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飄著龍涎香的味道,此時隻剩二人,空氣,有一瞬安靜。

李長卿於桌後看著堆積的奏折,一句意味未明的話飄了過來——

“朕發覺,你最近愈發聰明了。”

的樣子低眉順眼,溫順至極,“臣妾不明白,還請皇上明示。”

他不看,專注著手中的奏折,一邊隨手批閱,一邊漫不經心地勾起了,極淺。

“若是放在以前,蕭輕雪,絕對忍不下這些屈辱,你,的確變了。”

蕭輕雪始終微垂著眸,沒有否認,“皇上,人,都是會變的。而臣妾,隻是想活下去。”

他手中的作微微一滯,語氣沒有毫變化。

“那你可覺得,朕有無變化?”

聞言,抬眸,卻不期然與他審視的雙眸相撞,心中一,卻是笑了。

“皇上,自然也是變了。”

他對的話不置可否,目隻是鎖住畔的笑意,突然來了一句。

“你比以前笑了。”

角還保持著的弧度一僵,隨即拉的更高,“皇上,人都是會變的。”

重複了這樣一句,隻是於袖中的手微微攥。

當所有的苦難都無法避免時,隻能用笑去哭泣。

而這些,他永遠不會知道。

談話有短暫的停歇,隨後他喚過去,將手中的奏折給看。

“說說你的想法。”

這幾日,蕭輕雪已經習慣了李長卿的這個舉,自從上次達協議後,便經常以侍奉之便進他的書房。

而他批閱奏折,似乎全然不避諱,甚至還會像現在這樣,直接要給出意見或是建議。

他的大臣至今還不知道,這個凡事親筆斷決的皇帝,參考了多的建議。

不知道他是有心試探還是如何,隻是借著這個機會,漸漸清了目前朝堂的複雜局勢。而在李長卿的時而有心或是無意的提點下,給出的建議也越加完善。

不過,就算如此,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伴君如伴虎,李長卿的城府之深,當今世上隻怕無人能窺測一二。

上次與李長卿爭執的胡人殺人事件,最後被他妥善的理了。似乎,他在平衡胡漢兩族之間的關係上,別有一套手段。

看見無論是漢人還是胡人都對這個皇帝敬佩有嘉,蕭輕雪的確深有。

所以每當有此機會,便愈發用心的珍惜。

瀏覽過奏折上的容,蕭輕雪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的語氣有一沉重,看向他。

“皇上,這些大臣用人為親,唯親是舉,此法怕不是長久之策。”

他饒有興味的挑眉看,下微一抬,“繼續說。”

想起以前陳國時朝堂中諸多沾親帶故的朝臣,一旦權利在握,那對皇權會造重大的衝擊。

那時的父皇,就深為朋黨憂之。

即使李長卿掌握了新政權,但若不另外想個妥善之法,隻怕亦會重蹈覆轍。更何況,外部尚未收歸的部族仍然虎視眈眈,這也是一大患。

聽完的分析,他無可無不可的來了句,“那你覺得,現今朝堂局勢又是如何?”

蕭輕雪心中微微一,猶豫片刻,還是如實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今的靖國,有權臣篡奪之憂,外有強藩割據之患。臣妾,深為陛下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