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夏桐去了圍棋社,姜磊寧本想跟夏桐對弈一局,被夏桐拒絕了。已經拿定主意低調做人,這個時候,風頭太盛,未必是什麼好事,擔心自己展現的才能越多越能引起中校的興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從圍棋社出來,夏桐覺得冷颼颼的,忙裹了服,抬頭看看路燈旁禿禿的的樹榦,好像一夜之間,樹上的葉子便落了,走在校園裏,一片蕭瑟的秋景。
夏桐一個人在林蔭道上走著,看著昏黃的路燈照著自己孤單的影,夏桐有些累了。自己不怕吃苦,不怕窮困,就怕不由己,如果辛辛苦苦地付出,到時候依然改變不了結局,夏桐不知自己重生存在的意義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儘力去改變黃伯雋的想法,至於怎麼改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凡事盡自己最大努力,將來才不會後悔。
夏桐就這樣糾結了一路,回到宿舍看見床上還剩二件人家織補的服,又開始摒除了雜念,拿起了針線,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從這點上說,夏桐是一個蠻樂觀的人。
周日,許穎和一楠陪著夏桐去了趟秀水街,幫夏桐淘了一便宜服子和鞋子。夏桐還從三樓的綢市場,買了一塊白的絹和兩打各綉線,這一趟,花了夏桐五百來塊錢。
回到宿舍,夏桐收拾東西時,許穎看著夏桐牙疼的樣子,笑著說:「你這一趟已經很值了,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這個月幫人家補服你也掙回來二百多塊錢了吧?可惜,現在沒人送服過來了。」
「沒關係,下周開始,夏桐就可以領到茶館的工資了,今天是最後一天還賬,總算熬了出來。」一楠笑著說。
「要不,趁現在沒人,你把這新服試試。我們們好好看看。」許穎笑著提議。
金昕是每周回家。秦敏珠是去醫學院,唐闐,不知又搭上了誰,總之,除了上課和睡覺的時間,其他時間,很難見到影。
「好啊好啊。我還沒見夏桐穿鮮艷的服。」一楠也附和。
夏桐自己也好奇,便換上了新買的桃紅膽帶絨的衝鋒和牛仔,「這服還真暖和,真的防水嗎?」夏桐著這料問。
「正經的衝鋒應該是防水的,你這個高仿的就不好說了,應該也差不多哪裏去。」許穎說。
「還別說。真好看,顯得你臉白。夏桐,你怎麼突然之間變白了,皮比以前好多了,又白又的,真像換了一張臉,真的,你不信自己照照鏡子。」一楠驚奇地發現夏桐好像一夜之間漂亮了。
「去你的。夏桐臉上的皮早就好多了。那是你平時觀察不仔細。」許穎翻了個白眼。
「我暑假的時候要下地做事,皮都不好。一般到了學校緩一個月就好多了。」
「哦,害我還以為你天生就這樣,搞了半天,原來你才是真的天生麗質啊。」
「呸,你胡扯什麼呢,楊貴妃可不是什麼好命。」夏桐推了一楠一把。
「咱們該走了。」許穎看了看時間。
夏桐換下上的服,新服穿著去幹活也不方便。想著晚上回來時肯定比較冷,便穿上了一件小蘭花棉襖,這是羅水蓮做的,立領盤扣,特別。
夏桐剛把服換上,秦敏珠進來了,見了夏桐的打扮,捂著笑著說:「本來就像個土妞,這下更像了。」
「什麼呀,這不土,這復古,復古民族風,我覺得還蠻好看的。」許穎辯了一句。
秦敏珠聽了也不分辯,是回來換服的,晚上他們要去k歌,自然要打扮得漂亮些。
夏桐見忙不迭地找服換子,便拉了許穎和一楠出門。
「我怎麼覺得這秦敏珠和唐闐越來越像了,說話都這麼刻薄。」一楠說。
「秦敏珠比唐闐好多了,秦敏珠說過就忘,真沒什麼惡意,唐闐是整個宿舍里,拉來拉去,只有夏天可以欺負欺負。」許穎說。
「哎呀,算了,不說這些,唐闐是心裏不服氣,欺負我農村來的,沒想到幾件事過後,輸在我手裏,面子上過不去,尤其是那個什麼中校。」夏桐自己猜想的。
「對對,我看也是這樣。」一楠點頭。
三人進了蘭馨,劉經理正在大廳跟一個服務員講話,見了夏桐們,笑著說:「老闆讓我告訴你們一聲,做完今天,以後你們可以不用來了,當然,夏桐除外。所以,我們們老闆說今天請你們三個吃頓飯,也算大家相識一場。」
一楠最先反應過來,笑著說:「老闆太夠意思了,好銀啊,可是,俺說了,吃人的短,能不能問問你們老闆還有別的要求嗎?」
劉經理已經習慣一楠的思維方式,笑著說:「我們們老闆說,你給他帶來不笑聲,特地答謝你。」
「哦,那倒是,快樂是金錢買不到的,能不能問問,晚上吃什麼?」一楠是這三個人里最吃的,天天吃著食堂,就怨言最多,因為吃紅燒、紅燒排骨等大菜,食堂做出來的東西都工減料。
「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建議?」劉經理看著一楠的狗樣,也是一臉的笑意,這姑娘心眼可真實在。
許穎掐了一楠一下,說:「幹活了,又不知東南西北了。」
「咱們還是別讓做了,這人最大的病就是樂極生悲,一會,不定會搞出點什麼事來。」夏桐對一楠這個還真是深有會。
「切,不讓我做正好。」一楠說完靠在了作間的枱面上發短訊,估計是彙報去了。
「對了,夏桐,晚上你還要去打掃食堂,還得跟老闆說一聲,晚點去吃飯。」許穎突然想起來。
「一楠,這事,給你了,你去找老闆說一聲,正好,告訴老闆你想吃什麼。」夏桐笑著說。
通過這些日子的jiē,夏桐看得出來,這茶館的老闆是真心拿們幾個當孩子看待的,因為有一次他說,看到夏桐三個,就像看到他兒,他兒今年也十六歲,在加拿大念書,一年只在暑假回來一次。所以,他才會這麼待見夏桐三個,尤其是喜歡一楠的子。
一楠聽了果真蹦蹦跳跳地上樓了,從小就不怕生,不管是在老家農村和生活還是後來回到了城裏,幾乎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因為好使,會哄人,經常是聞到誰家的飯香就奔誰家去,大家都住在一個學校里,都是學校的教工子弟,誰家的孩子上門還能不給碗飯吃?
老闆聽了一楠的話,倒是很痛快地答應了,拿起電話,把定餐改在了七點。
「一楠,前幾天好像聽說夏桐出了點事,是什麼能跟我說說嗎?」常若愚突然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夏桐在書法社寫了一幅字參加義賣,結果,有人搶著買,其中有一個出價一千塊錢,夏桐就這樣被人誤會了,以訛傳訛。現在好了,我們們夏桐這些日子仍舊在打工,生活跟從前沒什麼變化,大家看在眼裏,也就不說什麼了。」
一楠對這老闆也是有好的,憑直覺覺得他是個好人,便把事大致說了。
「嗐,義賣這種事,買的人多是圖個好名聲,有幾個是奔東西去的。對方肯定是想跟夏桐開個玩笑,要不,就是看上了夏桐,後來呢?」
「沒有後來,後來也沒見過那人。」
「你看看,我說什麼,就是開個玩笑。你們也別放在心上了,以後,你不打算過來陪著夏桐了?」
「不了,我事比較多,不過,下班點我會過來接。麻煩您多照顧一些。」一楠這會說話,還真像個姐姐。
「看著你們三個的友誼,可真讓人羨慕。以後,沒事多來看看我。」
「我倒是願意,就怕您不捨得,回頭又該說,我糟蹋您的好茶了,每次我喝茶,您都是一臉的疼。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進人的肚子裏,哪那些破講究?」一楠嘻嘻笑著。
「行了,跟你說這個就是對牛彈琴,你就彆氣我了,下去吧。早點過來,我在對面的火鍋城定了位置,天冷了,請你們吃頓羊去去寒氣。」
「嗻,遵命。老闆,您果真是好銀。」一楠是無不歡。
「妥活了,晚上七點,對面的火鍋城。」一楠下樓來就打著響指。
夏桐在現代,還真沒吃過火鍋。鄉下那邊,養羊的還是,小的時候,沒見過。還是這幾年總能看到賣的了,價錢自然也高。
七點鐘,三人進了火鍋城,看著大廳里幾乎是座無虛席,許穎嘆了一句:「這家飯店生意真好。」
「怎麼?你將來想開飯店?」一楠問。
「你打算去蹭飯?」
「我嘞個去,我有病啊,蹭個飯還得買張機票趕去。」
三人進屋了,老闆已經來了,劉經理作陪。
「東西我已經點好了,你們看還需要什麼?別客氣,說白了,你們就是我的晚輩。」老闆把菜單給了一楠。
一楠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忙說夠了,很齊全。
「我呢,跟你們三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大家因為一套茶杯結緣,我沒想到,相下來,還真有些不捨得你們離開了。我是個山東人,說話直,以後有空了,歡迎你們過來陪我喝喝茶吃吃飯,也省得我一個人孤單。」老闆舉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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