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意聞言卻大吃一驚,因為那莊子去過,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那麼大半座山頭,還挨著安慶寺,可以想象這是多大的一份禮,就算父親努力一生,怕是也陪送不起這樣的嫁妝。
頓時得直接就抹起了眼淚:“主子……您這嫁妝是不是太貴重了?”李天河那個傻憨憨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間連謝都忘記了。
慕白雪卻淡然一笑:“說什麼傻話呢,這就覺得貴重了?這只是送你們的山莊,你的六十四抬嫁妝,也都從月璃府的中饋出,一會我讓司琴和紅拂帶你去挑,我們月璃府嫁出去的人,定然不會比尋常貴差,陪嫁的婢,就讓知心和知暖陪你去吧,其他仆役讓洪總管帶你去奴所挑,李天河,你娶的可不只是鄭知府的兒,還算我月璃府的上門婿,以后同我們將榮辱與共,你愿意嗎?”
聽到主子說李天河是上門婿,鄭知意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其實之前還真沒往這邊想,可是現在所有東西都是月璃府出的,自己也是月璃府的奴婢,他可不就是上門婿嗎?
這樣也好,李天河不但能和自己一起效忠主子,更重要的是,所有財產還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萬一主子以后有什麼需要,自己也不至于一無是。
想到這里,鄭知意立刻抬手擰了李天河的耳朵:“傻子,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就算了,真不怕告訴你,依我如今這價兒,找什麼樣的找不著。”
煮的鴨子,李天河怎麼會讓它給飛了,立刻一邊疼得咧,一邊直點頭:“我本就是只一人,能為主子的家臣,那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上門婿就上門婿,屬下謝公主大恩。”
“那行,就這麼辦了吧,想想就這一天的時間,也的,洪總管,趕把這件事安排下去,咱們月璃府又要有喜事了。”
沒多久,鄭知意和李天要大婚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府邸。尤其是慕白雪給鄭知意送出的嫁妝,比一般名門貴族出的還要夸張,尤其是那占地半個山頭的山莊,那可是當初公主大婚,替天下人祈福的福地,在這種地方住著,想想都覺得榮耀,而且也無異于給他們夫妻倆送上了一道保命福,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事,看在那等福地的面子上,圣上也不會讓那里染被污穢,真的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鄭知意雖然是從破影云歸的西廂房出嫁,那也是整個月璃府最氣派的主院廂房,想想就十分風,不知道讓多人羨慕,尤其是紅拂,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現在想一想,當初主子還在武慕侯府當小姐的時候,就對奴婢極好。那時雖然沒有什麼財帛傍,卻也幾乎掏出了所有的已錢給奴婢陪嫁,那可是上千的白銀,富貴人家的小姐出嫁也就那樣了吧?也是羨煞了旁人,可惜奴婢遇人不淑……”說著說著,紅拂的眼圈就紅了,急忙拿帕子摁住眼角,多有些歉意,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大喜的日子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鄭知意心中雖然不太高興,那也不能表現在臉上,便出聲安:“好了,主子不是說了嗎?往事隨風去,珍惜眼前人。只要你好好侍奉主子,以后若遇到可心的人,主子定然也會將你風大嫁的。你可是從小就跟在主子邊的婢,你在心中的份量,可比我們這些后來的人重多了,是吧?反正跟著主子有吃,有福,錯不了的。”
瞧著鄭知意對主子奉若神明的樣子,司琴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鄭知意對主子這份真心,實在太真了,幾乎可以說是超出了正常的范圍。
如果讓和夫家之間選一邊的話,怕會毫不猶豫地拋夫棄子,跟著主子走,這種忠肝義膽,不是司琴能明白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便把重點放在了紅拂的上,只是抿輕笑。
“知意說得不錯。像我們這種一等一的府邸,隨便嫁出個婢,那都是高人一等,做個小的誥命夫人都有可能,只是我們主子不喜歡結那些權貴,讓我們給人利用罷了。所以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心中也該有數,要找,還是找自家府中的人。紅拂,我看國師大人邊的冷侍衛對你就不錯,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
沒想到司琴會突然提起冷侍衛,紅拂的臉瞬間就紅了:“你瞎說什麼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這種玩笑是能隨便開的嗎?那冷侍衛是什麼人?人家看著雖然只是國師大人邊的侍衛,可是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天下第一快刀好嗎?像我這樣有過婚約的賤婢,怎麼可能配得上那樣英武的人?如果司琴有心,你便自己求去,反正我這輩子就打算跟在主子邊,再也不嫁了。”
紅拂說得真心實意,司琴仔細看了一會,才鄭重地點頭:“紅拂,這可是你說的!都是自家姐妹,我也就不和你客氣了。可別回頭我真求得了恩典,你再后悔。”
見司琴不像是說笑的樣子,鄭知意詫異抬頭:“不是吧?司琴,原來你真看上那冷侍衛了?他一臉冷冰冰的樣子,偏偏長了一張娃娃臉,你這品味……未免也太那啥了。”
沒辦法,鄭知意就是喜歡李天河那種看著爺們,還比較聽話的,不喜歡冷侍衛那種生人勿近,還不通理的榆木疙瘩。
紅拂心中雖然酸楚,臉上卻還是勉強一笑:“后什麼悔后悔,我和他是真不可能的。不過司琴你也要想好了,在我印象里,你不是像主子一樣,喜歡漂亮的嗎?我記得當初你不就追著離盛公子跑來著,還一副非他不嫁的樣子,怎麼一轉眼的功夫,眼界掉了這麼多,看上冷那樣的人了?”
司琴當然沒辦法說,當初是知道離盛公子的份,怕主子上當,自己才舍相救的,可怕人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所以只是含糊地捂了臉:“唉呀,八字沒一撇的事,能不能不要再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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