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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婚約》 第8章

江暮平的工作時間沒有巖那麼自由,雖然是周六,學校里還是有很多事要忙;兩人約好下午四點半去畫展,巖提早來到了北城大學,把車停在學校的南門,坐在車里等江暮平。

巖沒有江暮平的微信,便給他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在北城大學南門等他。

江暮平是院里最年輕的正教授,年輕,但事務也繁重,巖收到江暮平的短信回復,容跟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況無差:江暮平臨時有個短會,會遲一些過來。

江暮平:抱歉。

巖:沒事,我等你。

江暮平:你上來。

巖:?

江暮平:不要在門口等,去我的辦公室。

巖想回“不用”,江暮平已經把辦公室的位置發了過來,還附帶了一條信息:不知道會開多久,你先過來。

天熱,車里一直開著空調確實吃不消,巖想了想,還是下了車。

北城大學占地面積很大,南門靠近法學院,巖向路過的學生稍微打聽了幾句,就找到了法學院大樓。

江暮平的辦公室大門閉,巖敲了敲門,里面沒人回應,于是他在門口杵了一會。

有老師抱著資料路過,巖眼地跟人家對上眼,那老師驀地停下,問了句:“同學,你做什麼的?”

巖心想自己可能是看上去太可疑了才會引起路人的注意,又想:自己看上去也不至于這麼稚吧。他低頭看了眼今天的穿打扮,淺灰立領襯衫,黑西,并沒有學生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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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這麼想著,對方卻把他當了找不到老師的糊涂學生,接著前話問道:“是不是找哪個老師呢?”

巖順道:“找江教授。”

那老師笑了起來,指了指他后的門:“不就是這間辦公室麼。”

巖最終還是推門進去了,他沒想到江暮平是單人一間辦公室,里面只有一張桌子,桌前擺了一張皮質的黑沙發。屋里打著空調,很涼爽。

巖本來想找個地方坐下,可是唯一能坐的那張沙發上堆滿了資料,一沓沓,整整齊齊,又滿滿當當。還有個能坐的地方就是江暮平的辦公椅,但隨便坐在別人辦公的地方,總是不太禮貌,是以巖決定站著。

江暮平的辦公室里沒有任何盆栽綠植,但房間里的空氣很清新,他應該是不煙的,不像巖,工作的地方總縈繞著似有若無的煙草味。

巖站了十來分鐘,也酸了,心想自己還不如在車里等著。他終于還是在江暮平的辦公椅上坐下來了。

巖的屁只坐了小半張椅子,腰板得直直的,拿著手機玩。沒多久,外面有人敲門,巖不作聲,營造屋里沒人的假象。

誰知外面的人敲了幾下就推門進來了:“教授?”

巖握著手機抬起了頭,跟站在門口的年輕學生對視了一眼。

那學生表一滯,忽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眼神里有質問的意味:“你干什麼的?”

巖收起了手機,仍舊坐著:“我在等江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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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隨便坐教授的位置?”學生捧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頗有點主人的架勢。

巖不喜歡這人裝腔作勢的態度,但還是禮貌地解釋了句:“沙發上都是東西,沒有我坐的地方。”

“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坐在教授的座位上。”學生表嚴肅,納悶道:“你怎麼還不起來?”

學生咄咄人的語氣讓巖的臉冷了下來。

“江教授呢?辦公室里沒人你為什麼會呆在這?”

“我讓他呆在這的。”

江暮平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巖的視線越過學生向門口。

學生轉過了頭,恭敬道:“教授。”

“什麼事?”江暮平走了過來,手里拿著文件,他看向巖,看到巖有些僵地坐在位子上。

“您之前跟我說的那兩則案例,我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

江暮平把文件放在桌上,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巖。

“改天吧。”江暮平順手拿起巖手邊的杯子,中指關節不小心蹭到了巖的手背,巖的手往旁邊了一下。

“我現在沒時間。”江暮平喝了口水,對學生說。

學生看了一眼巖,又把視線移向江暮平:“那我下回再來找您,打擾了。”

巖自始至終都一直坐在江暮平的座位上,那位學生離開的時候神越發疑,可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巖站了起來,立馬解釋:“沙發上都是資料,我沒地方坐,才坐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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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平嗯了一聲,問:“怎麼那麼拘謹?他只是我的學生。”

“我知道。”巖心道我是因為你來了才拘謹的。

“你的學生氣勢足的。”

江暮平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你長得顯小,他拿你當學生了。”

覺他很維護你,”巖看著江暮平,“這孩子很崇拜你吧。”

江暮平臉上沒什麼表,語氣近乎于漠然:“可能吧。

江暮平看了眼腕表,說:“稍微等我一會,我去換件服。”

“你這件不是好的嗎。”巖把江暮平從頭到腳飛快地掃量了一眼,狀似隨意地說。

“李思知不喜歡我穿襯衫,到時候一定會說我敗的興致。”

巖面迷茫:“為什麼,很帥啊……”

江暮平向巖無意中的夸贊報以微微一笑:“是個怪人。”

江暮平換了件款式休閑的T恤,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不巖的車留在了北城大學的南門口,他坐江暮平的車一同前往畫展。

傍晚時分,參觀畫展的人已經不多了,也沒有看到李思知的影。平時紋巖養了做事專注的習慣,他徑自欣賞了一會畫作,回過神來的時候江暮平已經不見了。

江暮平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其實巖也不是,他就是個學過兩年畫畫的半吊子,所以兩人全程沒什麼流,只靜靜品鑒著,你看你喜歡的,我看我喜歡的,就這麼走散了。

巖找到江暮平的時候,李思知就在他旁,他們低聲聊著天,悠然地看向墻上掛的某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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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能約約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這不是來了嗎。”

“沒必要浪費一張邀請函。”

“可是你又不喜歡我的畫。”李思知轉頭看著江暮平,角微微上揚。

“你給了我兩張邀請函,不就是想讓我跟他一起來嗎。”

巖站在原地發了一會怔,悄悄地轉離開了。

江暮平是在洗手間巖的,他正在水池邊洗手。

“李思知過來了。”江暮平走到了巖的邊,“我找你很久,沒看見你。”

巖嗯了一聲,關上了水龍頭,他轉過,一副有話想說的神

江暮平察覺到他異樣的緒,問:“怎麼了?”

“江暮平。”

“嗯,你說。”

“我知道老師想撮合我們,”巖看著他,“你不喜歡這樣,就不要勉強。”

巖低啞的煙嗓總讓他有種近乎憂郁的氣質,他的表很平淡,言語里的低落又掩蓋不住。

巖說:“我不喜歡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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