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一被押到慎行司, 面臨的就是嚴刑拷打,寧妃下的令。大宮都是心腹,往往知道主子不。天賜良機, 可以明正大揭芙嬪老底的機會,寧妃怎麼可能放過。芙嬪這個傻子居然不趕找皇帝撈人, 由著人落到手里,果然老天爺對芙嬪的厚全用在那張臉上了。天予不取反其咎, 要是不趁著芙嬪反應過來前從紫蘇里撬出點東西來,覺得自己肯定會遭天打雷劈。
不過那宮倒是,一個字都不肯說。直到有個行刑太監想渾水魚下重手了結了紫蘇,幸好被及時阻止, 要不然那紫蘇就了個死人。
那太監大概是臨時收買的而不是死忠, 沒那麼, 沒幾下就供出了賢貴妃跟前的白。既然到了殺人滅口這一步,紫蘇肯定有。
寧妃就加大了審訊力度, 皆施威利。宮替主子死守,無外乎忠心或利益或家人被控制。忠心耿耿守口如瓶, 主子卻要殺人滅口, 豈能不恨不怨。命都沒了, 利益算什麼。至于家人, 你以為你死了, 你主子就一定能放過你家人。
在寧妃答應紫蘇保住家人命之后,紫蘇說出一個驚天大,驚得寧妃目瞪口呆。
寧妃一開始還以為是賢貴妃替幫芙嬪善后,畢竟這姐妹倆的確好,姐姐庇護妹妹,妹妹替姐姐爭寵, 合作無間。做夢都沒想到賢貴妃是在替自己善后,原來紫蘇是安在芙嬪邊的釘子,紫蘇早就識破皇后毒計,但是在賢貴妃的授意下沒有揭發阻止反倒替皇后打掩護,讓皇后的人功下毒。
因為親眼見證了皇帝的不行而心中不安的寧妃終于爽了,果然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通舒暢的寧妃親自提著紫蘇等人前往坤寧宮,賢貴妃分位在之上,所以得把蕭皇后搬出來。明明害芙嬪的事兩個人都有份,卻只有皇后被罰,丟掉的宮權還落到了賢貴妃手里,蕭皇后可不得恨死賢貴妃。
還有芙嬪,把賢貴妃當好姐姐,的好姐姐卻想讓斷子絕孫,往后余生只能依附好姐姐一心一意輔佐好姐姐的兒子,姜氏姐妹的聯盟瞬間瓦解。這對姐妹花抱團很可怕,有份位有皇子還有寵,可一旦反目仇,呵呵,賢貴妃無寵,芙嬪永遠都不會有皇子,又有何懼。
皇后一聽果然又驚又怒還又喜,忍不住大罵:“竟然是!好一個一箭三雕,既害了本宮,又害了芙嬪,還得到了宮權。”
寧妃暗地里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下毒害芙嬪的是賢貴妃似的。賢貴妃的罪過是讓明明有機會阻止的紫蘇不阻止,坐視芙嬪被皇后毒害。下毒害芙嬪的人仍然是皇后,并不會因為賢貴妃了一腳,蕭皇后就純潔無辜了好不好。
這麼蠢居然還能活到現在,也就是運氣好在皇上微末時進門當了原配,有禮法當護符。又因為無子無能,太后姑母愿意保,畢竟蕭皇后沒了,就會有其他人頂上,無論是早些年進宮的堂姐還是都不夠格。所以還不如讓愚蠢的蕭皇后占著后位的好,想拉一個蠢貨下馬,當然比聰明人更容易。
“來人啊,快去請皇上來。”蕭皇后興,要當著皇帝的面揭下賢貴妃的畫皮,端莊賢淑,一個妃妾配麼?每每想起賢貴妃那個賢字,蕭皇后就如鯁在。
寧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按捺下罵人的沖道:“請皇上來為賢貴妃撐腰嗎?陛下憐香惜玉的,沒得被賢貴妃幾滴眼淚就澆了心,何不將事弄瓷實了,再請皇上發落。”
蕭皇后一聽有理,賢貴妃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說白的。
寧妃接著道:“不如把舒妃三個請來,畢竟都是協理后宮的,理應在場。”
一聽協離后宮,皇后臉黑了,堂堂皇后居然被嬪妃奪了宮權,這都怪賢貴妃,今日要從賢貴妃手里奪回來,還要讓賢貴妃這個毒婦付出代價。
其余三妃在來坤寧宮的路上,也在路上的姜歸遇見了姜海棠,還假惺惺問:“姐姐也接到了皇后娘娘的傳召?”
姜海棠強自鎮定:“是啊,皇后娘娘也召見了妹妹,可有說什麼?”
姜歸茫然搖頭:“姐姐知道嗎?”
姜海棠心里大概有數,只怕是紫蘇那里出岔子了,最壞的可能就是什麼都說了,姜海棠心念如電轉,思索著應對之策,一路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姜歸角微不可查地彎了彎。
到了坤寧宮,果見里面熱鬧極了,四妃齊聚,遍鱗傷鮮淋漓的紫蘇躺在地上,旁邊還跪著一個小太監。
事到臨頭,姜海棠反而鎮定下來,大驚失:“紫蘇,誰把你打這樣?”
姜歸也在表演呢,滿臉的驚詫憤怒,心疼地蹲在紫蘇面前:“紫蘇,怎麼會,你怎麼會?”怒而抬頭直視寧妃,“寧妃,陛下都說了小懲大誡,這就是你的小懲大誡?”
“芙嬪你倒是心疼這宮,可你知道這宮背著你干了什麼嗎?”寧妃瞥一眼姜海棠,似笑非笑。
姜海棠拿著錦帕的手不由自主地收。
姜歸愣了下,低頭去看紫蘇。
紫蘇眼神閃爍,不敢接來自于姜歸的視線。
寧妃譏笑:“芙嬪,你這大宮在玉蓮宮心卻在景仁宮,早就知道桂枝要下毒害你,卻佯裝不知還幫桂枝打掩護。”
“不可能!”姜歸矢口否認,心里夸寧妃干得漂亮,寧妃真是越看越可,執行力真強!這才幾天啊,居然撬開了紫蘇的,不愧是得罪了整個后宮還活得那麼滋潤的人,到底是有兩把刷子的。太后送進宮的侄外甥加起來有三個,活到現在還穩坐妃位的只有一個寧妃,如此囂張跋扈可不僅僅依靠太后侄這份。
“紫蘇親口承認的!”皇后哪能忍被寧妃喧賓奪主,“是聽命于賢貴妃,賢貴妃怕你將來生下皇子另起爐灶,所以想絕了你的子嗣。”
此話一出,四妃不約而同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就是姜歸也無語了一瞬。這件事誰都能摻和,唯獨蕭皇后不能,因為才是罪魁禍首,和一比,姜海棠只是幫兇,并不會因為定了姜海棠的罪,就此變得清白。但凡聰明點的本就不會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寧妃找上蕭皇后那是沒安好心呢。
好吧,這位皇后的愚鈍是滿宮都知道的,要是不愚鈍也不會腦袋一熱就因為眼紅姜芙蕖盛寵而對付姜芙蕖。姜芙蕖再得寵也遠未到能威脅后位的地步,有皇子的姜海棠和舒妃,太后撐腰的寧妃,家世顯赫的良妃,哪個不比姜芙蕖威脅更大。讓姜芙蕖生不出反而是在幫姜海棠,讓姜芙蕖只能一心一意幫襯姜海棠。
“賢貴妃,你就沒什麼話可說?”德妃都替蕭皇后尷尬,是皇后一系的,只能著頭皮替蕭皇后解圍。
姜海棠神極為平靜:“皇后娘娘和寧妃都給臣妾定好罪了,臣妾又能說什麼。”
“豈有此理。”蕭皇后然大怒,“你以為你不承認就不是你干的了,這太監已經招供,是白讓他殺人滅口。要不是你干的,你何必要殺人滅口。”
站在姜海棠后的白驚慌失,噗通跪下:“奴婢從未見過他!”
太監德柱駭然:“白姑姑,分明是你給了我一千兩銀票,讓我趁要了紫蘇的命。”
白大呼冤枉:“你口噴人,你說是我讓你殺紫蘇,你可有證據?”
德柱瞪直了眼睛,人證當然沒有,誰會當著人的面易,至于證,只有那一千兩銀票,可銀票只是普通銀票,并沒有任何記號。
白悲聲:“皇后娘娘各位娘娘明鑒,此人不知被誰收買竟然污蔑我家娘娘,還請皇后娘娘還我家娘娘一個清白。”
皇后氣了個倒仰。
“啪啪啪。”寧妃抬手擊掌,聲若冷雨,“好一個巧舌如簧的宮,當真是仆似主,就是不知道你到了慎行司還能不能這麼。來人,給我拖下去。”
“慢著。”姜海棠出聲,冷冷視寧妃,“就憑一個太監的一面之詞,你就想帶走我的大宮嚴刑供,你當我是傻子不。進了慎行司,還不是由著你們威利屈打招,為下一個紫蘇。”
姜海棠目落在紫蘇上,滿滿的是失,“紫蘇,本宮和芙嬪自問待你不薄,萬不想你居然被人收買,你背后那人許了你什麼好,讓你昧著良心挑撥我們姐妹誼。”的目又移到姜歸臉上,“妹妹,你信嗎?”
姜歸信啊,不只信紫蘇的話,還相信姜海棠就是重生的了。只鴻哥兒還在姜府當人質,目前的力所不能及。因此只能淚盈于睫,滿臉的糾結痛苦,彷佛在說我好痛苦我不知道,所以你們各顯神通開始表演吧。
紫蘇眼神復雜地著姜歸,淚如雨下:“娘娘,奴婢對不起您。奴婢打一開始就是賢貴妃派到您邊的,得知桂枝要害您,奴婢告訴了賢貴妃,貴妃就讓奴婢暗中幫助桂枝事。娘娘,奴婢若有一句虛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娘娘!賢貴妃不是好人,一直在利用您。貴妃利用我害了您,事后就想殺奴婢滅口,他日對您,也會這般過河拆橋。娘娘,你千萬不要再相信了。”
“一派胡言!”姜海棠氣極反笑,面上毫無心虛之:“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指使的,你可有證據?”
證據?當然是沒有證據的。誰害人還留下證據,難道寫張紙條不,傻了吧。皮子的事,都不必親自出面,就算被抓了個現場,也能棄車保帥,所以這后宮才有那麼多冤假錯案。
就是當初皇后也是沒有真憑實據的,只有幾個宮人的口供。可蕭皇后蠢啊,一點演技都沒有,上嚷嚷臣妾冤枉啊,臉上寫滿就是本宮干的。皇帝斷案又不是刑部斷案,還講究人證證俱全,皇帝覺得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
哪像姜海棠,一點心虛都沒有,端地凜然。都有人懷疑,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是寧妃使得毒計。
姜歸就覺得姜海棠不愧是能養大兒子做到貴妃的人,當年若非過于輕視姜芙蕖沒有防備,不能輸的那麼干脆。這心理素質這演技,要擱現代,絕對能當影后。
紫蘇悲憤絕,卻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不向寧妃投去求助的目。
姜海棠輕嘲一聲:“你看寧妃做什麼。怎麼,要寧妃給你造一個證據出來不。”
“在這攪渾水,”寧妃面帶煞,“要不是你做的,為什麼這宮不供出別人只供出你。”
姜海棠反相譏:“那得問寧妃你自己啊!人是你押進慎行司,也是你帶到坤寧宮的,從頭至尾人都在你手里,你看本宮不順眼也不知是一天兩天了。”
寧妃拍案而起:“好一個倒打一耙,本宮不跟你耍皮子。皇后娘娘,這兩個奴才的口供都指向賢貴妃邊的白,無風不起浪,何不好好審一審白。”肯定有意外之喜。
蕭皇后醍醐灌頂,對,審白。賢貴妃巧舌如簧,繼續爭辯下去辯不出什麼,還不如直接審那大宮,只要這大宮都招了,再死鴨子也白搭。當下蕭皇后就吩咐人把白帶下去。
話音剛落,宮人報:皇上駕到。
皇帝是被姜海棠派人請來的,那人說皇后娘娘要刁難賢貴妃和芙嬪,于是心正不暢的皇帝來了。
這兩天皇帝都因為自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上火,太醫說耗太過,務必修養。無為道長說可為他煉制仙丹,不過在服用仙丹前必須齋戒養七七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