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吧？當他知道了真相，會如何呢？”

舉倚在牀邊，口中有苦在一地化開，比世間任何一種湯藥都苦。

“大小姐說的……可是四殿下嗎？”

未晞忍不住想：果然，大小姐對四殿下還是一片癡心啊！

“未晞，去給我拿些餞來吧！”

苦，太苦了，苦得想掉淚。

計劃順利得毫無懸念，因爲知道林秋然一定會來找囂，還知道……蕭鸞一定會出現。

是啊，他一定會出現。

就像那一次，清婉炫富惹怒了流民，被流民刺傷，結果卻說是舉施捨給流民的糕點招來了流民作，連累了。

可笑舉那時太天真，滿心愧疚地去看，卻被林秋然指著鼻子痛罵，明明被罵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清婉卻吐了，還被忽然出現的蕭鸞抱回了屋。

記得自己事後問蕭鸞：“檀郎，你怎麼會來？”

那時，蕭鸞溫地著的臉說：“阿舉，聽聞你遇到流民作，了驚嚇，我很擔心你。”

呵，擔心？擔心卻出現在清婉居住的風秀閣。

爲什麼輕易就能識破的騙局和謊言，自己到現在纔看？

不一會兒，有人進了屋。

餞的甜香飄來，舉的意識從沉痛的記憶裡回，隨手了臉轉，看到的卻不是未晞，而是一張朗朗若明月般的臉。

“阿舉？”

蕭鸞驀地一怔，眼前的這張臉，梨花帶雨，白得明，一雙琥珀的眸裡猶帶著來不及含回的淚，和複雜得連他都看不懂的緒，水點點，竟有種人心魂的魅力。

夫妻十數載，恍若一夢，在那些同牀共枕的鴛鴦夢裡，深深著的夫君總是這樣溫地喚著的名字，阿舉，阿舉……

眼淚不知不覺已經落下。

想問他：夫君，十幾年的夫妻，你究竟對阿舉可有一一毫的真？在你決意殺害我的父母之前，可曾爲了我有過一一毫的猶豫？在你看著我們的孩兒化一攤水時，你是否也會有一一毫的心痛不捨？

可註定得不到答案了。

“阿舉！”

蕭鸞修長的手指上的臉頰，幫拭著淚水。

“你委屈了，那林氏確實太跋扈，已經了教訓，想來以後是不敢了。阿舉，別哭了，看你這樣，我會心疼。”

區區林氏算什麼？

郎君，你在阿舉心上的刀纔是最致命的！

出手上蕭鸞的脖子，上面依舊纏著白紗。

“郎君，疼嗎？”

蕭鸞握住的手：“無妨，這幾日已經好了許多了，阿舉無需擔憂，我知你不是有意的。”

“能讓我看看嗎？”

“不看也罷，沒什麼好看的。”

舉卻執著地盯著他：“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