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青登放低手中正端著的竹劍,朝山南咧一笑,“的確是好久沒見你了啊。”
青登回過頭來仔細一想——自打在穿越到這個時代的翌日,跟恰好在小千葉劍館求學的山南敬助詢問過“試衛館是否真的和玄武館與小千葉劍館關系匪淺”后,自己就因平日里太忙等各種原因,遲遲沒有機會再見到山南。
“是呀。”山南接話道,“所以我才會現在特地過來見你一面、跟你打個招呼啊。”
山南一如往常地面帶著儒雅的笑容,他走到青登的前時,發現了正站在青登側后方的沖田。
為常常和試衛館打道的小千葉劍館一份子的山南,自然是認得為試衛館名人之一的沖田。
“沖田君。”山南極優雅地向沖田微微欠,跟沖田行禮問好。
山南這優雅的作,讓青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行為舉止同樣很優雅的佐那子。
但這二人的優雅,截然不同。
佐那子是那種很“大小姐”的優雅,的儀態讓人看了就會不由得認定:此人一定過很嚴格的“大和子”的教育。
而山南的優雅,則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那種優雅。
說句簡單俗的話,山南就是那種看上去就很有學識、文化的人。
沖田詫異地看了看青登,接著又看了看山南,片刻過后才出恍然大悟之。
“對喔……差點忘了,橘君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和小千葉劍館的山南敬助是朋友。”
忘記是在哪天了,總之就在某一天和近藤和沖田閑聊時,青登跟他們提過自己和山南的關系。
許久未見的友人專程過來跟他打招呼,青登也不能太失禮了。
他主地和山南展開了寒暄。
在二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后,便聽見山南忽然向青登發出帶著幾分無奈與驚詫的嘆息。
“橘君……你真是讓我深刻理解了什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短短2個月不到的時間,你就變得讓我都覺得有些不認識了。”
“在聽說那個僅用極短的時間就破了宗命案;以擊多,擊潰了兩百余號‘激進攘夷派’的暴徒的人名‘橘青登’,我險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山南對青登的夸贊,沒有半點憎惡、嫉妒等負面緒。
有的,只有純粹的欣喜與祝賀。
面對山南的稱贊,青登微笑著謙虛了幾句后,反問道:
“山南,你既然會出現在這……你難道也要參加比賽嗎?”
“嗯。”山南點了點頭,“非常榮幸,被師傅選來參加今日的比賽。”
“哈。”青登笑了笑,“那也就是說……我們兩個待會馬上就要‘兵戎相見’了呢。”
山南輕笑幾聲,隨后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待會,我可不會手下留哦。”
山南畢竟也是待會也要上場比賽的“選手”,需要留出一定的時間來檢查竹劍等裝備并熱,沒有太多的時間待在這和青登聊天。
于是,二人簡單寒暄了一會后,山南便快步離開、返回了他們小千葉劍館的“本陣”。
山南剛一離開,沖田便將手中的竹劍往肩上一扛,看著山南敬助逐漸遠去的背影,幽幽道:
“這個山南敬助也要參加今日的比賽啊。小千葉劍館的三大高手今天全來了呢……”
“小千葉劍館的三大高手?”青登轉過頭,向突然吐出一個自己此前從未聽聞過的名號的沖田投去疑的視線。
“啊,這是我個人擅自編出來的稱號啦。”沖田笑了笑,“你為山南敬助的友人,應該也知道山南敬助他的劍很厲害吧?”
青登點點頭,他知道山南的劍很厲害,但有多厲害,青登就不清楚了,畢竟他沒和山南比試過。
“雖然包括近藤兄在的很多人覺得除了重太郎先生和佐那子小姐之外,小千葉劍館里面仍有一些人的劍水平在山南敬助之上。”
“但我個人一直認為,遍觀整個小千葉劍館的所有學徒,山南敬助的實力只僅次于重太郎先生和佐那子小姐。”
“所以我將重太郎先生、佐那子小姐還有山南敬助統稱為‘小千葉劍館的三大高手’……嗯?”
沖田的話才剛說到一半,他便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雙眼突然睜大了些,抬手向著西北邊一指。
“橘君,你剛才不是一直在找千葉定吉先生嗎?那位就是千葉定吉先生!”
聽著沖田這般說,青登愣了下,然后迅疾地循著沖田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如果說……現在有個未見過千葉定吉,只聽過千葉定吉名號的人站在這的話,那他在瞧見千葉定吉的尊容后,一定會很是驚訝。
青登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他現在就很驚訝。
“……沖田君,那位就是千葉定吉先生嗎?”
“嗯。”沖田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人……就是千葉定吉?
青登視線的盡頭,是一個面容看上去很和善的……大胖子。
北辰一刀流的重要奠基人、開創北辰一刀流的千葉周作的親弟弟、小千葉劍館的現任館主……擁有著那麼多頭銜的男人,其材竟然走形得厲害……
今年已經63歲的千葉定吉,從年紀上來看,他是毋庸置疑的老人家。
為老人家的他,卻擁有著一個相當“中年人”的材:嚴重發福,突起的肚子直接將他肚腹的布料都給高高頂起。
材的發福,讓千葉定吉的臉都變得臃腫起來,五因到“拉”的緣故而慘遭變形。
如果仔細端看的話,不難看出——千葉定吉的五還是長得很不錯的,闊面重頤,散發著一副威武之氣。
只可惜這發福的材,直接讓他的值遭了毀滅的打擊……
雖然千葉定吉的外貌稍有點出乎青登的意料,但青登也并沒有因此而對千葉定吉另眼相待。
一來是因為青登從不以貌取人。
二來則是因為千葉定吉的地位已經高到一種讓人連去質疑他實力的膽氣都沒有了的境界。
千葉定吉在目前日本劍界的地位……說得直白一點,就是毋庸置疑的大宗師,哪怕是江戶幕府的征夷大將軍來了也得禮遇的仍活著的傳奇大劍豪。
如此份,自然是讓千葉定吉了無數劍客的偶像。
在千葉定吉順著西北角的一個缺口進到比賽場地后,“觀眾席”上的一些認得千葉定吉的看客們立即沸騰了起來。
“快看,是千葉定吉!”
“千葉定吉來了!”
“唉……真想向他好好討教一番啊……只可惜聽說他因年事已高,已經不會再接任何人的討教了……”
……
在觀眾們的沸騰呼聲下,小千葉劍館“本陣”的千葉重太郎一行人忙不迭地朝千葉定吉迎去。
“VIP觀眾席”上,周助笑呵呵地領著他夫人,前去見他這位姍姍來遲的老友。
現場的許多人……包括青登在的注意力,都被總算是現了的傳奇大劍豪給吸去。
當然——青登所注意的點,和其他人相比,稍有些不同……
——像千葉定吉先生這樣子的牛人,也不知他的上有沒有什麼特厲害、特出奇的天賦呢……
青登在很專注地猜測著千葉定吉所可能會擁有的天賦,并思考該如何與千葉定吉切磋……
他有聽聞過:千葉定吉因上了年紀的原因,已經不會再接任何人的挑戰,所以直接上門跟千葉定吉說“我想向你討教”肯定是不的。
在青登仍在很專注地思考著該怎麼和千葉定吉切磋時,兩道十分眼的影,突然從青登的左眼角出現。
“橘君,沖田君,總算是找到你們了。”
“桐生先生?木下小姐?”沖田一驚。
這兩道突然出現在青登余范圍的悉影,正是桐生老板和木下舞。
桐生老板一副“普通的鄰家老大爺”的打扮,面帶溫和笑意地領著木下舞緩步朝青登和沖田走來。
在青登和沖田的視線看過來后,木下舞連忙禮貌地向二人躬行禮。
青登發現:木下舞似乎真的很喜歡紅呢。
每次見,都是穿著相同款式的大紅和服,腳蹬紅紐的平底木屐。
因為木下舞每次穿的服都是一樣的,這讓青登都不好奇起的柜了——是只有這麼一件服,還是說是相同款式的服有好幾件……
在桐生帶著木下舞現后,瞬間引來了試衛館不人的關注。
因為桐生常在試衛館臉的緣故,所以試衛館中的不人都認得這個戴著眼鏡的老人。
不人此時圍攏過來,主向桐生打招呼,而桐生也熱地一一回應著他們的問好。
“桐生老板!”近藤一面出驚喜的笑容,一面快步迎向桐生,“你來觀賽了啊?”
“桐生老板,木下小姐。”正將驚訝的目在桐生和木下舞二人的臉上來回騰轉的青登這時附和道,“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哈哈哈。”桐生低聲笑了幾下,“今日難得沒有什麼急事,所以便帶著主來看看了。”
又與青登他們簡單地談幾句后,桐生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觀眾席:“人還真多呢……橘君,這比賽是要到何時開始?”
青登:“朝八時(下午2點)。”
“嚯……那差不多快到時間了呢。”桐生微微一笑,“那麼——我就暫且先和主到席位上就坐了。”
“近藤君,橘君。你們待會可要加油哦。我和主會在看客席上給你們鼓勁的。”
青登哈哈笑道:“謝謝。有你這麼一句話,我覺整個人都變得有干勁了不呢。”
桐生灑一笑:“哈哈哈,橘君,你意外地很能言善辯呢。”
……
……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大約15分鐘不到的時間。
試衛館也好,小千葉劍館也罷,所有的參賽者們,現在基本都熱完了、檢查完了裝備,都開始張地靜靜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現在聚攏在比賽場地外圍的看客們……數量近400人……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所以遲來一步的看客們都只能被阻擋在集的人墻之外,看不到比賽場地的景。
極個別人為了討到良好的“觀賽點”,跑去爬附近的梅花樹——然后被湯島天滿宮的巫小姐們狠狠地訓斥一頓。
小千葉劍館那邊是何況,青登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們試衛館這邊現在是什麼況——包括近藤和沖田在的幾乎所有人都眼可見的張……
青登甚至還看到他的一位師兄的手腳抖得像打擺子一樣,讓人很懷疑他是否還能好好地把竹劍端穩。
大家如此張,青登倒也很能理解,畢竟眾人應該都很……或者說是幾乎就沒有這種在如此多觀眾的況下舉行“紅白合戰”。
到張是難免的。
青登目前的心態倒是還好。畢竟他前世時有頻繁地參加一些類似于“演講比賽”之類的需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自己才能的活,經過鍛煉,區區400名觀眾的圍觀,還不至于讓青登到張。
因為觀眾數量仍在不斷增多,現場也越來越嘈雜。
自然而然的,一些異樣的聲音,也逐漸增多起來并開始傳青登他們的耳中……
就比如,現在——
“這試衛館是什麼劍館?我咋從沒聽過這個劍館。”
“好像是一座傳授什麼天念理心流的劍館。”
“是天然理心流。”
“啊對對對,我記錯了,是天然理心流,不是天念理心流。”
“不論是劍館名還是這流派名我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