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當兒，郎正自然不方便深究，只是關心地說道：“老董，看你氣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休息兩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彰顯出一把手的大氣。

盧直向他的眼神頓時就起了些變化，當然，掩飾得很好。

董懷遠急忙說道：“不要不要，就是這幾天都沒休息好，睡眠質量不行……”

郎正目一閃。

你說你睡眠質量不行，可是昨晚上的電話卻並沒有將你吵醒。

或許你故意不接電話？

而董懷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麼說是有“”的，立馬轉變話題：“局長，聽說七龍河那個案子破了？”

“嗯，目前來看，應該是破了……還不止七龍河那個案子，以前的好幾個失蹤案，應該都和這幫人有關係。”

郎正一邊說一邊目炯炯地盯住了董懷遠，似乎想要看看，他心深到底有些什麼想法。

董懷遠避開了他的目，歡喜地說道：“那就好啊那就好啊，那幾個失蹤案總是懸在那裡，也不是個事……”

郎正點點頭，說道：“是啊，不管什麼案子，真相只有一個，總有一天是要水落石出的……老董你來得正好，一起審一審那幾個傢伙吧。”

“好的好的……”

董懷遠連連點頭。

當下盧直葉九陪著兩位局長來到隔壁的房間，很明顯，這是陳玉鷗等人平時休息之，七八糟的，一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要不是這幾位久經陣仗，還戴著厚厚的兩層口罩，說不定當即就要被薰個跟頭。

爲了保持現場不被破壞，大家也沒怎麼收拾，就這樣見針地坐了下來，兩名刑警將大眼鏡歐勝帶了進來。

又是第一個提審自己！

大眼鏡心裡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三字經罵不絕口……

其實歐勝還真不能怪警察對他“另眼相看”，實在他長得就像個狗頭軍師，警察最喜歡從他這種人上打開突破口。

越是狗頭軍師，越是自詡智力高絕，心中各種想法各種算計就越多，反倒越容易被警察突破。反倒是那種愣頭愣腦一筋的傢伙，不好對付。

那種人認死理！

事實也是如此。

昨晚上歐勝被盧直做了深的“思想教育工作”之後，頭腦已經徹底清醒，知道自己要想爭取寬大理，唯有努力配合警方，戴罪立功纔有那麼一活命的機會。

儘管這一機會實在是相當渺茫。

短短幾年間，他們殺的人太多了。

被歐勝親手殺死的，都有兩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更不要說他們還對其中的被害人實施過犯罪。

“歐勝，擡起頭來，你看清楚了，這位是我們雪峰市公安局局長郎局長，這位是董局長，這位是特警大隊葉大隊長！”

盧直呵斥道。

葉九有點詫異地看了盧直一眼。

盧支隊長這個臉面給得很足啊，居然將他和兩位局長並列。

“你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老實代你的一切罪行，爭取立功贖罪，纔是唯一的出路！”

大眼鏡瞇起雙眼，目一一在幾位“大佬”臉上掃過，沒有眼鏡，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看得清楚。

“警，我知道的，昨晚上都已經招了，你要相信我，我可沒有半點瞞……”

稍頃，歐勝苦笑著說道，一深深的疲憊涌了上來。

昨天累了一整天，然後又是一個晚上沒睡覺，神始終於高度張的狀態下，歐勝確實覺到自己已經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別廢話，你是不是有瞞，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要是在今後的調查過程中發現你撒了謊，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明白！”

“知道知道，明白明白……警，給我來菸吧，提提神，實在困得不了啦……”

他這個要求，倒是得到了滿足。

“歐勝，先代七龍河這個案子，從頭到尾老老實實都代清楚。”

郎正開口了，語氣十分威嚴。

“說吧！”

“嘿嘿，這個案子啊，我晚上已經說過了，都是舒司令……哦，就是舒龍城……要乾的。他說手頭了，得找點錢花。所以我們就計劃著，去七龍河那邊搶一把，反正那邊金老闆多，既有金子又有現金……”

了幾口煙，歐勝的神略有振作，說道。

“一切都是舒龍城策劃的嗎？”

“當然是他了，他是老大啊，我們哪次行，都是他策劃的，我們就跟著幹。”

歐勝語氣十分篤定。

“歐勝，你又不老實！”

盧直呵斥道。

“他們都代說，你們這個團伙的不壞主意，都是你出的，你就是個狗頭軍師！”

大眼鏡頓時滿臉委屈，嚷嚷起來：“冤枉啊，警，冤枉啊，絕對是假的……我就是個脅從犯，你別看我戴個眼鏡，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舒龍城策劃的，我真是個脅從犯啊……”

好吧，看來這個傢伙以前雖然從未被公安機關認真理過，對於首犯主犯從犯脅從犯的區別卻是一清二楚，一上來就把自己放在“最弱”的位置上。

“你是不是脅從犯，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自己說了不算。現在你繼續代案！”

郎正打斷了他的自辨，淡淡說道。

“是是，局長……”

歐勝點頭不迭。

“其實也沒啥好代的，跟以前乾的一樣。別看七龍河那些金老闆有刀有槍，橫行霸道的，其實也就那麼回事……舒龍城親自去踩點，跟了他們一天，然後在拐彎的地方等著他們，穿著警服往路中間一站，那三個土鱉就怕了，乖乖下車，想要跟我們套近乎，然後舒龍城就連開三槍，把他們三個打死了……”

“你確定舒龍城只開了三槍？全都是他一個人開的槍？”

葉九口問道，神十分凝重。

顯然對這個況非常重視。

舒龍城在逃，並且一定會被列爲最高等級的通緝犯，對他的一切，葉九想要了解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