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薇深吸一口氣, 坐在電腦前,開機、U盤,按照慕容璟教的選中其中一個文件, 鼠標上的手指抖得厲害,試了兩次才打開那個文件。
程序運行, 姜以薇的手指沒再,鼠標卻在, 此刻這臺電腦已經被人遠程控。讓姜以薇這樣一個外行人尋找顯然不現實,就不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
眼前的屏幕不斷變化著,姜以薇張的大氣都不敢,心跳如擂鼓。
那麼大的市場, 就算慕容璟同樣掌握了微型核電池技, 家里照樣能賺錢, 對吧。
姜以薇絞著手指,度秒如年地熬過了半個小時, 等到對方抹去所有侵痕跡,姜以薇迫不及待地拔下U盤, 關閉電腦, 逃一般離開書房。
隔了兩天就是姜以薇出國的日子, 早上九點的航班。
餐桌上姜家四口人都在, 氣氛頗為沉悶, 都有些食不下咽,除了姜歸,胃口不地就著一碗粥吃掉了五個蝦餃三個燒麥和一個溏心蛋。
吃完早餐,姜父和姜歸要去公司,姜父了角,對姜以薇道:“出去了就好好讀書, 別混日子,頭三個月的生活費家里給,后面自己去掙,當年你姐在國外就是自己掙的生活費。在外面闖闖多見見世面,很多道理自然而然也就懂了。”
自打小兒出事后,姜父就在反省,同父同母的姐妹,怎麼就差距怎麼大?翻來覆去想了很多很多,姜父覺得問題出在給小兒的特殊照顧太多要求太低,把養得自我中心不知天高地厚。
姜以薇垂著頭低低應了一聲。
倒是把姜母意外了一把,還以為小兒會鬧,見乖乖接,不無欣,覺得小兒經了這麼多事到底是懂事了,畢竟吃一塹長一智。
姜歸心下一哂,有慕容璟在,姜以薇哪里還在乎父母給的那點生活費,要沒慕容璟給底氣,一聽不給生活費,還不得哭哭啼啼求。讓來去談那是如魚得水,自力更生養活自己天方夜譚。
“媽,我去公司了。”姜歸和姜母打了一聲招呼,無視姜以薇。
這幾天都是如此,沒有反對姜以薇留在家里,但是也不和姜以薇流,于此姜父姜母都能理解,并沒說什麼。就是姜以薇心里特別難又覺得如釋重負,如果姐姐對噓寒問暖,會更有負罪,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可不得不這樣做。
負罪作用之下,姜以薇張了張又合上,又張開合上,最后還是把那句路上開車慢點說了出來。
雖然聲音低不可聞,可所有人都聽見了,姜歸目淡淡掠一眼,這是良心發現還是自我安?發現姜以薇這個心理其實強大的,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都不會無地自容。
姜以薇指尖繃,目送姜歸和姜父離開,神有些傷。
看得姜母嘆著氣道:“怨不得你姐,是你把傷得太狠。”
姜以薇臉白了白,“對不起。”雖然不是有心的,但是的確傷了姐姐。
“知道錯了就好。”姜母道,“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機場上,該叮囑的話已經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姜母沒再老調重彈,只理了下姜以薇的頭發:“去吧,好好上學,到了那邊報個平安。”
姜以薇紅著眼眶,忽然彎腰鞠了一個躬,足足有九十度。
姜母愣了一下,眼睛有點酸,了的頭發:“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
姜以薇走進候機室,坐在角落里的小沙發上發呆。慕容璟知道要出國,他說讓在外面待一陣避開國的煩心事,等國安定下來,他就接回來,其實不想出國,人生地不連語言都不通。
“姜小姐,您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姜以薇,抬頭,見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笑容甜的機場服務人員。
“很抱歉,您托運的行禮不小心出現了意外,麻煩您來檢查一下是否了東西。”
姜以薇不疑有他,隨著工作人員來到一間辦公室,一進門就見里面站著兩個高大悍的陌生男人,姜以薇心里一,第一反應是慕容璟邊的保鏢,忍不住目搜尋,卻并未找到慕容璟本人。
姜以薇目詢問地看著那兩個人,沒注意到帶過來的工作人員沒有進門而是關上房門。
方正臉的高大男人掏出證件:“姜以薇,我們是國安部的警察,你涉嫌出賣國家機……”
姜以薇如遭晴天霹靂,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都聽不見了。直到被戴上冰冷的手銬,就像被踩到了尾的貓,劇烈掙扎起來,“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就憑你取微型核電池技。”
姜以薇不假思索反駁:“我沒有。”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
姜以薇渾抖,底氣一下子就弱了,“那是我家的技,你們怎麼能說我,還說我出賣國家機,我要找我爸,找我爸。”
“那項技是姜以衡士和國家研究院聯合開發,是國家重點項目,就是姜以衡士本人外泄都要負法律責任,更何況你。” 方正臉的男人神冰冷。
其實他們早兩天就知道姜以薇和慕容璟里應外合竊技。打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套,微型核電池技一經問世,好幾國外勢力就有了作,這都是常態了,和平年月也不缺間諜,在高科技領域更是司空見慣,出現過好幾起重要專利被盜的惡事件。
微型核電技意義重大,上面高度重視,一直都暗中盯著,這一盯就發現A國勢力接了慕容璟,不久之后,姜以薇回到姜家。
那天姜以薇在書房的一舉一,都通過攝像頭被一大群人看在眼里,為的罪證之一。
至于被走那些資料,那是姜歸送給幕后黑手的回禮,好好研究吧,那就是臺碎鈔機,碎上三年五載的經費,最后發現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姜以薇駭然絕,險些暈厥過去,聲音都變了,語無倫次地解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慕容璟,慕容璟和我說就是一個技資料而已,我才會幫他,我不知道這是國家機,我真的不知道,是慕容璟讓我做的,是他,都是他,他騙了我。”
忽然停頓了下,抖著聲音問:“你們怎麼會知道是我拿的?”
方正臉沒言語。
姜以薇福至心靈:“是不是我姐?”那一瞬間,智商飆升,“我姐早就知道是不是,故意設了個套害我,所以我那麼容易就拿到了資料,害我!”
姜以薇目眥盡裂,眼珠發紅,形狀猙獰至極,全無往日弱可憐。
相比較而言,被國安部找上門的慕容璟就想不到這一點,因為那資料他找自己這邊的專家看過,非常的高端,慕容璟相信那些資料就是真的,那麼誰又會用真的重要資料來設套,這個本也太高了。
若非自己的團隊力有未逮,且在國環境下,他就是掌握了這項技也不能明正大開發使用,他就不會給對方。
用這項技換來一百個億的投資,慕容璟覺得虧了,可他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公司資金鏈斷裂,如果沒有巨大的資金投,那麼他面前就只剩下死路一條,連申請破產都救不了他,他會背上巨額債務,這輩子都難以翻。
所以接了那份合同,只要他能幫助他們拿到微型核電池技的資料,他就能拿到高鳴資本的巨額投資,合同上的條款慷慨大方極了,等同于白送給他錢。
不過他也知道不是白送,其實相當于對方用那筆投資從他手中買下微型核電池技,直接給他錢,巨額資金來源不明絕對會被調查,用投資這種形式卻能掩人耳目。
慕容璟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小心謹慎,直到國安部上門,他跌坐在椅子上,口劇烈起伏,臉上的表灰敗至極。
他不像姜以薇這麼天真,都被國安部找上門了還云里霧里搞不清事態嚴重,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涉及國家層面,任何資本人都不可能救他。
在同意和那種人易之前,他就想過會不會有這一天,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他以為自己足夠小心就能為那個僥幸,結果是天網恢恢疏而不。
慕容璟捂住臉,眼眶發。
直到在審訊里,慕容璟才知道讓他淪為階下囚的不是天網,而是姜歸布下的天羅地網。
慕容璟坐在那兒,做不出一點反應,彷佛喜怒哀樂都被走。良久之后,他毫無的吐出幾個字:“早就知道。”
慕容璟用力了一把臉,力氣大的像是要把臉皮下來,似哭似笑:“竟然早就知道,怪不得姜以薇那個廢能那麼順利,哈,故意的,能不順利嗎?”
停頓三秒,慕容璟青筋畢地暴喝:“姜以衡,算你狠,我背叛你一次,你就要我敗名裂傾家產。”
這一下彷佛帶走了慕容璟所有心氣,他一臉死灰委頓在鐵椅子上,要不是被鐵椅撐著,整個人都會到地上,眼神里的絕目驚心。
同樣絕的還有姜以薇,驚惶無措地哭求:“我要見我爸爸媽媽還有姐姐,我要見他們。”
在姜歸面下,姜以薇見到老了好幾歲的姜父姜母以及姜歸。
“你個沒良心的,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姜母劈頭就罵,“我以為你是真的知道錯了,沒想到你是想回來資料,你怎麼干得出這種沒良心的事來,你心里還有我們嗎?”
“是慕容璟我的,我不想的,媽媽,我不想的,我知道錯了,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我不知道。”姜以薇痛哭流涕,怕的魂飛魄散,比被發現自己和慕容璟的關系更害怕,會坐牢的,不想坐牢。
“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
姜歸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殺人犯殺了人都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是被的不是故意的這一套,姜以薇,你真把我們當傻子了。上了法庭,你告訴法你是被的,看法會不會信你。”
姜以薇嚎啕痛哭,要不是被限制在椅子上,都想撲上去跪地求饒:“我錯了,姐,我真不知道慕容璟居然是幫外國人做事,要知道我肯定不能答應,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賣國啊。姐,你幫幫我,幫幫我。爸,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算知道,你照樣會做,你連父母親人都能背叛,還指你多國。眼睜睜看著我風無限,慕容璟落魄,很難很心疼吧,走技資料能報復我還能幫助心上人,一舉兩得。”姜歸勾起角,神諷刺。
姜以薇拼命搖頭:“不是這樣的,姐,我是被慕容璟得,他拿了床照我,我沒辦法,我只能聽他的話。”
姜歸神變得微妙:“床照,慕容璟說的可不是這樣的。”
“他當然不會承認,他怎麼可能承認!”姜以薇一臉篤定,若非慕容璟和姜以薇一直在監視之下,姜歸也許還真會懷疑下。姜歸輕嘖一聲,“姜以薇,你還真有幾分小聰明,這個理由都能編出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姐,你相信我,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干這種事,慕容璟那麼對我,我怎麼可能幫他。”
“因為你犯賤!”姜歸嗤了一聲,“說你有幾分小聰明還真是糟糕了小聰明,撒謊都不會,你和慕容璟的聊天記錄可都在手機上。”
姜以薇呆若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