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字一字的質問,讓曹老太太緩緩癱下,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旁邊的何氏見,哭道:“你心積慮混進我家,把我等捉來此,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你們跪在我母親面前,給磕頭,給我家死去的三十七個人磕頭!”明舒厲道,見他們依舊瑟著,不由怒極,“跪下磕頭!”
————
天愈沉,風依舊刮得猛烈,把住西角門的兩個賊匪被吹得瑟瑟發抖地攥襟口,罵句老天,又狎提起這曹府里的小娘子,正說得滿眼猥時,忽然同時被人從后捂住口鼻。
寒閃過,灑一蓬,兩個賊匪便都睜著眼倒地。
角門“吱嘎”一聲被手的人小心翼翼打開,迎進悄無聲息站在門外的一行人。
當前那個,赫然便是曹海。
這行人人數并不多,統共不十來人,但都是訓練有素的銳,手敏捷利落不說,對戰經驗富,尋常山匪全然不是對手。對付如今在曹家的這批烏合之眾,這些人已經綽綽有余。
借著夜遮掩,曹海帶著人悄然進府,先將各盯梢的山匪逐一清理。
三房的院子已被翻個底朝天,簡家的那批財都被藏在院修的地窖里,如今已被一箱箱抬到地面上。詹義正看著手下人將這批財抬上板車,拉到東角門,外頭自有接應的人馬負責轉移這些財,運去之地。
“搬得差不多,詹哥,天已不早,可以手。”邊人提醒詹義道。
詹義點點頭,剛想發令,漆黑夜中卻忽然響起細微破空聲,隨著這聲音,一支箭猝不及防地、進他邊這人的上。詹義臉驟變,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他不及細想,徑直將邊這人拖到自己前。
這人中箭本沒傷及要害,卻被詹義當作盾牌給、刺猬,氣絕而亡。詹義大駭,邊喊四周的山匪退離,邊進黑暗中,才把這人一扔,顧不上許多,只朝佛堂沖去。
后,箭矢如雨,驚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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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的燭火仍舊全亮,照著滿屋跪地的人。
明舒雙眸已然通紅。
曹老太太跪在地上,哀求道:“簡娘子,如果真是我那逆子造的孽,這罪過我來贖,我愿意以命相償……但求你放過他們。他們雖是曹家人,可也無辜,求你放過他們,放過他們……”
“無辜?那我簡家三十七個人,豈不是比你們更加無辜,他們做什麼,要被曹海趕盡殺絕?我告訴你們,今夜外面也全是山匪,當日我簡家遭遇的劫,我要曹家也遭一遍!”
“簡娘子,我賠命給你,我賠!養子不教,是我的錯,要殺便殺我吧,求你饒了他們,他們……還有孩子啊!”老太太艱難地磕著頭求道。
何氏也跪在一旁,只是求:“饒命,求你饒了……饒我兩個孩子吧……”
其余人也都嗚嗚咽咽著。
明舒垂頭看著曹老太太花白的頭發,看著屋里老老小小,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正要再說些什麼,佛堂的后窗卻忽然“砰”的一聲響,有人破窗而,在明舒猝不及防間沖進佛堂,赤手朝明舒抓去。明舒不及應對,只能在慌間退到門前,后窗又接連翻進兩人,看那打扮應是軍中之人。
曹海的人趕到了?
正驚駭,門外卻也傳來驚響,一道人影忽然砸在門上,飛灑的花也隨之潑灑在門上,門被撞開,幾道錯寒閃過,明舒顧不上太多,后曹海的人已經到邊,只能矮頭沖出佛堂去。
外面兩幫人馬已經廝殺開來,山匪邊應對曹海的人邊往明舒這里撤來。明舒只聽到遠曹海聲音響起:“不要放箭,活捉簡明舒。”
蹙蹙眉,往佛堂外的長廊盡逃去。
山匪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對付不曹海的人,只能倉皇逃命,又被曹海到了明舒后。
明舒也無路可逃,四周俱被曹海的人包圍。
曹海肆無忌憚的笑聲響起:“別跑,識相點把簡明舒出來,老子還能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明舒站在原地,驚懼地看著佛堂外四起的火把芒。
不期然間,一只手忽然攥住的手腕,把往后一扯,長廊外的花叢里竄進一個人影,狠狠反剪了明舒雙手,將牢牢鉗在前,另一手握著柄長刀,架到明舒頸間。
“詹哥!”有山匪驚了一聲。
那人臉上沾滿污,人又站在影中,看不清模樣,上穿著的是詹義的裳,料來是詹義無誤。
“曹海,讓你的人退下,若再敢上前我就殺!大家就都別想找到那三萬兩黃金!”
低沉的,沙啞的男人聲音在暗夜中響起。
明舒后背震震,咬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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