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皇帝駕崩,大周國一片縞素。
太醫驗了皇帝的尸,發現皇帝有沉積多年的毒素,與前不久剛斬的林悠蘭所下的毒一模一樣。后宮妃嬪人心惶惶,誰也沒有料到在位不到十年的皇帝會這麼快離開人世,離開得這般猝不及防。比起后宮的驚慌,前朝同樣混。
皇帝已去,太子是立了,可是年紀尚,不能把持朝政。太子雖有不忠于皇帝的老臣支持,皇后娘家亦有顧家的支撐,但仍是不夠。
且與此同時,朝中一些不安分的大臣開始蠢蠢。
就在此般局面之下,一直默默無聞的驃騎大將軍九玄忽然站出,力頂太子與葉家。自古以來,向來都是兵權說話。因西北戰事一役,大周國的半數兵權掌握在了草民出的九玄上。
有了九玄的支持,朝中再也無人反對太子登基。
那些不安分的大臣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嘆息,還是皇后好手段,油鹽不進的驃騎大將軍他們拉攏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效果,皇后和葉家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得到九玄的大力支持。
五月初三,為太后的葉凝頭一回以子的份邁朝堂,牽著年的太子一步一步地登上龍座。厚重的簾子打下,開始了葉凝垂簾聽政的生涯。
五年眨眼間就過了。
夜雪初霽,月清朗。
葉凝半躺在貴妃榻上,手中握了本奏折。五年來,已經能十分練地理朝中大小事務,朝臣們此時對也從輕視到如今的信服。
而曙兒十分聰慧,無論學什麼都能舉一反三,上手特別快。估計再多若干年,便能將全部朝事還于曙兒。
葉凝打了個哈欠。
楚思抱來狐裘,披到葉凝上,輕聲道:“娘娘,夜深了,小心著涼了。”頓了頓,楚思又含笑道:“娘娘,今夜的月極好呢。”
聽到此話,葉凝眼神一深,隨即又輕笑道:“是呀,今夜月不錯,哀家也乏了。楚思,素紅,你們都退下吧,其余人等也一并退下,哀家不用人侍候了。”
這是與玄墨的約定。
每一回想見他,或是他想見,都是由楚思去通報,暗號便是此話——今夜的月極好呢。
待眾人離開后,殿里變得冷清而安靜。
葉凝擱下奏折,踩著的毯行至梳妝鏡前,換下老氣橫秋的發簪,在發髻上比劃了一會,最終戴上了前不久玄墨送來的雙蝶戲花白玉釵。剛戴好,博古架便開始晃,不一會緩緩地向兩邊推開。
轉過。
玄墨從黑暗中走出,他眼中含有笑意。
“阿凝。”
那麼一瞬間,忽然憶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玄墨時,他也是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眸里的黑沉像是一筆化不去的濃墨,而如今他眸里同是黑沉,但更像是外頭化不去的月。
葉凝道:“你來了。”
玄墨看到發鬢上的白玉釵,眼神又添了幾分,他聲音沙啞地道:“果真如我想象中那般好看。”他之前在珍寶閣的時候見到這一支雙蝶戲花白玉釵便知適合阿凝,如今一戴上,襯著如云烏發,果真好看極了。
他的目難以離開。
見玄墨這般神,葉凝卻輕嘆了聲。
走上前五指扣上玄墨的手,說道:“玄墨,我……”
玄墨溫和一笑,說道:“你不必說,我明白。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覺得有愧于我。這樣我也覺得很好。”
他從來就沒有奢過也能心悅于自己,如今對自己的喜歡他能清楚地得到,且他們還有了琬兒,這便足以了。
葉凝道:“你再等等,待曙兒娶妻后,我便離開城。”如今曙兒九歲,再等六年,他便能娶妻了。給他找一個賢良淑德的皇后,好好地與曙兒過日子。
“好。”
似是想到什麼,玄墨又說道:“我今日過來是有事與你說。”他拉著葉凝到貴妃榻上坐下,又道:“我尋找了數年,今日總算找到一好苗子,我打算收他為義子。”
“義子?”葉凝一怔。
玄墨笑道:“琬兒七歲了,再過多幾年也能出嫁。這城里的男兒我怎麼看便怎麼不順眼,想到會有其中的一個以后能娶走琬兒,心中就更是不悅。我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從小開始培養的放心點,也算是知知底的,且我是他的義父,以后娶了琬兒,琬兒也是跟我們一起住的。”
葉凝忽然笑了聲,道:“沒想到你竟然想得這麼長遠。”
玄墨輕咳一聲。
葉凝道:“不過也好,若琬兒喜歡那便最好,若不喜歡那也不能勉強。”
玄墨道:“當然了,我勉強誰也不會勉強琬兒。若不喜歡,我……”一頓,他一本正經地道:“我再找一個義子。”玄墨皺皺眉,道:“一個太了,以防萬一,還是多收養幾個正苗紅的義子,如此一來,一個不行還有幾個備選著,琬兒總會喜歡其中一個的。”
葉凝搖搖頭,無奈地道:“你想得太長遠了。”
玄墨正經八百地道:“不長遠,幾年一眨眼間就過了。”
葉凝笑了笑。
玄墨又道:“琬兒今天宮了吧?還是睡在偏殿里?”
葉凝道:“是呀,琬兒今日宮了,一直吵著要跟曙兒玩。所幸曙兒也疼,兩人相得不錯。”
前幾年葉凝認了傅琬為義后,傅琬隔三差五便宮陪葉凝,宮人們起初聽到琬兒喊葉凝娘親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但見太后十分寵這位傅姑娘,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畢竟認作義,喊一聲娘親也應該的。
玄墨說道:“我去看看琬兒。”
葉凝道:“好,你小聲點,莫要吵醒了,琬兒一見到你鐵定要哭鼻子。”
玄墨了的手。
“好。”
春去秋來,六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小皇帝長大人,行事也頗為沉穩,理朝中事務也井井有條。今日是后宮選秀的日子,葉凝早就將各家貴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最后挑出幾個自己心水的。
年的宗文帝坐在主位,他看著底下站一排的秀,平靜的目從頭到尾緩緩地掃了一遍。環燕瘦皆有,個個都極為出的。
葉凝道:“皇帝覺得郭家的兒如何?”
宗文帝道:“兒臣信得過母后的眼。”
葉凝笑道:“這哪能是哀家喜歡你便選來當皇后的?皇帝呀,得看你自己的心意。這會選的可是你的皇后,是你要對一輩子的人。哀家喜歡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皇帝你喜歡。”
宗文帝說道:“母后的教導,兒臣明白。”說罷,宗文帝又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秀,似是想到什麼,宗文帝又道:“母后當年也是這麼被先帝選中的嗎?”
于宗文帝而言,他記不起任何有關父皇的回憶,父皇駕崩時他年紀尚小,如今過了十數年,倒也記不起孩提時的事了。
葉凝笑了笑,拍拍宗文帝的手。
道:“哀家進宮時只是個貴人,后來生了你才當了皇后。不過這些事都是過去了。先帝走得走,他……十分疼你,是個好父親。”
元平帝的確是個好父親,可惜……
若是到了地下,恐怕元平帝會來找算賬。但是對于自己所做之事,從來都不后悔。
同年八月,皇帝大婚。
宗文帝娶了郭家為后,大周國普天同慶。
同年九月,位高權重的驃騎大將軍解甲歸田,宗文帝再三挽留,可惜驃騎大將軍去意已決,宗文帝只好忍痛割舍,放了九玄。
同年十月,太后忽夢佛祖,翌日忽生修行之意。
同月十五,太后辭別宗文帝,遠去江南的六念山修行。
馬車轆轆,在雪地里留下兩條清晰的痕跡。
葉凝褰簾而,有冬風拂來,吹了的鬢發。玄墨指將其發拂到耳后,溫聲道:“風大,把窗子關了吧。”
葉凝看著遠去的城,嘆了聲。
玄墨問:“擔心琬兒?”
葉凝道:“是呀,大不中留呀,都不愿離開城了。”
玄墨說道:“琬兒有意中人了,自是不愿離開。你不必擔心,皇帝寵,又有好幾位義兄護著,閔堅他們也留在城了。”
說到“意中人”三字,玄墨相當自豪。
他的眼果真極好,收養的第一位義子,琬兒一見傾心,這下他也放心了。他笑道:“都十多年了,琬兒已非當年的小娃,也有自己的想法。”
葉凝目一凝,放下車簾,說道:“十多年了呀,這些年來……”
玄墨了的手心。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心甘愿的,你不必愧疚。若還要愧疚的話,你后半輩子都陪著我。便用這個來補償我吧?如何?”
葉凝眼神一。
“好。”
(完)
作者有話要說:答應你們的番外在下一章~~~
寫了三個多月終于完結了,來收藏下我呀~~
一朝穿越,堂堂鬼醫殺手成了紅杏出牆卻不知姦夫是誰的棄妃,無所謂,反正這身體不是她的,可身懷六甲什麼情況?咬咬牙,生了!五年後,她攜子強勢歸來,驚艷天下。渣夫回頭?滾你丫的!渣妹陷害?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說她仗勢欺人?「胡說,娘親明明是仗財欺人!」問她姦夫是誰?死了!某男飄到她跟前,幽幽望著她:「我死了?」
王林看見一個男人,前幾年他還活得無憂無慮,逍遙自在。 現在的他,酒氣沖天,渾身煙味,倆眼無光,滿臉憔悴。 王林很想心疼一下他,于是,他伸手摸了一下鏡子。 ——命運讓王林穿越到了1988年。父母雙亡,初中學歷,機修工人,還有一個嫌惡他的新婚嬌妻。 這一年,且看草根王林如何逆襲!
穿成不受寵的王妃當晚,他娶側妃,她渣了一陌生男人,這算不算扯平?爭寵,不存在的,這麼多美人,她心疼還來不及,怎能惹她們傷心呢!想得寵是嗎?簡單,一切包在王妃姐姐身上《得寵攻略》賣起來,人手一本,祝各位妹妹早得王爺盛寵。為何畫風有點偏,比起爭寵,她們好像更愛粘她這個王妃是怎麼回事?既然如此,那就帶著美人們搞事業,混他個風生水起,賺他個鍋滿盆滿,什麼姐妹反目,勾心鬥角的戲碼早就過時了。她們的目標不再是男人,早日實現壽盡錢堆中的終極夢想才是她們的追求。區區一個王爺怎配得上她天下首富的氣質。於是端王反了,他奪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