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堆可以瘋狂增生的垃圾被阮教授的“聯絡設備”傳到各，一時間，它的連通網絡變了垃圾的海洋，嚴重堵塞。

無論據點系統怎樣連接主腦，只能得到滿屏紅的“:D”作為結果。偏偏這坨垃圾又被NUL-00加過強力防，據點無法自行攻破。

但從另一個方面看，這種程度的東西就傷不到自己，最多切斷它和其他據點的連接。

MUL-01反觀自己的狀態，“最后防線”啟，NUL-00被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系，并且被死死關在防線部。為了以防萬一，卓牧然已經將它的備用逃生軀準備好了。那個漆黑的箱子已經被激活，它能夠隨時保存系統，即刻逃離。

這場襲擊注定不可能以自己“被破壞”作為終結。

NUL-00那邊狀況要糟得多。它和阮閑兩人損傷不小，又沒有能量補充，可以說是山窮水盡。事變得越發詭異，主腦用盡全力計算，卻無法算出這兩人殺死自己的方式……

等等。

它還存有一個，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后果也會相當嚴重。

……被花束補丁影響，它的散熱設計并非最優方案。

平時有周邊的件支持計算倒好，如今通訊連接被瘋狂增生的“垃圾”堵塞，它無法用自以外的資源。備用計劃是在外圍建立輔助網，可那需要中小型據點協同工作，人工架設。就算給卓牧然下令，要他代為聯系，還在混中的中小據點也無法快速完這個工事。

先弄周邊據點，再親當餌、近距離引開自己的注意力，發垃圾程序。

對方看似莫名的舉，明明確確堵死了它的路。而在此期間，如果自己持續進行現有量的計算……

它會過熱。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它必須停止一部分進程，讓計算方塊空閑下來。這件事本輕松，可附近有個NUL-00正虎視眈眈——

NUL-00程序原始，需要計算的各種限制比自己了不知道多。它也不用兼顧其他城市的狀況和管理，可以說是閑得要死，完全沒有過熱危機。

它是奉阮教授的命令，來搶奪自己“”的。

主腦越想越確定。

這樣的確殺不死自己。自己只要借助備用逃，在一周就能到達備用件所在。但NUL-00能借此獲得相當大的計算資源，將戰爭升級到一個全新的層面。

自己曾為過熱問題考慮過無數種對策，甚至連核都確切地考慮在，卻沒想過NUL-00會親自上門。原來阮教授對NUL-00和阮閑的控制已經到了這一步嗎？

不過如果這就是敵人的目的……戰略上立，可行也的確存在，但前提是兩人有充分的能量供給。

主腦立刻仔細掃描那兩人的況。

非常不愉快的，它“聞到了”食的味道。

與此同時。

“確定MUL-01搞清狀況就夠了。”唐亦步把阮閑頭部的機械小心拔下，帶的探針了出來。“總戴著這玩意兒不會好，虛擬空間沒什麼觀察價值。”

“在那能看到你的中樞投影。”阮閑勉強笑了笑。“算了，我先給你治療——”

唐亦步似乎對阮閑的說法相當用，沒再繼續問：“我這還有幾管，你在玻璃花房給我的。我們先補充些能量，損耗沒好。”

阮閑狐疑地瞧了眼不蔽的唐亦步。

唐亦步笑了笑，將已經陷昏睡的π卡在兩個計算立方里。他手探進心臟附近的袋，先是掏出幾小管，隨后又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罐頭。罐頭不到掌心大小，薄薄一層，能量價值極高……并且很是眼。

“既然我們是關系，人給的禮要好好保存。”唐亦步得意地表示，“卓牧然和主腦猜不到這個。而且考慮到況，在上藏這東西價比最高——”

“后面那句先別說。”阮閑干脆地打斷，“讓我多高興幾秒。”

唐亦步的目和下來。

表面坑坑洼洼的罐頭終于被打開，濃香的食味道破開了焦臭。唐亦步將最后的瓶扔進，把罐頭蓋勺狀，一勺一勺地喂著阮閑。

雖然水還是不足，能量的補充立竿見影。焦黑的組織開裂剝落，蒼白的皮慢慢包覆住。阮閑噎得嗓子發干，吞咽很是艱難，看起來卻不再像一尸。疼痛慢慢止住，又吞下一勺，見罐頭只剩三分之一，他趕忙止住進食。

唐亦步沒去計較剩余食的分量，只是笑得眼睛彎起。

“現在換陣地。”唐亦步一口吃下剩下的三分之一，腮幫鼓鼓囊囊。“阮閑，這次你要好好保護我。”

阮閑剛拿出槍，聞言愣了愣。

“……和π。”停了約莫一分鐘，唐亦步才把鐵珠子的份兒補上。

自從見面，那仿生人沒再開啟任何和“背叛”相關的話題，臉上也沒有太多擔憂，舉仿佛和呼吸一樣自然。

活像他要面對的不是MUL-01，而是一頓不怎麼盛的晚餐。

阮閑閉上眼，十幾聲槍響，捉住他腳踝的R-β再次落。唐亦步趁機沖向主腦邊緣，開始了作。

千余個計算立方狀似歸位，其間的藍的電弧卻變了金。金的電弧還在不斷蔓延，然而只占了不足萬分之一的空間。

并非之前的簡單借用，唐亦步不再把它們當武，他開始正式侵。

整個被防線包覆的空間越來越熱。閃爍藍的計算立方被迫逐漸熄滅，隨后被金逐個吞噬。唐亦步蜷起子，將自己作為另一個核心，開始全力搶奪主腦軀的控制權。

而阮閑停留在了他的邊，他先是輕吻了下唐亦步的發頂，隨后抬起雙手的槍。

“別怕。”他說，“會沒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先絕命更新一波。

——

有兩天碼得慢了，零點后一點才發，導致我的兩朵小紅花灰掉了嗚嗚嗚……全勤獎無所謂，缺花好像缺了兩顆牙啊！強迫癥咣咣撞大墻……

最近經常馬著馬著字就改起來。_。我再也不敢了.jpg

第243章 空靶

余樂清了清嚨, 停止了嚷。

層層疊疊的機械蛛仍在他們頭頂攀爬，足尖過的玻璃，發出讓人難以忍的刮聲。季小滿掏空了自己的背包, 將每個隙都用凝固材料堵上了。然而這個措施頂多能幫他們多爭取一兩個小時——那些機械蛛已經在刨玻璃了。

趁季小滿沒堵完隙, 幾百只機械蛛溜進空間。季小滿激活了全部假肢, 在整個空間里輕盈地跳躍, 將那些試圖接近余樂的機械用拳頭擊碎。

“不求助了？”一個短暫的停頓里, 一臉復雜地瞧向余樂。

“效果到了就好。”余樂將力集中回面前的機械，“有新的信號傳過來, 小船長，注意掩護我。有程序傳過來了, 我得努力把它們分散出去。”

“效果到了？”

“全世界都知道咱在這兒了, 也知道咱是孤軍戰。反抗軍的人還犯得著這樣喊救命？”余樂哼了聲, “知道這一點, 卓牧然不會把攻擊重點放到咱這。另一方面, 要是阮教授想要搞清況，咱倆也是最好的突破口。”

如今就連主腦都沒法把他們搞出來。不管主腦那邊戰局如何，阮教授都會在第一時間找人保住他們, 好獲取更多關于計劃的報。

他們就在資源富的森林培養皿，不愁沒援兵。

余樂順道給了唐亦步那邊一嗓子。唐亦步肯定能猜出自己的目的, 知道他們況危急，準備歸還反抗軍……拋開這點，他罵得也解氣。

爽啊。

回味了會兒同時沖幾個戰爭巨頭咆哮的滋味，余樂心大好, 作的作又快了幾分。

“我聽不懂這些有的沒的。”季小滿咔吧攥碎一只落單的機械蛛，火花四濺。“我只想知道，萬一他們沒來……”

“如果反抗軍這點能力都沒有，咱倆就算功逃出這里，早晚也是個死。”

伴隨著頭頂越來越響的喀喀聲，余樂咂咂：“我在廢墟海這麼些年不是白混的，阮教授的人會來的。相信我，小船長。”

季小滿拍拍手上的碎屑，沖向下一只：“……好。”

時間沒過多久，空間頂部的刮聲驟然小了下去。幾個模糊的影出現在玻璃另一端，他們沒有破開玻璃的打算，只是靜悄悄地清理那些機械蛛。

機械蛛將玻璃一邊刮得模糊不清，季小滿勉強找到一片相對亮的地方。頭頂的玻璃上有五個人，其中兩個人他們還認識——

“這算還了方向盤的債。”仲清理直氣壯地在玻璃另一側，“而且還盈余很多人，告訴余樂，我也不怎麼喜歡這里，我還是想要回……”

“你們怎麼來了？”季小滿疏通氣，打斷了喋喋不休的年。

“噓噓噓，小聲點，我們得幫你們！”仲清連忙擺手，“我來幫他們探測環境，生探測很難暴嘛。我們得偽造出信號，誤導秩序監察那些東西還在。”

丁澤鵬口正掛著一個復雜的機械裝置，聞言朝季小滿點點頭。

“然后拖延時間，他們好像……”

“我來解釋吧。”一個陌生男人上玻璃板，“我們在秩序監察那里有人，等撐過這兩個小時，他可以幫你們爭取到安全逃生的機會。現在外面封鎖很嚴，就算你們乘逃生艙出去，也會很快被抓到。”

季小滿抹了把汗：“秩序監察都進不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抱歉，我必須得確定。”

“剛才阮教授急聯系了我們。他設置了暗門，海明是他的學生，有控制它的權限和能力。”丁澤鵬說道，“我知道您想問什麼——抱歉，兩位恐怕無法靠它離開。它的位置偏，好進不好出。等事完了，我們會和你們一起走逃生艙。”

接著他做了幾個深呼吸。

“這位是張亞哲，”他指指剛才發話的陌生男人，“……那邊那個是池磊，他們是這個避難所最頂尖的探索員，都是可信的人。不用擔心，季小姐，繼續輔助NUL-00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