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燼不設防說:“我不知道,他最近好像變了,媽媽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楊芹一愣,“什麼意思?”
喬燼大略說了,有些忐忑問:“是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我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媽媽你知道嗎?你能不能告訴我。”
楊芹沉默了會,說:“他想標記你。”
“我、我知道,可是你說……”
“那你就給他標記。”
喬燼一愣,“什麼?”
楊芹似乎在抑什麼,聲音又低又沉,像是帶著恨意,“既然他這麼想標記你,你就給他標記。”
“老板,方小姐送了幾張演出票來跟您和喬燼道歉。”
陸銜洲頭也沒抬,“丟了。”
寧藍著兩張貴賓區票,反正也不喜歡方芮,果斷團團扔進垃圾桶。
“既然扔了,那就代表您以后不打算讓陪您參加活了,這次是您朋友金婚宴會,喬燼去?”
陸銜洲頓了頓,說:“不用了,讓丘斐去吧。”
“為啥啊?大家都知道丘斐是您書,不太好吧。”
陸銜洲說:“喬燼膽子小,上次去傅教授婚禮他都有些不適應,這種場合帶個伴算是禮儀,還管我帶什麼人?”
“也是。”
陸銜洲又說:“個臉就行了,我晚上陪喬燼參加校慶。”
寧藍:“哎,小心繃太了。”
陸銜洲抬頭看了一眼。
“不是,你這個人有問題,你直接跟他說你買木偶不得了,拐彎抹角讓我買又不讓我留著,從上次餐廳簽名到這次木偶,您怎麼跟個癡漢似收藏他東西啊。”
陸銜洲說:“沒事兒干了?”
寧藍:“忙著呢。”
校慶當天,大禮堂里布置非常漂亮,喬燼卻沒有心欣賞,他坐在角落椅子上垂頭看手機。
耳邊是同學們歡聲笑語,他不適往角落里更了,兩手攥。
“喬燼,你舞伴呢?”
喬燼抬起頭,看著面前男生,這人跟姜飛玩得好,一貫也跟他不對付。
“我看到周訴跟一個在一塊兒呢,怎麼你們倆掰了啊?嘖嘖,這塑料,要不要我幫你找個alha啊。”
喬燼擰眉說:“跟你沒關系。”
“沒有周訴誰還跟你玩兒啊,也就是姜飛慣著你,你也真夠賤,一邊勾引他完事兒了還他退學,現在沒有舞伴等著丟人吧,活該。”
“你走開。”
“走開?就你這種智障誰樂意搭理你似,你以為姜飛真喜歡你啊,他想玩兒你罷了。”
喬燼看著他背影,張了張口將沒有說出口解釋咽了下去,他不想參加這個人人歡樂校慶了,可待會又要演出,走不了。
他恨不得把自己一團,把自己存在降低零,莫名開始想陸銜洲,他說自己會有舞伴,說過。
喬燼拿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結果屏幕上跳出一個推送。
某明星金婚現場,他剛想關掉,突然發現圖片右側有一個漂亮人挽著男伴手,那人眉眼凌厲氣質沉斂,是陸銜洲。
喬燼一下子懵了。
上次他帶自己去傅教授婚禮,是不是自己表現不好,這次他才帶別人去了。
喬燼在腦海里回憶,又和這個挽著陸銜洲人對比,笑容有度大方得,自己……連話都說不好。
一自卑涌上心頭,于是拼命強迫自己想陸銜洲到底要什麼,楊芹說是標記,可他那晚明明答應給他標記,然而陸銜洲卻將他推開說他真不懂他要是什麼。
喬燼想不通,無意識抓著一個東西來回劃。
他反應過來時候手背上已經被劃出了一道道紅腫痕跡,他看了煩躁,自似狠狠把白皙手背全都弄紅。
呼吸越來越,喬燼幾乎要控制不住心煩,自殘行為反而讓他找到了一安定。
“咚咚咚!!”
鐘聲響起來,校長中氣十足過話筒致辭,往前講述校史,往后展未來,中間講了些榮譽,然后便宣布校慶晚會開始。
喬燼手指死死地掐,手背紅痕著道道,耳鳴似煩。
“喬燼,有人找你!”
喬燼抬起頭,陸銜洲像是從哪個會議桌上下來,手臂搭著件黑大,隨手拽掉領帶擱在大口袋里,又解開了幾顆紐扣,看起來沒那麼嚴肅沉穩。
“對不起,我來晚了。”
喬燼眼圈通紅,垂下頭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對不起,我、我會乖,你別不要我。”
☆、第48章 青山我懷
“我沒有不要你, 開會來晚了, 別哭。”陸銜洲手給他抹了抹眼睛, 見他不肯抬頭,于是無奈地將他攬進懷里,低聲安:“好了, 師兄不對,下次一定不遲到了, 好不好。”
“我會、會聽話。”
“嗯。”陸銜洲將他從懷里拉起來,“你舞伴現在來了,需要他為你做什麼?”
喬燼紅著眼睛說, “要你……一起跳舞。”
“那我可能跳不是很好,你可要帶我了。”陸銜洲說著去牽他手, 發現他避開了下,“怎麼了?不喜歡我你嗎?”
“不是!”喬燼口解釋, 卻還是把自己手往后藏。
“手怎麼了?拿出來我看看。”
喬燼搖頭往后退, 跟他打商量:“別看,別看了好不好。”
陸銜洲直覺不對,微沉了下臉,“拿出來。”
喬燼小心從后拿出來遞給他, 不敢看垂下眼,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 你別、別生氣。”
陸銜洲看著他紅腫左手, 一道道劃痕滿布, 這要是給把刀他是不是能把這只手原地解剖了?
“怎麼回事。”
喬燼看他臉難看,小聲說:“我……不小心到了,不疼,一點也不疼真,你別、別生氣。”
陸銜洲擰著眉,在心里盤算能不能揍一頓,但看著他可憐兮兮表到底還是忍住了,“你自己都不疼,我生什麼氣。”
喬燼心里發慌,知錯垂下頭:“yжehek,我下次不這樣了,”
一句帶著討好“老公”把他心不已,陸銜洲到底舍不得責備喬燼,況且現在時機也不對,就算教訓只能回家再說。
開場活結束,校慶演出正式開始。
喬燼舞在后半場,準備時間還算充分,大家共用更室他不太習慣,便抱著服打算去舞蹈房換完了再過來。
“師兄,你能轉過去一下嗎?”
陸銜洲從善如流,“嗯。”
喬燼低頭一件件掉服換輕薄演出服,忘了舞蹈房鏡子已經把他一舉一全部照一清二楚。
纖細腰,筆直修長雙,單薄漂亮肩胛骨,陸銜洲一路掃過去,和他視線相對。
“師!師兄!你怎麼……”
陸銜洲淡定轉過來,“我只答應你轉過去,沒答應你閉上眼睛,你現在可以要求我閉上眼睛,我不會看你。”
喬燼深吸了口氣,紅著臉把手里東西遞給他:“這個給、給你。”
“這什麼?”
“護、護……你說,這個要你幫我戴。”喬燼臉紅幾乎滴,輕咬了下問他:“你不要嗎?”
“可我不會。”
喬燼指著護,又指指自己,“把它放在這里,然后……”
陸銜洲接過來,半蹲下來視線幾乎和他tui間一齊,手點了點他tui位置,覺到他猛地了一下,“不是那里。”
“一會需要我離開嗎?”
喬燼一呆:“你不、不想看我跳舞嗎?”
“不是,我擔心我在這里你會張,等你跳完了我進來接你。”
喬燼話在舌尖滾了半天,抬頭問他:“師兄,如果……如果我今天跳得很好,你會給我獎勵嗎?”
陸銜洲笑說:“當然。”
喬燼大著膽子問他:“那、那我能預支獎勵嗎?我一定會跳好,不會讓你失。”
“說吧,想要什麼。”
-
霍泰邀請喬燼做舞伴,他一直說自己有舞伴了卻不說是誰,他懷疑喬燼只是敷衍自己。
今天陸銜洲跟另一個人去參加金婚典禮新聞他也看到了,于是他在看到喬燼跟一個男人往舞蹈房去時候便跟上來了。
他倒要看看喬燼找了誰做舞伴。
把這個發給陸銜洲,倒要看看他怎麼說。
霍泰打定主意,沒跟太近,稍晚了一些才上來,手剛擱在門上就聽見了喬燼甜嗓音要獎勵。
他一愣,手推開一點門。
!!
喬燼雙手拽住面前男人西裝,微踮腳迎上他。
喬燼等了一會,陸銜洲都沒有像以前一樣wen他,頹然松開手,悶悶道:“謝謝師兄,我一定會好好跳。”
陸銜洲曾經見過喬燼跳舞樣子,頭一次真切看他在舞臺上樣子還是震撼不已,這種時候他是絕對自信,一點一跳都知道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如果也在上也能這麼利落,該有多好。
陸銜洲怕他不經意看到自己時候張,沒有落座,正巧傅教授朝他招手便走了過去。
“舍得嗎?”
陸銜洲看了眼臺上獨舞影,輕笑了聲:“不舍得。”
“他,也是你自己,其實沒有必要這麼著急,一點點來不好嗎?”傅教授有些不大贊同,“我最近在修一個心理學課程,自閉癥不是那麼簡單。”
“我知道。”
“還有個問題,如果喬燼一輩子都不能明白呢。”傅教授頓了頓,換了個詞:“退一萬步說,他明白了,可你也很明白,他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像你他一樣你。”
“我不在乎。”陸銜洲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一點,“他今天產生了一點自殘傾向,我在打算要不要就此收手。”
“但他分不清依賴和,以后能給你也許依賴大于,你不會覺得不甘嗎?”
“會,所以我他多我一點,卻把他到這個境地。”陸銜洲垂眸,輕笑自己,“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教授笑著搖了下頭,“你要真不是個好東西,他現在孩子都有了,別說直到現在連個標記都沒有。”
陸銜洲一方面希喬燼全然付,一方面又不忍再他,人生中頭一回陷了無法抉擇境。
不甘和心互相撕扯,他覺得喬燼大概不是他配偶,是他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