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幽幽嘆息一聲,他們兩人什麼錯都沒有,只不過運氣著實差了點。
薛冬兒一邊著鄭文柏的臉,一邊哽咽,眼淚嘩嘩地往下落。
“我總在想,倘若當初他沒有娶我,他依舊是那個驚才艷艷的書生,有著好的錦繡前途。
可如今,什麼都沒有了,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他!我不該帶他去見那個狠毒的人!
也許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這一生才會變得如此凄慘吧。”
獨孤雪眉眼間滿是霜雪,雙手攥。
真想把那一窩山匪給煮了!
薛冬兒突然飄到面前,跪了下來。
“您是將軍府的獨孤小姐吧,我曾經有幸見過您幾次,夫君也經常跟我提起您。
他說您是個真的子,看似跋扈,實則很善良。
既然您能看見我,就說明您不是一般人,可不可以救救我夫君?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獨孤雪低頭看,許久才開口。
“其實我是個間使者,本就自難保,如今也不過有一年壽命,但我會盡自己所能,幫你,幫他。”
薛冬兒先是一愣,繼而抱住的,哭淚人。
“獨孤小姐,只要你能救我的夫君,我什麼都答應!
讓我去投胎,我便去投胎,就算讓我立刻魂飛魄散,我也不會有毫猶豫!
無論怎樣,只要你能救我夫君,我都心甘愿!
求求你了,救救我夫君吧!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獨孤雪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鄭文柏,凝眉細思了許久。
“我只是個間使者,并非無所不能,就算為了趙嬤嬤,我也會盡最大努力救他。
而且,我救他,并不是因為你的乞求,而是為了延續我自己的壽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其實跟你一樣,我也怨,我也恨。
可為了報仇,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你不必激我,那會讓我有負罪。”
薛冬兒聽如此說,臉上終于有了一喜悅。
“只要獨孤小姐能救我夫君,為了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他能活著,其他的都無所謂!只是我還有個不之請……”
獨孤雪低頭看一眼,面上波瀾不驚。
“說吧,我若是能做到,自當盡力而為。”
薛冬兒眼里含淚,緩緩開口。
“獨孤小姐,你可不可以把我從夫君的記憶里清除?我不想讓他這樣痛苦地活下去。
如果他一直記著往事,記著我,就會對我心懷愧疚,那樣的話,他永遠都不會幸福的。”
獨孤雪攫住的目,“你想清楚了?不后悔?”
薛冬兒含淚搖頭,臉上卻出奇的平靜。
“我想清楚了,絕不后悔!反正我都死了,記著我,只會讓他被痛苦束縛。
我希一切回到從前,他可以重新找個心的人,然后讀書考取功名,再生兩個孩子,過幸福的日子。”
獨孤雪點頭,“好,我答應你的請求。”
話音落,走到床前,從懷里出一只碧玉瓷瓶,將一顆黑的藥丸塞進鄭文柏的里。
“不出半個時辰,他便會醒來,若是日后好生調理,相信一個月后,便能恢復如初了。”
幸好是在將軍府,又幸好有個土豪嫂子,各種金貴的傷藥數不勝數。
獨孤雪又從袖子里出一張靈符,塞進鄭文柏前的服里。
“等他醒來,只以為做了一場長長的夢,關于你的一切,他什麼都不會記得了。”
薛冬兒激涕零地看著,又轉頭看著床上的鄭文柏,角輕輕一勾。
飄到床前,手想要床上的人,可的手越來越明,慢慢地在消散。
當靈的心愿了結,執念化去,自會消散于世間。
薛冬兒眼角落下淚來,聲音越來越淺。
“我該走了,夫君,保重……”
獨孤雪看著飄散的金的點,心底說不出的難。
問世間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這話一點不假。
獨孤雪嘆息一聲,走出門。
趙嬤嬤聽到門響,便張地走了過來,“小姐,我兒子怎麼樣了?”
流星和玉簫也湊了過來,見面不善,對視一眼,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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