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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擁明月》 第98章 番外一 —— 第100章 番外三

  商絨看了字條,第四並沒有在上麵提到白如今的病如何,抿了一口茶,還是困倦,往被子裏鑽。

  回頭,看見年仍坐在床沿,那雙眼睛與靜默相視。

  在他後不遠的案頭,是他清晨一起床便去山中摘回給的山花,沾著水,漂亮極了。

  的視線又挪回年的臉上:“你要不要,和我再睡一會兒?”

  年的角翹起來,他不說話,卻出腰間的劍放到一旁,單手往後解開了蹀躞帶的金扣,去外袍,踢掉鞋子,很快躺到邊。

  大約是山中的冷霧晨風所致,他上涼涼的,商絨將他裹到被子裏來,抱住他的腰,嗅到他上竹葉積雪的淡香,抬起頭看見他的眼睛彎彎的,也跟著笑:“暖不暖?”

  折竹也抱住,開開心心地“嗯”了一聲。

  外麵靜悄悄的,隻有鴿子偶爾發出些“咕咕”的聲音,這個春日清晨,商絨在他懷裏,看他濃而長的睫半垂下來,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眼睛。

  有點年輕聲笑,眼睫眨幾下,低頭來親

  你一下,我一下。

  兩個人又一塊兒笑起來。

  但很快,商絨就後悔了,因為年的呼吸稍重,他的吻又落來,舌尖瓣,探齒關。

  炙熱的呼吸拂過的麵頰,隨著他的吻很快流連在頸間,肩頭。

  商絨推拒他,卻見年抬起頭,他的瓣紅潤許多,眉眼幹淨而雋秀,聲線裹了幾分:“簌簌,你先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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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灼灼,商絨雙頰燒紅,腦子裏混沌一片。

  商絨終究沒抵住他的這分引。

  白皙的頸間再添薄紅,衫落地,商絨隻覺他的鼻尖輕抵著的鼻尖,輕輕,又聽他說:“簌簌,我想聽那個。”

  什麽?

  商絨神思遲緩。

  折竹等不到開口,輕咬了一下的肩。

  商絨嗚咽,窗外急雨忽來,滴答劈啪不斷,在這般的脆聲裏浮沉,聲喚:“夫君……”

  下一瞬,的聲音淹沒於他更深重的親吻。

  春雨綿綿,山霧朦朧。

  這一場雨下至午後才將將收勢,姓周的男人跑來時,見食盒還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被雨水澆了個,他便走上階去敲門:“折竹公子?桌上的早飯,你們沒吃啊?”

  周叔半晌也沒聽到裏頭有什麽靜,他正納悶,才聽裏麵那年懶懶地“啊”了一聲:“忘了。”

  “那你們?我來得遲了些,也沒帶飯食,想請你們去我家中一塊兒吃,你們不知道,我那兒媳婦兒生了!”

  周叔滿臉喜,笑嗬嗬地朝裏麵喊。

  周叔聽見裏麵的人應聲,便歡歡喜喜地跑回去張羅席麵。

  折竹雪白的袍寬鬆,襟微敞著,出來半邊形狀漂亮的鎖骨,他在箱籠邊站了會兒,認認真真地在裏麵挑揀出一套綾羅衫

  “真的要去?”

  折竹幫穿,抬起眼簾看困倦的模樣,不由的腦袋:“不如還是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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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答應萍珠姐姐的畫,我已經畫好了,正好送畫,也看看的小孩兒。”商絨搖了搖頭。

  萍珠便是周叔的兒媳婦,商絨與折竹從澤來到慶都的這段日子,萍珠常來與商絨說話,見商絨會丹青,便請替自己畫一幅小像。

  商絨拿著畫與折竹手牽手去到周叔家中,村中的鄰居與萍珠的娘家人都來了,在院子裏聚在一塊兒說笑。

  周叔將他們請到房中,萍珠靠坐在榻上,展開商絨帶來的畫卷,瞧著畫上的子,不由笑:“姑娘畫得真好,隻是奴家可沒有這畫中人好看。”

  “有的。”

  商絨認真地說。

  商絨與萍珠說了幾句話,走出去正見折竹雙手抱臂,立在那兒瞧周叔懷中的小孩兒,也跟過去瞧。

  剛生下來的小孩兒皺皺的,商絨與折竹還沒見過,神都很奇異。

  “才生下來的嬰孩就是如此,過些日子就會變得順眼了。”周叔瞧著這對年紀還很輕的夫妻,笑眯眯地說:“你們日後就知道了。”

  日後。

  商絨的臉頰微紅,側過臉,對上了年漆黑純澈的眼眸。

  在周家吃過飯,商絨又牽著折竹的手搖來晃去,往回走。

  寂靜林中扇翅膀的聲音突兀,商絨抬眼,淡薄的霧氣裏,看準那隻鴿子上黑的花紋。

  的眼睛亮起來:“折竹!又一隻回來了!”

  年鬆開的手,借力輕鬆一躍,飛掠至樹梢之上,施展輕功追上那隻鴿子,住它的翅膀隨即輕盈地落回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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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下竹管,他遞給

  商絨從中取出來字條,一邊走,一邊看:“是父王,他說他上的疽症已經好很多了。”

  看到後麵的字痕,抬起頭,邊正在鴿子腦袋的年:“他要去蜀青與晴山先生見麵。”

  他說,當年被他親手推遠的摯友,理應由他親自去挽回。

  “你可想去蜀青見他們?”

  折竹鴿子腦袋,對上的目

  “想。”

  商絨點頭。

  怎麽會不想呢?當初從星羅觀出逃,也沒有機會與岑照道別,後來離開玉京,也隻遠遠見過父王一麵。

  “嗯。”

  他輕輕頷首,想也不想:“那就去。”

  又要回蜀青了。

  商絨夜裏沐浴過後,便在案前作畫,這一路贈過不畫,有些是萍水相逢的過客,有些是如萍珠這般集頗多的人。

  在畫上落款的化名也由此傳開了出去。

  頸間落了水珠,商絨嚇了一跳,仰頭便撞見年白皙的麵龐,他的發梢烏濃潤,水滴下墜。

  商絨匆忙手擋住宣紙,不讓他看。

  “我已經看見了。”

  他眨眼睫。

  商絨抿起,擱下筆,紙上赫然是一個黑年,他腰間有一柄銀蛇劍,劍柄墜著竹綠的穗子。

  屋中燈燭滅盡,商絨被年抱在懷中,明日便要啟程回蜀青,但從周家回來後睡了許久,此時還沒有什麽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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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簌簌。”

  年的臉頰的臉頰,蹭了蹭。

  商絨乖乖地應了一聲,抬起眼睛,卻並不能在這般漆黑的夜裏看清他。

  “要是以後,我們也有一個小孩兒。”

  他的聲音裹著幾分朦朧困意:“那他就隨你姓。”

  商絨一怔。

  他的呼吸很近,像微涼的風。

  他還是寧願做有名無姓的自己,始終不肯接雲川程氏所要還給他的一切。

  “你……都在想些什麽啊。”

  商絨小小聲。

  年輕笑一聲,清泠悅耳。

  他什麽也不說,但商絨知道他有許多敏的心事還不曾徹底放下,他好像睡著了似的,呼吸輕輕的,平緩而和。

  “夫君。”

  黑暗裏,商絨忽然輕聲喚。

  “嗯?”

  他明明已經困倦到睜不開眼睛,可聽到這樣喚,他還是清醒了一點點。

  “你不是雲川程氏的折竹。”商絨環他的腰。

  “你是我的折竹。”

  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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