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手,「我的錢呢?」
那表怎麼看怎麼委屈,好像蘇錦兒是個惡霸,準備搞霸王生意。
只下單,卻不想給錢!
蘇錦兒微愣后噗嗤一笑,拿出錢遞給石匠,「老伯,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
石匠笑的眼睛瞇起,好似剛才委屈的人不是他似的,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不就幾百銅板嗎?我還能怕你跑了不?」
「那傢伙神出鬼沒,我有時去找他喝酒都不見人影,你去運氣吧!」
「我錢伯就行,以後多來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尤其是這種簡單的石雕,多來點……」
蘇錦兒聽完哭笑不得。
剛開始就知道他的報價是在獅子大開口,也沒說,因為這東西廢石料,小塊兒的石料完全沒法雕。
後面居然讓多來幾次,這老伯真是毫不把當外人。
但他也坦誠的可,所以蘇錦兒並不討厭。
蘇錦兒笑著說:「好嘞,要是有需要我還來找您,我先去您說的那裏運氣,不知道您說的哪位老先生咋稱呼啊?」
錢伯已經低頭雕刻去了,聽到的話后開始皺眉沉思,好像聽到了什麼絕世難題。
過了好久才說:「不知道!」
「死酒鬼,每次喝醉了還得我把他扛回去睡覺,他居然連自己啥都不告訴我……」
「不行……我得找他去。」
錢伯委屈的快要落淚了,這種覺就像是你以為你跟他是好閨好朋友,到頭才發現連朋友都算不上。
說完丟下刻刀起,拽住蘇錦兒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走,丫頭,我幫你。」
「他要敢跟你說做不出來,我就幫你打掉他的門牙!」
「連那東西都做不出來,還有啥臉做武啊!打把刀估計都砍不死人!有啥臉活著!」
蘇錦兒竟然無言以對。
看來錢伯的怨氣深啊!
但是他的話讓他對那位喝酒又神神的兵鋪老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突然很想會會他。
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別看錢伯年紀大了,走路竟然步步生風,走的特別快,還時不時催促蘇錦兒走快點。
看來怨念真的是很深了。
兵鋪今天開門了,錢伯的怒火有了發泄的地方。
帶著蘇錦兒走進鋪子裏,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氣勢十足的說:「酒鬼,你啥名字?你要不說,我拆了你的店!」
如果忽略掉搐的角,沒準還真能唬住人。
但酒鬼跟他是多年酒友,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德行。
抬頭看了一眼就低頭繼續忙自己的活,語氣淡淡的說:「我不是跟你說我酒鬼嗎?怎得還要問我名字?誰把你惹了?」
「給!這是我新做的刀。」
「咱拿著它給你出氣去!」
語氣明明特平淡,蘇錦兒竟然還聽出了一寵溺,或許這就是老友之間的默契吧!
錢伯從聽到他說話開始,怒氣就已經消了,但一想自己要是被他幾句話就給哄好了,以後還有啥面子可言。
就板著臉說:「想給我出氣,你就砍自己幾刀,你個騙子。」
「有誰名字酒鬼的?」
「我砍了你就不生氣了?」
「那你看著,我砍了!」
酒鬼說完就拿刀砍自己,錢伯被嚇得立馬扯住他的手,怒目而視,「你真是個瘋子!」
「瘋子也行,酒鬼也罷,名字不過是個稱呼,我們倆都那麼多年的關係了,這點小事值得把你氣這樣?」
錢伯仔細想想,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十幾年的關係了,拘泥那點兒東西幹啥。
抬頭怒瞪蘇錦兒一眼。
意思是:都是你這個鬼丫頭把我給誤導了!害我跟他鬧。
蘇錦兒被瞪的莫名其妙,好好的這又關什麼事兒?
這是酒鬼也注意到了,抬頭隨意的看一眼,然後說:「就是你把他的火點燃了?」
這話明明是疑問句,但他卻用的是陳述句。
蘇錦兒無語凝噎,好端端這槍口咋又對準了呢?
到底招誰惹誰了?
「老伯,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
酒鬼輕飄飄的回懟過來。
蘇錦兒只能向錢伯求救,好在錢伯看在酒錢的份兒上,還有點兒良心。
轉頭對酒鬼說:「是我自己,這丫頭是找我做石雕的,給了不酒錢呢!」
邊說邊對酒鬼眉弄眼,意思大概是別得罪咱的金主,多賺點兒酒錢不香嗎?
酒鬼雖然開的是兵鋪,但他卻毫不像鐵匠,著藍布長衫,像個書生。
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就特別睿智深沉,很有故事。
但有句話說好奇害死貓,所以蘇錦兒覺得還是將自己的好奇牢牢進了肚子裏。
將圖紙拿出來遞給酒鬼,恭敬的說:「酒叔,我想請您幫忙打個東西,您看看能不能做。」
聽到「酒」叔這個稱呼后,酒鬼有一瞬間的恍惚,反應過來后才發覺的是「酒叔」,而不是「九叔」。
於是低頭看手中的圖紙,看完之後來了幾分興緻,「你這是什麼兵?怎麼用的?我咋從來都沒見過?」
蘇錦兒了鼻子,覺得有些尷尬,找兵鋪老闆打水龍頭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他聽完不會生氣吧?
仔細想了想,蘇錦兒才說:「這東西不是武,是水龍頭,別人都做不出來,但是錢伯說您肯定能做出來。」
「所以我就想找您看看,能不能幫忙把這東西做出來。」
千錯萬錯拍馬屁不會錯,而且還是借錢伯的名義來拍,他不會不給錢伯面子吧?
酒鬼轉頭看了錢伯一眼,錢伯不敢跟他對視,呲溜一下就跑去喝茶了。
他跟錢伯叮囑過,不要給他這裏帶人,任何人都不要,也不要跟人提起他。
但這次,他不怪錢伯。
因為蘇錦兒的東西引起了他的興趣。
酒鬼收下圖紙,「可以做,三天後過來拿,不用給銀兩,但你要告訴我這東西怎麼用。」
這東西做起來很簡單。
就是不知道做來有啥用,他活了五十年都從未見過。
這姑娘做這「水龍頭」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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