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劇烈息,垂死掙扎。
“夠了!”于森一叱,夜辜星緩緩回頭。
“我已經收到了你的警告,不必再多做試探。你究竟想要什麼?”
于森知道,這個人在敲山震虎!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不用多費口舌。”
“你的目的。”
“你。”
“什麼?!”
“我說,我要你。”
“什麼意思?”他不會蠢到認為這個人是看上了自己。
“跟著我,為我賣命。”
“為什麼是我?”
既然他可以,黑蛇也行。況且,黑蛇在幫里的地位比他高,是最適合的傀儡人選。
于森現在已經先為主,把夜辜星當做了三合會其他派系派來的殺手。
夜辜星聽出他話里的深意,嫌棄地瞥了黑蛇一眼,聳聳肩,一本正經:“我討厭蛇。”
于森啞然失笑。
他不是傻子,既然夜辜星能如此隨意下決定,那就不可能是其他組織派來的。
他頓時來了興致,捂住大部流不止的傷口,靠著墻慢慢坐起,笑容玩味,“你想聘請我?”
夜辜星緩緩勾,眸瀲滟:“不,我想收服你。”
明眸皓齒,笑靨如花,一句話,被說得曖昧不明,極挑逗,于森脊背狠狠一僵,綿綿的麻不由自主升起。
Shit!他懊惱低咒。
夜辜星卻仿若未覺,淡笑怡然。
其實,真不是故意的。
當了九年艷星,就算心靈再怎麼干凈,可是為了適應角,的行為必須要與“艷星”二字相符。
有些影響是日積月累、潛移默化的,比如這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妖——勾魂攝魄!
即使重生一世,也無法除,反而配上夜辜星本尊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愈發爐火純青,讓人無法自拔。
魔鬼天使——這是于森腦海里的第一反應。
“恐怕要讓你失了。”于森垂下腦袋,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大仇得報,所以決定功退?”夜辜星一手挲著下,仔細端詳著墻角那個滿染的男人,繼而笑著開口——
“讓我猜猜……你不會是想坐在這兒,拖延時間,然后等流干,一了百了;又或者,心里正盤算該用什麼方法激怒我,哦……就像黑蛇那樣,或許我一個不高興,砰的一下就能送你上西天?”一邊說著,還用手指比出槍擊的姿勢。
于森猛然抬頭,眼中一閃而過犀利之,旋即歸于平靜,依舊沉默不語。
夜辜星卻像是想起了什麼,角的笑愈發邪惡,只見走到倒下的龍王邊,對著龍王的腹部一陣猛踢。
于森眼里一閃而過疑之,卻依舊保持沉默,大上一個窟窿,有源源不斷的鮮涌出,一陣暈眩襲來,他的面逐漸蒼白。
不出五分鐘,他就會因為失過多而陷休克狀態。
也好,如今大仇得報,爸、媽你們可以安息了!兒子馬上就來陪你們……
這麼多年,阿森好累……
阿妹,你在天堂可好?阿媽有沒有替你梳你喜歡的馬尾辮呢?哥哥,缺席了十五年,我們一家終于可以團聚了……
一切都結束了……
“唔……”微弱的悶哼聲響起,即使細若蚊蠅也被于森捕捉得一清二楚!
那是仇人的聲音!他死都不敢忘!當初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殺了爺爺、、爸、媽、妹妹,余家六口,只活了他一人!
這麼多年來,他忍辱負重,認賊作父,甚至連“余”這個姓氏都丟掉了,今天終于可以手刃仇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會活著?!
于森雙眸紅地瞪著夜辜星,還有被提在手里,滿臉鮮,卻約還有生命跡象的——龍王!
“啊——我要殺了你!啊——”于森像一頭野般嘶嚎著,橫沖直撞,卻重重摔倒在地,即使虛弱不堪,他也固執地拖著那條鮮淋淋的,向夜辜星的方向爬去。
艷紅的漬在白地毯上蜿蜒出一條逶迤的痕,帶著恨,融了憎,像積攢了千百年的怨靈,恐怖到絕,撕心裂肺。
夜辜星皺眉,被男人眼中那樣刻骨銘心的恨意所震撼,心里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
其實,在拾槍的時候就發現龍王還有生命跡象,沒想到頭部中槍,還能到現在,方才見于森一副油鹽不進、不為所的模樣,才會想用龍王來刺激他。
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夜辜星目冷凝,看著于森滿是、艱難爬行的模樣,舉槍,對準龍王的太,扣下扳機!
然后,迅速調轉槍口,對準黑蛇心臟——致命一槍!
兩聲槍響后,世界瞬間寂靜。
夜辜星居高臨下,深深看了于森一眼,將手里的槍丟在他上,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然后,瀟灑轉,抬步離開。
纖細的脊背掩藏在男士寬大的西裝外套之下,卻依舊孑然立,帶著俯瞰蒼生的傲意與征服世界的野心。
行至門邊,男人沙啞的嗓音猛然自后傳來,帶著不堪一擊的蒼白與脆弱,“你、不要我了嗎……”
夜辜星腳步不停,徑自推門離開,角卻霎時盈滿笑意……
013幫會困局,宿管奇葩
天驟亮,黎明破曉。
夜辜星在夜街后巷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換回自己的服。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將近早上7點,一夜未睡,卻沒有毫疲態,反而走路都帶著風。
難道這就是“人逢喜事神爽”?
不過,一夜之間確實撿到了大便宜。上兜里安然尚在的藍鉆,本來一開始確實準備用它去易,缺錢,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才會找上龍王。
一番試探下來,發現龍王生多疑,因此才鋌而走險,以命相賭。可惜錯估了龍王的貪婪,在被槍口對準心臟的那一刻,夜辜星反而平靜下來。
本以為命堪虞,卻沒想到讓遇上了一出“窩里反”,還賺到了一個神槍手。
不知道為什麼,在黑蛇和于森之間,夜辜星第一直覺的選擇就是于森!
或許是他眼里那抹不顧一切的堅決,又或者是因為他那手出神化的槍法,都讓夜辜星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仿佛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曾經,葉紫為了國家使命而活;如今,于森則是為了仇恨而活。
上天眷顧,得以重生,于森不一定會有這番機遇,所以,想拉他一把。
但前提是,他愿意抓住的手。
先在校門外吃了早餐,花兜里僅剩的三塊五錢,滿足地拍拍小肚子,回到宿舍,空無一人,夜辜星倒頭即睡。
這廂,吃飽喝足,進夢鄉;那廂,藍魅酒吧的混才剛剛開始。
老大死于非命,被人兩槍頭;黑蛇二把手更慘,中五槍,手腳筋脈盡斷,最后一槍斃命。
于大中槍,失過多,至今尚在加護病房,昏迷不醒。
諸如此類的消息飛速向外傳播開來。
海龍會已然群龍無首,人心惶惶,加之各方勢力蠢蠢,都盯著眼前這塊,涎水三丈。
大長老謝志華得知此消息后,火速專機從香港趕回京都,此刻,正站在加護病房外,愁白了頭發。
“華叔,香港三合會那邊剛傳來消息,說不日便會派人接手海龍會。你看……”
“呸——放他娘的狗屁!海龍會早就跟三合會涇渭分明!他向既還要不要臉了?!”
“可是……對方說、說……”小弟忐忑不安,眼神閃躲,生怕又惹長老不快。
謝志華,華叔,海龍會大長老,在幫會里的威信極高,坐館之下他最大,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如今,前坐館被刺亡,海龍會全然一盤散沙,全賴華叔主持大局,才能穩定人心,所以小弟是又敬又怕。
謝志華看了小弟一眼,見不得大男人畏畏的模樣,遂咤道:“吞吞吐吐做什麼?!有屁快放!”
對了,海龍會的華叔脾氣是出了名的火急躁。
“對方說、說海龍會的人是廢,大佬都被人槍殺,不如回家種田算了!”小弟咬咬牙,鼓足勇氣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將原話復述。
謝志華老頸一歪,膛劇烈起伏,雙拳收,繃,咬牙切齒斥道:“姓向的,你欺人太甚!”
“那……華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會不會……”
謝志華眼中凌厲驟顯,抬手制止了小弟接下來的話,一雙老眼過玻璃窗看向病房昏迷不醒的人。
“當務之急,務必救回于,下任坐館的人選不容有失!”
“……是!”
小弟當即心思一轉,二把手死了,坐館的位置只剩于有這個資格。
現在,華叔也表明了立場,哼!任憑那些小魚小蝦如何翻滾也休想興風作浪!
想當坐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于轉危為安……
夜辜星一覺睡到傍晚,若不是宿管阿姨敲門,可能會睡到第二天也說不定。
“來了!”趕應了聲,掀被而起,迅速整理好衫,拉開門就看見宿管阿姨一臉不耐。
“你到底在干嘛?!敲了這麼半天,死里面啦?!”
夜辜星眸驟冷,“有什麼事嗎?”
聲若寒冰,眼神凌厲,有些怒了。
3514宿舍就在宿管值班室隔壁,與宿管阿姨也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按理說關系應該不錯。
可是卻偏偏遇上一個毒心惡的婆宿管——李大花!
這李大花算是B大宿管界的一支奇葩,不僅壞惹人厭,嗓門兒超級大,還經常沒事找事,最擅長捧高踩低、溜須拍馬。
平時見到江雨薇、柯曉燕就笑臉相迎,角快要咧到后脖頸;看見夜辜星和凌雪則是理不理,用眼角瞥人。
以前,夜辜星看見或許還有個笑臉,現在的夜辜星可就沒這麼好的脾了!當即便沉下臉,眸懾人。
李大花被辜星森然冷冽的目看得直發憷,咽了口唾沫,扯著脖子惡狠狠嚷道:“看什麼看?!小心你的眼珠子!”
即使的眼神足夠用兇惡,但聲音明顯中氣不足,不過是打腫了臉充胖子而已!
夜辜星冷笑著瞥了一眼,李大花下意識后退一步,卻重心不穩,生生撞向側面墻壁拐角,九十度的立面側棱磕得脊背生疼。
這一下如何得了,李大花撒了半輩子潑,還沒像今天這樣過氣!當即,大花小宇宙徹底發——
只見捶頓足,痛心疾首:“哎喲喂——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學生打老師了!大家快來看呀,虧你還是B大的學生,長得也白白凈凈,居然目無尊長——”
“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不活了——”
一番嚷下,整層樓的人都圍了過來,堵在3514宿舍門口,對著夜辜星指指點點,七八舌聲討起來。
“同學,你怎麼可以打老師呢?虧你還是我們B大的學生……”
“是啊!宿管阿姨雖然沒教授我們知識,可畢竟照顧我們起居,看管整棟宿舍,也稱得上半個老師,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
“簡直就是B大的恥辱!你不配當一個B大人!”
“呸!斯文敗類——”
“滾出B大!”
“……”
看著眼前稽的一幕,夜辜星覺得甚是可笑,而真的笑了出來。
這回,算是正兒八經見識到什麼“惡人先告狀”了!
一個無理取鬧的婦,一群不問青紅皂白就妄下定論的大學生,覺得兩者沒什麼區別!
知識的多、文化水平的高低,顯然已經不能為劃分們的標準——同樣無知,同樣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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