啊!”
太宰坐在油燈底下,繼續編織自己永遠也編織不完的竹簡。
“本來就沒有希別人能信!我家大王信了就,是不是啊?大王?”
老虎抬起頭張大了嗷嗚的一聲,算是回應了云瑯的問話。
“你看,大王信了。”
太宰見云瑯跟老虎扭作一團,笑了一下道:“日子快到了,你做一下準備,我們該去拜祭陛下了。”
“我真的很不想去……”
“不去不,那是我們的,每個人都要有跟腳的,我的跟腳可能還有選擇的余地,你的跟腳只能是始皇陵。”
“我怕看到里面的好東西,忍不住想拿怎麼辦?”
“那就拿唄!玩膩味了記得放回去就。”
“帶大王一起去。”
“那就帶著,他也算是陛下的臣子,畢竟守衛皇陵好幾年了。”
“先保證,你不會在皇陵里干什麼奇怪的事,尤其是自殺這種事不能做,你必須做出保證。”
太宰煩躁的丟下手里的刀子怒道:“我活的好好的,為什麼會去找死?一句話,你去不去?”
“去,去,我其實早就想看看,只是擔心你會干一些八七八糟的事,才拖延至今。”
“這還差不多,時間到了我告訴你,你準備三牲香燭,甲,我寫文表。,記得給我弄幾塊玉圭,白玉的就好,千萬不要刻好的,板白玉就,拿回來我自己雕刻,漢制與秦制不同,萬萬不可出錯!”
祭拜皇帝很麻煩啊……
三牲這就很要命。
豬羊好說,麻煩的是牛……云瑯拼命地搜刮三輔之地剩余的耕牛,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弄了十六頭。
這十六頭牛,全部在府的冊頁上,一頭都會有大麻煩。
事實上,大漢大規模的用牛耕田才剛剛開始,主要的用途是拉車,曲轅犁出現之后,耕牛的價格才起來了,以前耕牛雖然已經開始使用,卻沒有騾子,驢子那麼普遍。
也就在今年,皇帝在充分認識到耕牛的作用之后,才下了不準隨意宰殺耕牛的命令。
三牲其實只要首級就,碩大的子基本上沒用,看樣子莊子里的人又要大吃一頓了。
白玉圭也不好找,這東西的買賣是有限制的,雜玉基本上有錢就能買到,只有白玉屬于皇族專用,非常討厭的是這東西本就沒地方買。
不過啊,霍去病有……
云瑯覺得牛頭也應該找霍去病,長平公主這人最大的喜好就是吃牛,所以他家里沒事干就摔死牛。
牛在大漢是最高級的食,且沒有之一的說法,什麼虎鞭,熊掌,豹子膽,象鼻子都要靠后。
皇帝的令對皇家人基本上沒有多約束力。
“你看,就是這個樣子,我想做到獨立,事實上卻做不到,要用鐵就必須去找卓氏,想吃牛就必須找你,家里用的鹽只有東郭咸那里有得賣,更不要說蓋房子,修花園這種事。
何況,我還不敢把家里弄得太舒坦,萬一皇帝看中了,一句話我就得搬家,這很糟糕。”
霍去病赤著上,趴在沙模子上,云瑯跟褚狼踩在他的背上增加重量,為了制造出一個標準的鎧甲模子,他只能這麼干。
確定合適了,霍去病才從沙子上爬起來,云瑯專心的用小刷子往霍去病用出來的模子上刷水。
云瑯會一點鈑金,技卻不是很好,以前機場上有一個很牛的大師傅,他用一柄木槌就能敲出需要的形狀,且不用任何模。
云瑯沒那個本事,只能先制作出模,再把鐵板在模上,一點點的按照模的形狀把鐵板敲鎧甲。
沒錯,云瑯跟霍去病商討之后,他打算給自己制作一副鐵板鎧甲,一能嚴格保護上的鐵板鎧甲。
這需要不斷地實驗最后才能功,所花費的銀錢自然不會,據霍去病說,這些錢都是長平掏的。
這幾天家里非常的忙碌,原因就是家里的蠶已經了,劉婆們用竹片子打方格做了繭山。
每一個格子里都放一條胖的大蠶,這些蠶已經不吃東西了,放進繭山之后開始胡彈。
云瑯萬萬沒有想到,當初就買了五百張蠶種,現在居然會有這麼多的蠶……
那些仆婦們細心地把人住的房子徹底的清洗了七八遍之后,那些房子全部變了蠶吐的地方。
至于人,全部睡在外面,眼的等著這些寶貝吐。
劉婆已經兩天沒睡覺了,聲音嘶啞的厲害,訓斥起人來也毫的不留,的威已經在養蠶的過程中培養起來了,所有婦人都在的指揮下井井有條的干活。
云家莊子里的火把徹夜不熄。
“你家的婆子真不錯!”
霍去病難得夸贊一聲。
云瑯看著螞蟻一般忙碌的婦人們,嘆息一聲道:“昨日城市,歸來淚滿襟,遍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霍去病瞅了云瑯一眼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云瑯搖頭道:“沒問題!這都是貴人們該有的!”
霍去病笑道:“你以后就該這麼想,你話里的遍羅綺者,就有你一份。”
“扯,我從來都不穿綢!”
“你才扯淡呢,你都不穿綢,這些仆婦們養出來的蠶吐出來的線最后賣給誰去?們拿什麼養家?”
“《市場論》啊,霍兄大才!”
云瑯的拇指翹得老高。
“開始吐了——”只有丑庸的大能喊出如此大的聲音。
然后就看見里塞著一個小笤帚被劉婆給趕出來了……
云瑯跟霍去病很好奇,他們兩個都沒見過蠶吐的場景。
走進最大的一個蠶室,頓時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的不輕,放眼去,整個屋子里全是呈8字形搖的蠶腦袋,一眼幾乎不可見的蠶被吐了出來粘結在繭山上。
劉婆驕傲的跪坐在地板上,看著眼前這些吐的蠶,眼中有說不出的溫。
是這里的王!
云瑯跟霍去病兩個閑散人員不能打擾劉婆最幸福的時刻,悄悄地退出來之后,云瑯就吩咐丑庸給劉婆做一大碗臊子面。
“剛才嫌我說話大聲,往我里塞笤帚!”丑庸有些委屈。
“這時候家里最大,別說往你里塞笤帚,就算是往我里塞笤帚我也只能忍著。
你說說,剛才的場面好看不?”
“好看!”
“壯觀不?”
“壯觀!”
“這就對了,每一條吐的蠶就是劉婆的底氣,這跟每一位軍卒是大將軍的底氣是一樣的,傻丫頭,你剛才違反軍規了,不信,你問問在軍中無故喧嘩是個什麼罪名。”
“斬首示眾!”
霍去病冷冷的道。
丑庸了一下脖子,二話不說就匆匆的跑去廚房給劉婆做臊子面吃。
“你家的這個婆子確實不錯!”
“這話你說兩遍了。”
“這樣的婆子從哪找?將來我搬出來之后也需要這樣的婆子。”
云瑯笑道:“你如果肯對你家里的婆子好一些,這樣的婆子你家里的也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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