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說法，這地方簡直就是個魔窟啊？”

在得到盧直當面詳細彙報之後，饒是郎正見慣了大風大浪，依舊一怒火直衝臆。

“可以這麼說。據歐勝，韓宇宙，陳玉鷗代，四年來，他們在這裡至殺害了五個人，另外還理了五。都是碎！”

盧直邊說，便領著郎正和其他同志，來到了那兩口大鐵鍋前。

竈膛裡的爐火已經熄滅，大鐵鍋裡的“湯”也不再翻滾。

可一想到這鐵鍋裡燉的是什麼，大夥都有一想要嘔吐的衝。

好幾位年輕的警察，已經忍不住跑到屋子外邊開吐了。

幹一線刑警，神經必須得比鋼還堅韌才行，不然你連苦膽都會吐出來。

爲了保持現場，盧直並沒有清理，爐竈旁邊還七八糟地擺放著許多的人殘骸，看上去尤其駭人。

幸好技的同志已經先一步到了，在局長進現場之前，先給他發了厚厚的兩個醫用口罩，否則的話，恐怕連郎局長都會扛不住！

只有葉九同志，已經在三個禿禿的人頭面前蹲了下來，仔細打量。

“哪個是李二喜？”

葉九邊看邊問。

昨晚上在這裡置的，就是李二喜等三人的。歐勝那幫傢伙真不是蓋的，分解幹得純無比。人頭脖頸的橫切面相當整齊。

跟葉九幾年前在星州那邊抓到的那對“雌雄大盜”比較起來，可謂不分上下，“各擅勝場”，都可以歸類於“惡魔”級別。

“中間那個！”

盧直走到葉九邊，擡手指了一下。

郎正問道：“他們怎麼置的？”

“剁碎了，煮，一部分拿去喂狗，一部分直接埋在果園裡做料……”

大夥聞言都倒了一口涼氣。

盧直補充說道：“他們在院子裡養了四條狗，都是大型烈犬，可能因爲吃多了人的緣故，這些狼狗特別兇殘，咬人的時候專門衝要害下手。方文中昨天晚上就是被狼狗咬傷的，幸好沒傷到致命部位。”

方文中就是昨晚盧直從惡犬邊救下來的那名刑警。

兩名傷者自然都送去醫院救治了。

那幾條狼狗的，郎正剛纔進門的時候，已經在院子裡看到了，確實是形龐大的烈犬，普通人就對付不了。

爲了保持現場的完整，幾狗暫時也都沒有理。

“我問過了，他們當初拉陳玉鷗夥，就是看中了這個果園，打算用來置。這裡地方很偏僻，很有什麼外人過來，果園又經常需要施，在這裡置，不會引起周邊人的懷疑。”

盧直解釋道。

陳玉鷗就是這個果園的承包者，也是大眼鏡歐勝的表哥。

昨晚上逮住的三名嫌犯，就有此人。

郎正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老董呢？怎麼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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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發生了這樣重大的案件，董懷遠這位分管刑偵業務的副局長，應該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纔對。

現如今遠在七龍河的郎正都已經趕回了市區，一直在市局坐鎮指揮的董懷遠卻不見人影，也算是很奇怪了。

昨天市局接到定淵縣的報告，郎正決定親自前往七龍河置，董懷遠便留在市局主持調度工作。

通常來說，這不是很常見的安排。

正常況下，應該由董懷遠這位業務副局長前往一線，郎正爲一把手，坐鎮指揮全局。

不過當時郎正考慮的是，七龍河流域發生大規模械鬥，需要協調的不止公安系統這一家，還必須要有定淵縣委縣政府的全力配合，由他這位市政府黨組員，市公安局局長親自出馬更加合適。

老董畢竟是他的副手，協調地方關係的時候，權威稍遜一籌。

而且董懷遠對市裡的況更悉一些，因此他們就來了個“角互換”。

誰知這時候了，還不見董懷遠的蹤影。

盧直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昨晚上我給董局打過電話了，但是他沒有接……”

“沒接？”

郎正眉頭輕輕一揚。

盧直說道：“可能在休息吧，這段時間，董局也比較辛苦。”

葉九便看了盧直一眼。

好難得居然在盧直裡聽到了這麼委婉的話語，看來對董懷遠，盧直還是比較尊重的，說到底，也是他的老上級。並且在刑偵領域，董懷遠的資歷也比他更老。

盧直的脾氣再不好，在董懷遠面前，也得禮讓三分。

對盧直這個解釋，郎正不置可否，臉平靜，看不出來他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老董晚上居然不接電話，要說郎正心裡頭沒點想法，恐怕誰都不信吧？

要知道，昨晚上他郎正就是凌晨三點起牀，從前寨趕回來的。

“找個地方，我訊問一下況。咱們先把李二喜那個案子捋清楚再說……”

隨即，郎正便將董懷遠的事拋開，開始切技層面。

舒龍城團伙涉及到好幾個重大刑事案件，總得一個個的理順了才行。這樣惡的系列殺人搶劫案，郎正爲市局局長，必須掌握第一手資料。

“是！”

盧直答道。

“就在旁邊的屋子裡吧，他們的生活區，雖然有點，將就也能用。”

“可以。”

當下郎正就在盧直的引領下，向旁邊屋子走去。

就在這時候，外邊又響起了警笛的呼嘯聲，兩臺警車以極快的速度駛進了果園，“嘎吱”一聲停住了，車門打開，董懷遠跳了下來。

郎正便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等候。

“局長，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到有點累，睡得太死了，沒聽到老盧的電話……”

董懷遠疾走幾步，來到郎正面前，說道。

看上去，董局長確實很疲憊，臉虛浮，眼袋都出來了，也不知道昨晚上他到底在忙乎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