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訂婚, 也不知道唐溫怎麼會口而出這樣的話,就連那時許珩年都被嚇了一跳。
好在照相叔叔只是騙他們玩, 最終還是幫他們拍了照,洗了兩份給他們。他原本以為把這張照片弄丟了, 沒想到卻放在了這里,還刻意挑選了相框。
他將相框翻過去,忽然發現后面寫著這樣一句話, 應該是那時候寫上去的, 字還歪歪扭扭的,沒有型——
溫溫不想與珩年哥哥分開。
明明是四五歲的年紀,卻意外地能寫對他的名字。
唐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燙炸了。
脖子上那個紅紅的印記…該不會就是剛才被許珩年親的吧……
面對唐父考究的目,覺像是有陣風圍繞在自己周圍, 結結地說不話來。
這簡直太恥了……
連唐久念都嚇了一跳, 瞇起眼來看了一下,連忙幫解圍:“這是不是下午在咖啡店里被那只纏著你的貓吸得?”
眼看有一救命稻草過來,連忙點頭:“好…好像是。”
唐父從來沒養過貓, 也不知道貓會不會吸人,蹙起眉來半信半疑地說:“什麼貓啊?干凈嗎?”
唐久念把唐溫拉到自己旁邊說:“我朋友的, 打過疫苗了,沒關系的……溫溫你快嘗嘗爸爸做的蛋糕啊。”后半句明顯是在扯開話題。
“啊好!”唐溫不自在地了脖子,連忙拿起切好的蛋糕嘗了一口,片刻后瘋狂點頭:“爸爸做的很好吃!”
而唐父的思緒顯然還停留在上半句,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貓不僅會撓人還會吸人?”
唐溫:“……”
唐溫拿著幾塊糕點走上樓,關上房門之后, 發現許珩年正靠在窗前看的相冊,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搭在相冊邊緣,一下接一下地輕敲著。
“喂,”拖踏著拖鞋走過去,把盤子放在桌角上,走過來瞪了他一眼,“誰讓你翻我相冊了?”
他掀起眼簾,眼神從面上掃過:“有?”
“沒有啊,你那麼了解我,我在你面前簡直就是一張白紙好不好,哪有什麼能瞞過你的。”
他將相冊豎起來對著,指著某張相片上一個牽著的男孩子說:“那他是誰?”
唐溫湊過去看了照片一眼,老老實實地回答:“鄰居太太的兒子呀。”
鄰居史斯太太是個是個生活記錄好者,這張照片是在他兒子過生日的時候,唐溫去參加生日派對的時候照的,因為兩家鄰里關系一直不錯,所以就多洗了一張送給唐溫,也好好收藏了起來。
看到許珩年微蹙起的眉心,辯解說:“你想什麼呢?人家才八歲好不好!”
十歲的孩子牽一下的手他就要計較了!?他的表妹每次來都纏著還都讓他抱呢!
“現在小孩子都不容小覷,”他將相冊放在窗臺上,環起來看著,無奈失笑,“有人四五歲就想嫁給我了。”
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誰呀?”
那時候唐溫還小,“嫁給他”這種事也只是隨口一說,本不懂其中的含義,時間久了自然也就忘了。
許珩年微勾角,也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直起來走到書桌前,嘗了一口端過來的烘烤餅干,頓了頓:“這是誰做的?”
“我啊。”
他明顯不信:“嗯?”
知道騙不了他,唐溫老實地承認:“……我姐姐做的,好吃嗎?”
許珩年微微頷首,難得又手拿了幾塊。
唐溫皺起眉來,攥住他的角輕拽了一下:“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呢?”
見眼一副好奇心棚的樣子,他斂起眉來,不聲地下眼底的笑意:“。”
小姑娘撅了下,明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垂頭喪氣:“你跟我還有了,”說著還把桌上的盤子斷了起來,“不許吃了。”
他輕笑一聲,看了眼腕間的手表,又掃了一眼屋子里陳設的家,最終問:
“我睡哪兒?”
睡哪兒……
唐溫怔了一下,有些苦惱。
唐家別墅的空閑客房確實不,但是許珩年是帶進來的,不可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住在客房。
咽了下口水,手指指向地板,試探著說:“我去給你拿幾床干凈的棉被?”
言下之意,要委屈他打地鋪了。
許珩年輕敲了兩下桌面,頷首默許。
在唐久念的幫助下,唐溫從隔壁的客房里運進來兩三床被子,像個主人似的將棉被鋪在地板上,又半跪在上面把邊邊角角都仔細拽平。
“好了。”拍了拍松的枕頭,踢掉拖鞋躺在上面了一下。
也從來沒打過地鋪,只覺天花板比平時又高了很多,地板有些,硌得背很不好。
況且天氣又這麼涼,睡在地板上的確不是個好辦法。
唐溫有些猶豫,看了眼正垂眸盯的人,皺著眉小聲問:“你確定要打地鋪嗎?”
“不然呢?”
的指尖搭在床單上,稍微彎曲了一下,聲音又又小地看著他:“……其實我的床,也不是很小。”
……
窗外夜朦朧,唐溫用兩只手攥被角,眨著眼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睡意全無。
自從住進許家之后,印象里還沒有跟誰同床共枕過,邊突然多了一個“重量級”的人,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悄咪咪地側頭看了眼許珩年的廓,窗外的月傾灑進來,化了他的面龐,致的五像希臘神話里的神明一樣雕刻完。
忽然有些興,了下,子稍微往旁邊湊了一湊,瞪著眼睛看他,悄咪咪地說:“哥哥你睡著了嗎?”
他微闔著雙眼,輕“嗯”了一聲。
唐溫:“……”
騙鬼呢這是。
唐溫放輕作側過子,兩只手輕扣在一起,一直盯著他看。
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腳冰涼的沒有知覺,腳背疊在腳面上輕輕了。
或許是的作帶被褥,驚擾了許珩年,他突然側過來,漆黑的眸子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的視線。
唐溫被嚇了一跳,心跳像是了一拍,愣愣地問:“怎…怎麼了?”
“你的腳怎麼回事?”他輕挑起眉,從被子下將自己的過去試探了一下。
誰知剛到邊緣,就被冰的下意識了一下。
許珩年呼吸一沉,微蹙起眉來。
小姑娘見狀,連忙將腳往后撤了撤,小聲說:“……我腳涼。”
“冷?”說著,他將子往的方向挪了幾分,氣息湊得更近了些。
“不是……我的腳一直都這樣。”一到冬天的時候就容易手腳冰涼。
許珩年微斂起眉,手進被子里去,沉聲說:“把過來。”
“要干嘛?”不解地問。
“聽話。”
唐溫乖乖地把了過去,他手臂向下一,撈住的彎,將的兩只腳擱在自己的腹部。
一暖意順著脈絡從腳底竄到心口,唐溫驚了驚,條件反地想要回來,卻因他的力道彈不得。
“這樣你明天肯定會肚子疼的……!”
他低笑出聲:“我就這麼弱不風?”
“不是……”這麼冷的天肯定會涼啊。
他微抿起,直截打斷:“有沒有覺得暖和一些?”
“嗯……”小聲回答,看著他溫的神,沒再掙扎,將頭向他的懷里挪了幾下,“很暖和。”
窗外的路燈忽然熄滅了,整間屋子又暗下來半分,黑夜里他的眼睛格外清亮,像是一汪泉眼。
等到的腳掌溫和了一些,他放開,輕吻了一下的額頭:“早點睡吧。”
他坐了一天的飛機,又在下了飛機之后馬不停蹄地趕到邊,實在是有些累了。
聽到他聲音里出疲憊的語氣,唐溫有些心疼,小手過去攥住他的掌心:“那晚安啦。”
他手了幾下的發頂,聲說:“晚安。”
不知是不是許珩年睡在邊的緣故,做了一夜好夢,第二天太曬糊屁都不愿意醒來,最終還是肚子發出抗議,“咕嚕”了老半天才把醒。
了怔松的雙眼,迷糊著了手臂,發現許珩年的一只胳膊還鎖著,但他人已經醒了,漆黑的眸子盯著一不。
唐溫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臂,聲說:“你什麼時候醒的?”
他慢條斯理地回答:“半個小時前。”
“那你一晚上都維持這個姿勢,手臂不麻嗎?”
許珩年微勾起,額頭輕抵住的:“還好,我力比較充沛。”
“……”
這跟力有什麼關系!!!
小肚腩又咕嚕嚕地拉長腔調抗議了幾聲,臉一紅,問道:“你了嗎?”
“嗯……”他抬眸看了眼掛在墻上的表,懶散地掀著眼簾,“已經十點了。”
一驚,蹭一下坐起來:“都這麼晚了!?為什麼媽媽沒來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