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裴儀曾跟卿親親想讓幫忙與卿卿佳人相見的事,沒想到卿親親竟然給辦了,獎的時候意外就獲得了名額,裴儀一時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今天來相見,按照卿親親的吩咐,做了一些私房小菜過來,原因是卿親親提到過,卿卿佳人此人好食。
京城中人大多還有印象,裴家未敗落之前,裴家的私家菜在京中貴人圈子里很有名。
當時許多人跟裴家結,都是為這口吃的,只因為裴家的私家菜不是廚子做的,而是裴家的夫人眷們代代相傳傳下來的。
飲食配方考究,手法機,做的人份尊貴,吃的人份更尊貴,因此裴家私家菜,一直都是京城貴人圈子里一道傳說般的存在。
裴儀也從母親那里學到了一些皮,但是卻沒曾想,會有一天用到這種事上面。
據卿親親說,食可以討得卿卿佳人的歡心,相的誼說不定能因此更進一步。
裴儀確實想跟此人更進一步,因為距離太遠,不太好手。
裴儀站在小船上,視線從天邊的晚霞上收回來,落在手中的食盒中。
菜是好菜,卻不知道這個卿卿佳人,究竟有沒有命吃得下。
裴儀的眼眸暗了暗,再抬眼,便朝越來越近的那艘畫舫看去。
畫舫窗邊坐著一個同樣一襲白的人,白飄飄,微暗的暮中,仿佛隨時都會羽化登仙而去,但這樣的景落在裴儀眼中,卻只剩下了“危險”二字。
今天來,就是來結束這場危險的。
小船很快靠近了畫舫,畫舫上有奴仆過來,把裴儀接了上去,小船便離開了。
裴儀跟著走進了船艙。
船艙正中垂著幾層珠簾,珠簾之后還有輕紗,只映得簾子后面的人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姑娘請坐。”簾子之后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有點干干的,略微沙啞,不辨喜怒。
裴儀沒有摘下帷帽,只是在他的示意下,在珠簾這邊的椅子上坐了,順便把食盒給奴仆,遞進簾子里面去。
不多時,簾子里便傳來一聲贊嘆:“久聞裴家菜大名,今日一嘗,果然名不虛傳。”
裴儀心中暗暗一驚。
他早已知道自己的份?還是卿親親那小丫頭跟他說過什麼?
不,卿親親只是個六歲的小丫頭,裴家出事的時候還沒出生,知道什麼裴家菜,想來是此人通過卿親親的話推斷出的。
也是,他都把那些事明目張膽寫進書里了,能推斷出的份也不奇怪,說不定他寫那些事,就是為了引出來呢。
想到此,裴儀心頭一,暗暗攥了手。
此人既然知道的來歷,還敢吃帶來的東西,可謂膽大,不過雖然膽大,但也愚蠢,裴儀深吸一口氣,又攥了攥手。
的手心放著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無論吃飯睡覺,都會隨帶著的東西。
“吃了姑娘的東西,我不回贈些什麼,好像說不過去。”男子在里面幽幽開口。
“公子客氣了。”裴儀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聊一聊,等到姑娘臨走時,我再送姑娘禮不遲。”
裴儀沒有異議,就真的跟他坐在那里,隔著簾子聊了起來。
四下不知不覺暗了,兩個人相談甚歡,竟然一時忘了時辰。
裴儀看看外面的天,默默計算著時辰。
男子從開始的健談,到后面隔三差五說一句話,到現在半晌都沒出聲,他仿佛是說的太多了,累了似的。
裴儀沒有任何反應,他說話就接話,他不說就閉。
只是在等時辰。
就在覺得時間差不多,可以手發難的時候,簾子后面卻忽然傳來那男子的一聲輕笑:
“其實,姑娘今天來此,不是來見我的吧?”
裴儀本來已經站起來了,聞言,立在那里沒敢。
“姑娘是來找人的。”男子又笑了。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裴儀冷冷回應,“你都知道些什麼,說清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人笑的越發肆意:“哦,姑娘一纖纖弱子,能怎麼對我不客氣,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
裴儀冷笑:“我打是不見得能打的過你,可卻并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你且手按一按你的小腹臍下兩寸。”
那人似乎聽的話去按了,接著便傳來一聲慘聲。
“菜,菜里有毒……”
裴儀瞇起眼:“誰能想到你會這麼貪吃呢。”
年輕男子不說話了,誰也想不到,這個大名鼎鼎才華橫溢的卿卿佳人,竟然是個貪吃的家伙,非得讓書友拿來私房菜,結果出了事。
也沒有人會想到,慕名而來求意見的書友,卻暗懷禍心,竟然在菜里下毒。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那就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什麼,要想活命,就快些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裴儀站在那里,森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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