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清愣在原地,臉頰了。
何月蓉突然笑了下,笑容發苦:“是吧,這世上哪有這麼真實的夢,還那麼巧,我變了。世上居然真的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姜雪薇的能力也是真的吧?”
兩行淚順著紅腫不堪的眼角滾落,何月蓉聲音不穩:“這些年,鄰居,同學,朋友,我們周圍時不時就有人出意外,都是做的,是不是?”
姜國清耳畔轟然炸響,不敢置信看著淚流滿面的何月蓉。
何月蓉喃喃:“我才是陪最久的人,我知道的比你還多。不過我只覺得是不是風水不好,我們怎麼會遇上這麼多不吉利的事。我沒想過,我真的沒多想,我怎麼可能多想呢?薇薇那麼善良可,那是我的兒,怎麼可能會害人,都是巧合罷了。”
語無倫次的何月蓉崩潰大哭,用力捶打姜國清:“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是巧合!為什麼!”
剎那之間,姜國清悲從中來,眼淚猝不及防滾下來。他難道不希是巧合,親手養大的兒,哪怕不是親生骨,誰又愿意是個滿手腥的殺人狂魔。
何月蓉嘶聲痛哭,那種痛苦就像是從靈魂里出來,三魂七魄都在齊齊哀鳴。
良久之后,何月蓉沙啞著聲音低語:“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掐了姜雪薇,一定很恨我。”夢境與現實重疊,帶來加倍的恐懼,驚惶起來,用力推姜國清,“你離我遠點,我會連累你,你走,你快走!”
“姜歸已經封印的能力,不能再害人了,你別怕,你不會出事,我也不會出事。”姜國清聲,擁住瘋狂推搡他的何月蓉。
何月蓉僵住,怔怔著姜國清,小心翼翼求證:“真的?”
姜國清:“真的,這種事我怎麼會騙你。”
何月蓉如釋重負,整個肩膀都放松下來,喃喃囈語:“封了好,封了好。不能再有人出事,不能再害人了。國清,你說怎麼會擁有這麼可怕的能力?”
“不知道,姜歸說可能是天生的,這世間有一些人就是生來就備特殊的能力。”
“我想見一見姜歸?”何月蓉抬眸著姜國清,神有些忐忑,還有恐懼。
姜國清靜默了一瞬,說好。
施展法后疲力竭的姜歸抱著貓躺在沙發上看萌寵網紅的視頻回,俗稱云出軌。幸好,白貓大人有大量,并不屑于跟一只布偶貓隔著網絡爭風吃醋,他愜意地趴在姜歸腹部小憩,貢獻自己的當Ipad支架。
看著心形屁屁修剪教程,姜歸涌出濃厚的興趣,蠢蠢地了把阿布尊。
白貓睜開眼看了看姜歸,就見姜歸笑得甜如。
“這個好不好看?”姜歸調轉Ipad屏幕,一臉,“是不是很好看?膩了,我給你剪一個?”
白貓抬頭,黑沉沉的眼珠罩著姜歸。
心中警報立即作響,想起阿綠的悲慘經歷,不想當狗的姜歸扔掉Ipad,抱起白貓化狗:“說著玩呢,你天生麗質完無缺,不需要人工化,你就是完本。”
這個求生,可以打滿分。
白貓用爪子了姜歸的臉,給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姜歸給了個您真是大度本度的笑容,心里想的是:淦,道行比我高,貓奴失去尊嚴!
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姜歸的悲憤,拿起電話一看是姜國清,接通后,姜國清說,他和何月蓉想來見見。
姜歸并不意外,就沒想深藏功與名,也猜得到他們猜得到,這本來就沒什麼難猜的,猜不到才是傻。
“我在家里,你們過來吧。”
半個小時后,何月蓉和姜國清抵達。
何月蓉臂膀裹著紗布,面無,眼眶紅腫,眼底布滿,比分開時狼狽憔悴了十倍不止。
姜國清渾上下也從骨子里出一悲涼傷痛來。
姜歸目在何月蓉的紗布上繞了繞,側讓他們進來。
“我做了一個夢。”何月蓉著姜歸,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來拐彎抹角。
姜歸勾了勾角,清清冷冷著。
何月蓉瞳孔一,真的是!淚意再次襲來,何月蓉不想再哭,可止不住噴涌的淚水,卻說不出這眼淚是為了什麼而流。
姜歸看一眼何月蓉,聲音很淡:“很絕吧,刀子扎在自己上才會知道有多痛。你現在能理解我為什麼那麼厭惡姜雪薇了嗎?能理解那些因為姜雪薇慘遭厄運的無辜者了嗎?”
何月蓉捂住,眼淚和哭聲從指里鉆出來,的薇薇痙攣搐,彷佛承不住巨大的痛苦隨時要炸。
姜國清結滾了下想問什麼,卻不敢問出來。在何月蓉的夢里他們一家三口的死亡是假的,可這些年邊非死即殘的那些人都是真的,那麼被梁兵……是真還是假?
“你七歲生日以后的事,都是假的,是不是?”姜國清終究是問了出來,他不想揭孩子傷疤,可作為父親他必須知道孩子遭遇了什麼。
姜歸意識到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垂了垂眼,濃的睫在臉上罩下一片影。沒有,但是真正的姜一諾被侵犯過,傷害并不會因為時回溯就消失。依著,才不會否認,就應該讓他們歉疚心痛怨恨,這是他們當年應該承而沒有承的。
可姜一諾想當純潔無瑕的小公主,不想再背負污點。姜歸告訴,這并非的污點,污潰惡心的是梁兵,不是,沒有任何錯。但姜一諾無法釋懷,不然當年也不會臨死之前才吐真相。姜歸能理解,這個社會針對套上了太多貞枷鎖。
“梁兵想但是還沒來得及就出事了。”姜歸尊重姜一諾的意愿。
姜國清和何月蓉不約而同出劫后重生的慶幸,繃起的神經明顯松了松。
姜歸微一挑眉,抬眸:“如果沒封印姜雪薇的詭異能力,你們覺得夢里的事會不會真?”
剛剛松弛的神經再一次繃,姜國清何月蓉渾發僵。
現實中,姜國清一直在暗中尋找玄門中人,如果姜雪薇知道了,會坐視不理嗎?
如果顧軒遇到了破產危機,姜一帆出于嫉妒肯定不會出手相幫,姜雪薇能放過他嗎?
更重要的是,他們一個驅逐一個差點掐死,會手下留放過他們嗎?
瘆人的寒意順著腳底板一直襲向心臟,冷的管里的鮮都凝固,姜國清和何月蓉煞白著臉,細細戰栗。
離開時,何月蓉幾乎站立不穩,全靠姜國清扶著才能勉強走路,坐在車,何月蓉忽然想起兒子:“一帆,一帆!”手忙腳拿出手機打給姜一帆,卻被提示正在通話中。
姜一帆在和姜雪薇通話,姜雪薇問他要杜鵑梁兵的資料。
姜一帆不疑有他,只當想了解下親生父母,畢竟誰會不好奇。就說我發你郵箱,還表忠心他們是他們,你是你。翻譯過來就是你親生父母雖然是人渣,但是在我眼里你是純潔的天使,所有人都會和我一樣覺得你是天使,你不需要因為人渣自責難過,你一點錯都沒有。
“哥,謝謝你……”姜雪薇的聲音是哭泣后的發,滿滿的容,可的神卻是冰冷的。
姜一帆彷佛從這一句謝里汲取到無限力量,又是一通可鑒天地的忠心,末了他狀似無意地問:“薇薇,你現在在哪兒?”
姜雪薇哽咽:“在我一個朋友這。”
“是,顧軒嗎?”姜一帆艱難問出口。
姜雪薇沉默不語。
死一樣的寂靜,落在姜一帆耳里無疑是默認,嫉恨扭曲了他的臉,抓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哥,我先掛了。”
嘟嘟嘟的忙音刺激得姜一帆流奔騰,渾都在作疼,他再一次砸了手機。姜一帆呼哧呼哧著氣,膛劇烈起伏,布滿的眼底充斥著驚人的恨意。
隨著姜一帆手機的陣亡,何月蓉的提示音從正在通話中變已關機,何月蓉憂心如焚。如今在看來姜雪薇等同于吃人的洪水猛,兒子卻對姜雪薇死心塌地,各種不好的念頭竄出來,令神經質一般堅持撥打兒子手機。
“他不會聽你的,他滿腦子都是姜雪薇。為了姜雪薇,他能毫不猶豫砸傷你,在他眼里,我們倆算個屁,加起來都比不上姜雪薇一手指頭。”姜國清強勢拿走何月蓉的手機,不讓做無用功。
“難道就繼續放任他,萬一他出事了怎麼辦?”
“姜雪薇用不了能力了,能出什麼事。姜一帆就是被我們保護的太好,才會這麼自私,他就是欠教訓。”
何月蓉悲從中來,親生兒冷漠疏離,養害人無數,兒子執迷不悟,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被鈍凌遲。
面白如雪的姜雪薇躺在床上。
顧軒被一個又一個的急電話走,因為韓厲的惡意針對,顧軒的麻煩接踵而來,讓他疲于應對,實在不能陪伴安姜雪薇。
姜雪薇善解人意讓他離開去忙正事,人一走,又陷極度的不安空虛之中。
爸爸媽媽不要了,沒家了。
只剩下顧大哥了。
被窩里的姜雪薇抱著膝蓋蜷一團,張開眼是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這樣的黑暗給帶來微薄的安全,最深的恐懼終于傾瀉而出。
的神奇能力暴了。
有人不畏懼的能力。
驚懼惶恐就像藤蔓纏繞心臟寸寸收,這比知道自己不是姜家親生兒更可怕。偏偏還不能告訴顧大哥,只能一個人承。不敢告訴顧大哥,怕顧大哥害怕。
怪。
媽媽說是怪。
才不是怪,是上天的寵兒氣運之,所以才會擁有這樣神奇的能力,那些人和作對就是和上天作對,當然會得到天譴,和有什麼關系,又不是害得他們,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們,那是他們的天劫。
媽媽怎麼能說是怪,明明一直都在默默地幫他們。那麼他們,他們卻因為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就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就像丟垃圾一樣丟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冷無!
是不是因為他們覺得姜歸比更厲害,更有利可圖,所以他們拋棄討好姜歸。
姜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