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見秦意濃不，還閉著眼主湊上前，下微仰，丹輕啟：“啊。”

知道的知道是在求投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邀吻。

如果秦意濃能親就更不錯了，但唐若遙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秦意濃停了刀叉，端詳著唐若遙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比起秦意濃這種鮮豔奪目，甚至激起同敵意的嫵長相，唐若遙的五符合華夏一直以來的傳統審，眼瓊鼻，朱皓齒，遠黛眉，如水墨丹青，好看得清正端方，平素清清冷冷，不茍言笑，更增添了生人勿進的氣勢，正應了那句話“隻可遠觀不可玩”。

現在這位在旁人眼中冰山萬年不化的高嶺之花正仰著臉，搖著尾向賣乖，眉眼幾乎彎出了孩子氣。

一種說不上的滿足充盈著的心臟，秦意濃不自地出手去。

唐若遙微張著，預料的羊排並沒有送到邊，臉頰忽然覺到一陣異樣的涼意，疑地睜開眼睛，秦意濃微涼的指腹落在的側臉，眼神裡第一次流出了不加克制的似水。

秦意濃一見睜眼，心跳驟然加速，電般回手，唐若遙比速度更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攫住了的手腕，使力將帶進自己懷裡。

唐若遙眸一深，低頭便要吻下來，秦意濃偏頭躲了下，隻親到了的臉頰。

秦意濃長睫低垂，聲音輕輕的，抿解釋：“我剛吃了東西。”

唐若遙笑著說：“沒事，我也吃了，我不嫌你。”

秦意濃：“……”推了推唐若遙的胳膊，示意將自己放開，重新坐正，默了一息，才低低地回道，“你不講衛生。”

唐若遙反應了兩秒，突然笑出聲。

秦意濃被笑得惱加，再次舉起叉子，唐若遙已經張好了接著。秦意濃反手將送進了自己口中，心裡氣鼓鼓的，但面上毫不顯，波瀾不驚地淡道：“你再不吃真的涼了。”

唐若遙裝傻，又往邊湊。

秦意濃放下拿叉子的右手，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的手背，眉眼染上兩分嚴肅：“坐對面去。”

秦妹妹暫時下線了，現在上線的是秦老師、秦姐姐。

唐若遙隻得聽命，起了個調，學電視裡的大臣，敬聲道：“臣遵旨。”

秦意濃角微勾。

心想：難道不該是臣妾聽命？

兩個人能這麼安安靜靜地吃頓晚飯，唐若遙就已經滿足了，其他的都是意外之喜。有更好，沒有也沒關系。

用過餐後，唐若遙以回賓館後就得顧及著監控保持距離為由，還是如願從秦意濃那裡討了點便宜，將雙吻得又紅又潤才放開。

分，唐若遙故意裝作大驚失的樣子：“這包廂裡不會有監控吧？”

秦意濃臉頰生暈，心口起伏，還沉浸在方才的氛圍裡，聞聲抬頭張地檢查四周，神驚疑不定。

向來警惕，關菡在一開始也隨進來了，如果有監控一定會提醒的。再說了，好好吃飯的包廂，裝攝像頭乾嗎？這裡都是招待對保要求很高的客人，客人就是不想被泄私才過來用餐，這店是不想開了嗎？

秦意濃在幾秒將邏輯捋順了，同時意識到再次被唐若遙耍了。

小兔崽子，越來越膽大包天！蹬鼻子上臉，再不教育還得了？

***

關菡在外面的卡座裡，視線能觀察到包廂門的位置。一見那扇門打開，便起朝二位走了過去。

氣氛有點怪異。

秦意濃在前面走得飛快，唐若遙在後面三步並作兩步地追，兩位都是名人，又不敢喊。一旦和秦意濃近距離，秦意濃就扭頭瞪一眼，唐若遙便停下一會兒，然後繼續追。

關菡：“？？？”

這是鬧別扭了嗎？

秦意濃和關菡匯合，再次回頭向唐若遙，目冷淡。唐若遙表訕訕的，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腳向人的方向邁了一步，又收回去，看起來可憐的。

秦意濃眼底閃過無奈，偏頭對關菡說了句話。

唐若遙看著關菡端著張板正嚴肅的臉走近，說：“秦姐說讓你不要跟著，說好了分開走。”

唐若遙回：“那你問還生不生我氣？”

關菡看了看來路，和秦意濃的距離攏共不超過七步，還要傳話，這就是傳說中的妻妻趣嗎？喜歡。

關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肅道：“好的。”

關菡轉達了唐若遙的話，秦意濃沒吭聲，低頭按手機。

唐若遙收到一條微信：【下不為例】

綿綿的，沒有一點威懾力。

不由自主地咬輕笑，再一抬頭，秦意濃已經和關菡走遠了。

唐若遙收起手機，心愉悅，亦施施然離開了。

秦意濃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車，中途，唐若遙的消息發了過來：【你好甜】

秦意濃臉騰地紅了，手指一個哆嗦，沒握穩，險些把手機砸地上。

關菡疑來：“秦姐？”

秦意濃大拇指指尖掐了掐指腹，將自己跳的心臟平複下來。不對著唐若遙那張臉，秦意濃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不能總是讓自己一頭。

秦意濃鼓了鼓勇氣，打字回道：【謙虛了，你才甜】

唐若遙在這頭直接笑出了聲，自己送上門的不怪，馬上回復：【那你舉例說說，我都哪兒甜？】

秦意濃：“……”是輸了，不該和唐若遙這個二皮臉鬥。

秦意濃：【我瞇會兒】

秦意濃鳴金收兵，唐若遙見好就收：【你睡，到賓館了給我發個消息】

秦意濃一怔，指腹挲著機邊緣，半晌，才緩緩打字道：【好】

唐若遙：【麼麼噠】

這條發過去後秦意濃沒再回，唐若遙將手機揣回兜裡，兩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也閉目養神起來。晚上兩人喝了點紅酒，唐若遙酒量一般，不好不賴，酒醉人，更醉人，這麼一安靜下來，腦子便有點兒暈乎了。

下車是被保鏢推醒的，了眼睛，先去手機，在鎖屏界面上看到條消息通知，開屏幕。

秦意濃：【到了】

唐若遙抱著手機，一個勁兒地笑。

保鏢輕咳了下，唐若遙才稍微收斂，不好意思地衝對方一笑，調整表，下了車。

今日份的調戲差不多夠了，再給秦意濃發一些輕浮的話過猶不及。況且唐若遙有正事，白天那場屢拍不過的戲給了不小的刺激，不單是需要秦意濃場外給指點才能順利過戲，而且為長遠計，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以前合作過一個男演員，四十來歲，已經結婚生子，也是非常投演戲的那一類，早年便拿了影帝，演技和人品都過。唐若遙能覺到對方和搭戲時眼神裡刻骨銘心的意。但那部電影裡對方是單，所以唐若遙沒有到影響。電影殺青後很長一段時間，乃至上映後的路演，對方都很和同時出現。未必人主觀控制，但忠誠是一種選擇，在這個需要經常演繹不同人生不同角的演藝圈裡更是這樣。現在對方再在一些場合偶遇，已經不見任何異樣了，兩人以兄妹相稱，唐若遙還見過他妻子，是個圈外人，溫婉賢淑，很好的賢助。

以前唐若遙沒和秦意濃在一起，因為戲裡的原因在戲外短暫地喜歡上別人，這沒什麼。但現在不同了，別說殺青後再慢慢緩過來，就算是拍攝期間，在演戲之外對別人產生一多余的愫都是背叛。就算秦意濃不介意，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但要怎麼做呢？這幾乎是從本上改變的表演方式。

唐若遙把房門一關，對著明天要拍的劇本反覆練習。一定，一定，要把沈慕青和秦意濃分開。

***

秦意濃面前擺著亮了屏幕的筆記本電腦，搜索欄裡有幾條搜索記錄：

演員人戲不分是何心理？

演員戲太深怎麼辦？

……

不知道秦意濃是自經歷比較坎坷，還是因為第一個老師就是韓玉平的緣故，抑或是演員之間的差異，從一開始拍電影就能做到收放自如，偶爾有緒起伏特別大的戲，最多就緩的時間長點兒，絕對不會出現影響到戲外的況。唐若遙這種類型的演員有所耳聞，也遇到過，但真讓想出行之有效的法子幫扳過來，卻是個天大的難題。

最不會的就是理論，講道理，只能提供自的經驗，不巧的是偏偏沒有這方面經驗。

時間悄然流逝，秦意濃端過手邊早已涼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迫不得已求助場外支援，正經科班出的林若寒。

林若寒一接起來便嚷嚷道：“你兩天之給我打了三個電話，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上我了，雖然我不搞老的，但是看在你的值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可以收你做個側室。”

秦意濃不理會的大言不慚，開門見山道：“有問題問你。”

林若寒爽快道：“問。”

秦意濃組織語言道：“如果演戲的時候容易把戲裡角的帶到戲外……”停頓了一秒，道，“或者正相反，會讓戲外影響到演戲時候的發揮，尤指戲。”

“啊？”林若寒聽得雲裡霧裡的，克制住揪頭髮的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因戲生嗎？”

“有點像，但是反過來。”秦意濃想，唐若遙應該是這種。

“因生戲？”林若寒簡單暴地給反了過來。

秦意濃深吸了口氣：“你覺得這四個字是人話嗎？”

林若寒在那邊樂：“你自己說得模糊不清還怪我。”

秦意濃無奈，只能說得更，“比方說兩個人是一對，們合拍一部戲，戲裡拍到分手戲碼，有一個人覺得自己是現實裡要被分手了，於是哭得稀裡嘩啦，本沒辦法正常按照劇本裡的人走。要怎麼克服？”

“噢，是這樣，我懂了。”林若寒心裡劃過一異樣，問，“所以這兩個人是誰呀？”

“這你就不要管了。”

“該不會是你和……”

秦意濃語氣平平地打斷：“我幫一個朋友問問。”

出現了，經典的“我有一個朋友”系列，林若寒樂不可支：“好的好的。”話鋒一轉，便一本正經地道，“像唐若遙這個年紀的演員，確實容易出現這種問題。”

秦意濃：“……”

算了，關鍵詞都給出來了，被猜到不奇怪。

林若寒：“你讓拍完戲以後，不要接圈子裡的事，閉關一段時間休息，慢慢地就會恢復了，那些短暫分泌的多胺都是過眼雲煙。大家都是演員，你吃點醋，不要發脾氣，朋友就是要哄著的，尤其是人家還比你小。”

秦意濃忍了忍，道：“我問的是，戲外影響戲裡。”

林若寒自掌了一下：“嗐，我給想岔了，我以為你吃陳年老醋呢。”

“什麼老醋？”

不知道？林若寒心裡咯噔一下，機警，忙打哈哈糊弄過去：“沒什麼，我們繼續說正事。這種事還不簡單？你只要在開拍前多說點甜言語，再來點實際行，給吃定心丸，堅信自己不會被分手，不就行了？”

“我已經做過了。”

“我就說你倆搞對象了吧！哈哈！給我詐出來了！”

秦意濃無言以對。

撐起，重新去衝了一杯咖啡，聽到那邊林若寒笑夠了，說：“其實我覺得你不用這麼煩惱，利用得好，這就是件好事，到時候拍戲的時候真流，豈不是事半功倍。現的朋友在面前提分手，這個緒不要提了，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