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之前怎麼也沒有想過,當年那個聶小倩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此的荒誕不經匪夷所思。難道不是鬼嗎?
鬼也會老去?
“你……你便是聶小倩?!”
倒是沒想到,一旁的那個燕藏山似乎比他還要驚訝,下意識地口而出問道。
“祖父曾經給我講過他年輕時候的遊歷故事,其中就曾提到過您,您與寧先生的誼深厚即便是祖父也爲之容,也是他第一次沒有將鬼怪趕盡殺絕……”
而他說到這裡,眉眼裡也出幾分疑,“只是……您應該是鬼怪之,怎會變如今……”
他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鬼怪即便也有大限,但也是極爲漫長的一段時間,不至於一兩百年就變這副模樣。
“這容貌又有什麼關係呢……”聶小倩聲音滄桑,輕輕挽手過肩頭的一縷白髮,輕聲嘆息,“我陪寧郎走過了四十年的,他早已慢慢老去,我一介鬼無法爲他誕下子嗣本就愧不已,只能幻化這般模樣,與他一同白頭偕老……”
在場皆是默然,其後幾個鬼皆是眼眶微紅地輕輕牽住的手指。
們也從未曾聽說過這般經歷。
哪位子不是將自己的容貌視若命,如小倩這般深義重,真正做到白頭偕老的實在難得……
便是杜白的心中也有所。他回想起當年電視電影裡的倩幽魂的劇,只道寧採臣在燕赤霞的幫助下從樹妖姥姥和黑山老妖的手中救了聶小倩,兩人自此一同快樂逍遙地生活,卻也沒有說過兩人最終的結局。
如今,他也算是看到了結果,是悲是喜還是要看他們自己評判。幸運的是,兩人也是一同走過了幾十年,經歷了風風雨雨,也算是一樁事了。
“寧郎已經去世百餘年之久了。”聶小倩轉頭著邊的大樹,眼神有些懷念道,“這棵樹是當年寧郎去世前親手種下的,現在也長得這般模樣了……”
這樹才一百多年?
杜白有些驚訝地向這棵堪稱龐然大的巨樹。
這正常來說沒有個幾百年恐怕本長不這麼高大啊!
這廟裡還真是著古怪。
燕藏山倒是沒有心思這般活絡,他已經沉浸在聶小倩口中的那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之中,嘆惋不已。
“只可惜如今神道不顯,我等凡人終其一生頂多也不過是如我祖父那般活了近兩百年,而那在我等眼中也已經是神話般的存在!”
“據說千餘年之前,有神的練氣士可以修煉地仙,道法通神,活個上千年也不在話下……”
他從家族古籍中得知這些故事時可是頗爲嚮往的。
“事皆已經過去了,再說這些也無濟於事。”聶小倩微微搖頭,向他,拱手行禮道,“燕俠,我心知你們燕家向來是斬妖除魔不會手,但這些小鬼們在老的管教下都不曾做過害人的事,之前也不過是一些惡作劇罷了。不知可否看在老的面子上放們一馬?”
“這……”燕藏山面一僵,看了看天上正好整以暇著他的那隻實力深不可測的大鬼,又了面前這個與自己祖父曾是故人的聶小倩,下意識地握了握手裡的寶劍卻見沒有多的安全,不由得苦笑一聲,持劍道,“您說笑了,我自然是不會再手了。”
他心裡還補了一句:“就算手也本打不過啊!”
“那便真是太好了。”聶小倩瞇眼笑道,“老日後定會好生管教這些孩子,不讓們再敢胡鬧。”
既然此間事了,燕藏山也不打算在這羣鬼怪面前久留,揹著大概明早纔會醒來的陸書生便回了房間。
他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再多練一練劍法和道,這纔出來歷練沒多久就被教訓了一頓,若非對方沒有惡意,恐怕他今天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聶小倩緩緩收斂了面上的笑容,轉而向後一羣鶯鶯燕燕,瞪了瞪眼斥道:“還不快回去!若非老還有一些面子,恐怕你們今兒個就要被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可!今後不準再胡鬧!”
“是!姥姥!”衆鬼委委屈屈地聲答道,時不時好奇瞥一眼半空中的杜白,卻也不敢忤逆聶小倩的意思,亦步亦趨地紛紛鑽地下,不知去了哪裡。
等其他外人都離開之後,聶小倩纔將視線投向杜白。
杜白麪上不聲,心中卻是微微一。
等了這麼久,正戲終於來了。
“辛苦大人久等了,老有一些話想與大人談一番。”指向那供奉這額祖佛的大殿道,“還請移步那裡。”
杜白藝高人膽大加上心裡也不覺得對方會害自己,便迅速飛了那大殿之中。
周遭的擺設其實與自己白天所見到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時間彷彿倒流回到了兩百年前這座寺廟香火鼎盛的時候,一切都是嶄新如初,不沾染一灰塵。
他半空中的高度與那尊大佛平齊,正好向它的面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這尊大佛那木雕的瞳孔裡彷彿帶著幾分靈,就彷彿真的有人在過那雙眼睛著他。
木雕裡藏著一個人?這當然不可能,杜白能覺到這尊木雕佛像真的只是一個實心的佛像,本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倒是那表面的一層淡淡的金赫然是一層濃郁的佛,若非是此時他正氣護,恐怕會覺頗爲難。
這不讓他多留意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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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老嫗正緩緩邁步進大殿,注意到了杜白留意那尊佛像的眼神,微微笑道:“大人可是覺得這尊佛像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