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出去找他,去了顧祁澤住的位置,到了才知道他這些天就住鎮上的小旅店里。
很小的一個房間,帶一個設施簡陋的洗手間,也就是有個不算舊的空調能調溫,八十塊一天。
清初過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看見,進去的時候顧祁澤早等著了,剛開門把抱了個滿懷。
顧祁澤穿著灰,質地綿綿的,不扎人,抱著熱烘烘的,有他上長久以來的香味。
清初從他懷里出來,關上門,又看這周圍設施,小聲說:“好奇怪,有種背著大人出來開房的心虛。”
出來可是和爸媽說去打游戲的,轉頭就扭進了旅館。
顧祁澤說:“怎麼了,這麼大的還怕家長?”
清初:“不是,就是怪奇怪的。”
顧祁澤嗯了聲:“沒事,不是要打游戲嗎,咱們走吧。”
“等等。”清初忽然攬住他脖子踮起腳親了他一下,然后對上顧祁澤有些意外的目:“這麼久沒見了,好不容易有機會,不親一下啊?”
顧祁澤是著實驚訝了:“我能不能理解,你是在勾引我。”
清初說:“你隨便怎麼想都行。”
他盯著看了會,忽然把按到墻邊親了上去。
屋里暖氣風口還呼呼著,兩個人在那接了會吻,之后才氣吁吁地分開,顧祁澤低下頭去幫清初整理服。
確實有點罪惡,他說:“好了,剛剛沒心虛,這會兒我確實心虛了。”
清初勾著他脖子說:“我就試試,誰讓你這就中招了?”
顧祁澤道:“小妖。”
收拾好東西,接著就準備出門了,顧祁澤牽著清初的手出去,離了房間,外頭的冷空氣一下就侵襲了上來,清初帶著顧祁澤去了他們鎮上的網咖,要了兩個位置,準備玩會游戲。
快過年這段時間就是沒啥事做,整天整天的玩。
打了會游戲清初問:“話說回來,你平時白天都是干嘛,就在網咖里頭玩嗎?真準備耐著子,等正式過年了才準備上我家去啊?”
說這話時顧祁澤淡笑,有點若有所思:“就是忙啊,白天一大早上去街上走走,過個早,下午沒事了就在網咖里,也沒什麼事做,現在跟鎮上人都了。”
清初訝異:“真的嗎,別吹牛。”
顧祁澤:“真的,騙你干嘛,不信你去問。”
清初沒吱聲,注意力又回到游戲上。
顧祁澤又說:“至于什麼時候見爸媽,等過幾天吧,過幾天,我給你一個驚喜。”
清初好奇:“什麼驚喜?”
“等到那時候你就知道了。”
大年三十前那兩天,天氣倒沒那麼冷,家家戶戶為過年準備著,大多數親戚從外地回來過年,街上也越發熱鬧。
清初他爸跟顧祁澤越發絡了,偶爾去街上到,顧祁澤會主打招呼,然后上來聊天,清初爸很快發現這孩子不僅格好,會的事兒也多,不只是修車了,說個什麼都知道。
而且他商很高,接下來就能發現,對方會辦事和說話,反正就是討喜,沒多久清初爸都和人約著有空出去釣魚了。
釣魚幾乎是每個中年男人的好,不是那種釣,是釣真魚,清初爸就是沒事做能在那坐幾小時都不會覺乏味的,顧祁澤也會,而且還確實有兩把刷子,甩個魚餌下去什麼東西都能給你釣起來,這一下清初爸跟人關系可是火速發展,那對顧祁澤是空前未有的欣賞。
再就是有空的時候顧祁澤會送菜過來,從街上買了直接送到家,搞得爸都不好意思了,這天上午拉著人胳膊說:“你這來回也麻煩,上回不就說了過來叔叔家吃飯嗎,正好就今個兒唄。”
顧祁澤道:“突然打擾不好的,下次吧叔叔。”
清初他爸難得高興,拉著人不讓走:“怎麼會打擾呢,你跟叔叔見外什麼,我兒也在呢,跟你年齡相仿,你倆在一塊應該也有共同話題啊,這不是還能個朋友。”
顧祁澤笑:“那就不用了,我有朋友了叔叔。”
聞言,清初爸還有那麼點憾:“有朋友了啊?哎,那也沒事,叔叔喜歡你的,你前兩天不還給叔叔釣了那兩條大魚麼,進來吃個飯嘛,叔叔給你做剁椒魚頭。”
顧祁澤眸子轉了轉,角勾起:“那就叨擾叔叔和阿姨了。”
清初是前天晚上打手機游戲吃到凌晨三點才睡的,沒跟顧祁澤說,他不讓熬夜,都是上線找小伙伴玩,今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的時候穿著睡蓬頭垢面,打著哈欠的樣子都狂放不羈,拿著牙刷上牙膏剛往里送,就聽見門外傳來他爸和人說話的聲音,清初好奇地探出頭去看,在看到顧祁澤的那一刻,直接瞳孔震驚。
清初爸道:“怎麼這會兒才起床呢,快洗臉刷牙,家里來客人了。”
“客人?!”清初裹著里泡沫含糊不清地喊。
那樣子是毫不顧自個兒形象了,清初爸來時還跟人說自家閨多文靜淑的,這倒好。
爸在底下打手勢招呼:“你倒是注意著點啊,這個就是你爸之前說的認識的那男孩子,顧澤澤。”
清初:“顧澤澤?!!”
顧祁澤乖巧的笑:“姐姐好啊。”
清初一口泡沫差點噴出來。
神特麼顧澤澤。
清初爸著實沒想過清初突然這反應,過去小聲說:“你這孩子今天怎麼了,家里客人呢,趕收拾了,爸做飯去,記得招待客人。”
清初:……
趁著他爸高高興興去廚房,清初憋不了了,把顧祁澤給拽到洗手間,小聲問:“你這是干嘛啊?!!”
顧祁澤倒是泰然自若:“怎麼了?”
清初:“什麼顧澤澤,還有什麼小伙子,你到底怎麼跟我爸認識的,還關系搞這麼好。”
剛剛看到他第一反應還以為他是不打招呼直接上門了!
清初忽然意識到他爸前段時間說修車行那男生,兀的瞪大眼:“你不會就是我爸前幾天說的那帥氣小伙……”
“叔叔對我評價這麼高嗎?”
顧祁澤輕笑:“不出意外,應該是。”
清初:“!!!”
清初發怔:“你瘋了。”
顧祁澤說:“你爸媽這不就喜歡我的嗎,證明,我這近乎套得好。”
清初說:“喜歡,回頭知道了你就完蛋。”
媽的這樣玩,本來還想著怎麼開團,他竟然背后把人水晶都給拆了!
清初不是會這麼玩的主,就是心虛,想著要不讓顧祁澤趕招了,現在全部說清楚還有希,別真玩到最后完球了。
剛要推著他出去,他爸就在廚房喊:“哎,顧澤澤你能不能吃辣啊,叔叔一家都比較重口,調味料可能有點辣行不?”
一句澤澤差點又給清初喊出戲了。
顧祁澤連忙應了聲,說:“叔叔我來打下手。”
之后遞給清初一個眼神,低聲說:“沒事兒寶貝,我心里有數。”
清初:你有數,你要完蛋還差不多。
顧祁澤趕出去了,擼起袖子就去廚房幫忙,爸推著阻著讓他別做事,顧祁澤也不聽,就在那給爸折菜了起來。
看得出來爸短短幾天就被折服得特別欣賞這男孩子。
倆男人待一塊在那嘮嗑,看背影,真相得跟父子似的。
清初都沒眼看,覺得顧祁澤是不是真有社牛癥,要不然怎麼這麼厲害。
很快清初媽媽也回了,看到顧祁澤,兩邊同樣客套地打了聲招呼,顧祁澤溫又禮貌地喊阿姨,清初媽應了兩聲。
之后把清初拉到邊上問:“這孩子什麼來頭啊?不會是你哪個姑婆過來相親的吧?你爸認識?”
清初干笑:“何止認識,你看這欣賞得恨不得認人做兒子似的……”
了解后,媽說:“那你們這年齡相仿,應該是你們那兩屆的啊,在學校你不認識?”
清初心虛,嘟囔道:“外地的,我哪認識呢……”
“外地啊?”媽好奇:“那怎麼來咱們這兒呢,聽你爸說,還會讓人來咱們家吃吃年夜飯。”
確實有點突兀,媽也跟著吐槽:“我看你爸就是認識漁友了走不道,我還以為是來跟兒相親的呢,白激了。”
清初:???相親您激啥。
一直到晚上吃飯,顧祁澤都表現得勤懇的,清初媽媽聽出他說話口音,說:“孩子,你怎麼說話有點北京那邊似的?”
顧祁澤笑,說:“原來爺爺在那邊,跟著從小住到大,口音就這樣了。”
媽了然地哦了聲:“那你北京人嗎?”
顧祁澤想了想,說:“也不算,郊區的。”
“是嗎。”
“是啊,現在我也是一直在外省過,在外頭打打零工,今年也回不去……”
清初聽得腦袋發,在桌子底下悄悄踹他鞋子。
可算別說了,越說后面越不好圓。
顧祁澤頓了下,視線看了一眼,彎起,主給兩位長輩夾菜:“今天過來叨擾您了,做飯也辛苦,叔叔阿姨多吃點。”
這麼聽著,清初媽也覺得這孩子可真懂事,又甜。
清初爸心疼,說:“孩子這麼優秀,還在街邊修車呢,那一個人在外過年也孤單吧?”
顧祁澤:“沒事兒,其實平時那兒也不忙,我也是隨便搞搞。”
爸:“沒事,馬上大年三十了,過兩天年夜飯就來一起吃個飯唄,沒什麼打擾的,投緣。”
顧祁澤也不客氣:“那就謝謝叔叔阿姨了。”
清初在旁邊埋頭吃飯,一聲不理。
吃完了飯,清初爸媽暫時去忙事,顧祁澤就坐客廳里跟清初一塊看電視,兩人隔著一點安全距離,沙發一人坐一邊,爸偶爾從外頭回來帶了東西還會問他吃不吃,顧祁澤當著面和清初說話都沒事。
等兩位長輩不在的時候,顧祁澤小聲問清初:“你有沒有覺得,你爸媽還想咱們倆認識的,你爸媽很喜歡我。”
清初抱著枕頭,不想理他:“你滾,背著我搞事還不跟我打招呼,不想和你說話。”
顧祁澤:“當時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給你一個驚喜。”
清初:“驚嚇還差不多,等什麼時候我爸媽知道,你完蛋了。”
顧祁澤:“我都有想過,不出意外應該不會,等開年了我就跟叔叔阿姨解釋,你爸人有趣的,應該不會生氣吧。”
清初干笑:“是啊,就怕他會直接拿掃把把你揍一頓。”
其實仔細想想他爸之所以會這麼熱,很大程度也是顧祁澤太會辦事,之前修車什麼的就是小鋪墊,他就一點點無形把關系給推進,主送東西、表現禮貌、又熱,還會釣魚,釣上來的鯽魚、翹、白條什麼的全給他爸。
清初他爸又釣魚一人,見人小伙這麼厲害那關系可就立馬不一般了。
說白了清初總結,拿人手短不好意思,這不就著了顧祁澤的道,他哪想得到還真有人就這麼有心思。
顧祁澤說:“那我不也是為了討好二老麼,相信二老能理解的,要可以,我能一直這麼討好,只要同意讓我和他們閨在一塊。”
清初不置可否。
大年三十很快到了,年夜飯顧祁澤來了,幾個人其樂融融吃完了飯,顧祁澤幫著收拾桌子,之后和清初私下遞了眼神,兩人就出去路了。
晚上有點冷,但不像北方那邊冷得出個門都是煎熬,倆人都穿著羽絨服,牽著手,還暖和。
過年熱鬧,街邊還有玩煙花的小孩兒,有的是人,到了清初就把臉埋帽子里,不讓人認出——雖然其實到這份上就算認出了也沒什麼,已經想把顧祁澤好好地介紹給邊親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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