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昭儀娘娘很快就明瞭了我的說法,並且適應,實在是非常人所能及。
不過,既然是自己要進那殘酷的後宮爭奪之中,那我也不會阻攔,輕咳一聲,我說道:「大家明人不說暗話。娘娘,這次我們江南的人來到京城,是為了上次皇上下的旨意。」
過年的時候,昭宗下了旨意,讓江南稅賦增加五到七十五億金幣一年,孝敬也增加五到十五億金幣,然後今年皇宮修繕需要增加十億金幣的孝敬,總的說起來,今年一年,江南就得給朝廷貢上一百億金幣的天文數字。
當時,這個決定在朝野外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京城的人和各大邊疆將領們都欣喜若狂,可一想到江南以及幾個富饒州縣的可能反應,連昭宗都沒有多大信心,所以他只是派了並不屬於京城一系的南宮遠月宣讀聖旨,骨子裡就是希有個緩衝,免得事弄僵了不好理。
冷曼霜早知道我說的會是這個,微微頷首,等著我繼續說話。
「自從江南開埠以來,一百多年的時間裡,我們都是全大元國第一的稅賦區域,到了近二十年,排名第二的稅賦也不過是我們的一半而已。」我侃侃而談道:「這麼高昂的稅賦,居然現在又要增加,而且是增加得那麼離譜,難道真的以為我江南兒郎沒有,我江南只是你們的錢櫃嗎?」
「咯咯……」冷曼霜嫵的笑道:「你這些埋怨不該對哀家講,應該對皇上講。後面的就別說廢話,直接說重點。」
我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有想抓起這個人打屁的衝。
幸好我知道這裡不是流風國,而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只得生生的按耐住怒氣。
妖清純的婦見狀心裡暗暗一笑:『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老狐貍,原來還是有著年人的暴躁啊!』
「朝廷的決定,江南絕對不會遵從的。」我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娘娘可以勸說皇上撤銷這道聖旨,那麼每年江南會給你一億金幣的鉅額資助,供你在宮裡宮外所用。」
一億金幣!
在聽到這個數字的一瞬間,我明顯覺面前的妖清純婦芳心抖了一下。
事實上也是這樣,冷曼霜的確是對這一億金幣心了!
要知道在宮裡,們這些嬪妃平日獲得的賞賜很多,但皇上能隨便用的金錢畢竟就只有那麼多,還要賜給各個嬪妃,平攤下來就不算太多了。
皇上掌握的金錢不多?
如此的說法看起來是天方夜譚,實際上卻是真的。
雖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所有的皇帝能用的錢就只有三種:一是國庫的稅賦收,二是皇家庫收,三是各州府的孝敬。
其中國庫收要開支的地方太多,比如俸祿、軍備、各種災害防範救助、各地道路城防修繕……等等,只有很一部分才會被劃庫,供皇上私人所用,皇上沒事也不敢用國庫的金錢,否則史臺那些人可是會直接痛斥皇帝。
皇家庫的收不只國庫這一塊,還有皇莊、皇商們經營所得的收,都是皇上可以運用的。
按照往年的況來講,皇家庫一年的收也就是三億金幣左右——沒辦法,背靠著皇帝這個靠山,那些農戶種植也不太用心,反正不死;那些皇商們也中飽私囊得厲害,昭宗有心要殺儆猴,可是這些皇商不是皇族出就是嬪妃們的親人,哪個都不好殺。
所以,整說來,皇上每年最大的收,那就是來自於各州府的孝敬了。
全國數百個州府加起來總共能得到二十億金幣,如此便大大厚了昭宗的錢包,從而各種奢侈品的採購、給嬪妃們的打賞,給皇族親人們的賞賜,都是出手闊綽得很。
可問題也隨之而來,庫和孝敬加起來,三十多億金幣看似很多,但是宮裡的嬪妃不下數百,伺候們的宮更不下一萬人,昭宗打賞自己的妃總不可能只給一點吧?十萬八萬的金幣打賞出去,那簡直是丟皇帝的臉,人家尋常的富豪上高級青樓時,一晚上的花費也不止此數呢。
於是,昭宗每次都是數百萬上千萬的打賞,再加上過年過節的例行宮中雜役、太監等的賞賜……三十多億金幣,也只剛好夠用而已,比如說今年想要做工程較大的皇宮修繕,就有些無能為力,想要國庫出錢,可國庫這幾年一直不富裕,點出來也是車水杯薪。
不要覺得奇怪,昭宗這麼做其實很正常,而且還算比較節省的,他的父皇和皇太爺,在這方面的花費比他還多許多,到了後來是許給江南很多優惠條件才得以撐過財政危機。
話又轉回來,雖說昭宗每年拋灑了這麼多的賞賜,冷曼霜在宮中的寵程度也絕對是前三位,可每年到了冷曼霜手上的金錢不過五千萬金幣,而還得給自己的心腹侍、伺候著的太監們打賞,一個人獨吞的人,在宮裡絕對不會長久。
故而,最後真正冷曼霜能使用的還只有兩、三千萬金幣,就這麼一點,還得給自己的家族用度——皇上給的和朝廷撥的俸祿,冷家上下本就不夠用。
總而言之,冷曼霜很缺錢,想有一大筆金錢供自己支配。
一億金幣在目前來說,無異於及時雨,冷曼霜很有自信,如果給每年一億金幣,那麼三年之就能完全鞏固皇貴妃的地位,把目標放在大元國第三個皇后寶座的位置。
不過冷曼霜不是笨蛋,即使很想要這筆鉅款,但還是不敢貿然答應我的條件。
勸說皇帝取消聖旨?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廟堂之上、宮裡宮外的人都眼穿等著這筆鉅款,從而讓日子過得寬裕點?
且不用說昭宗答應不答應,就算昭宗答應了,如果讓人知道是冷曼霜提的建議,那麼的下場可想而知。
思緒一一閃過,冷曼霜抬起頭來,堅決的道:「不行。哀家可不能去做這個靶子,如若是向你們引薦一下皇上,讓你們和他詳談,那倒是可以努力一下。」
我哈哈笑道:「娘娘,如果只是想要見到皇上,我們何必過你呢?直接過正常的管道讓皇上和我們談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你們要的不是和哀家的合作,而是把哀家送上絕路。」冷曼霜也說得很直接:「讓哀家出面說這個,絕對不可能,而且你就這麼白白的想要皇上放棄他想要的,也絕不可能,就算是後宮所有的人勸說,陛下也不會同意。」
「此事我們自然知道,當然也不會讓陛下沒有好。」我遲疑了一下,道:「陛下今年的修繕宮殿費用,江南一力承擔。而且江南同意每年給陛下的孝敬增加到十五億。但是……朝廷的稅賦一個銅幣都別想漲。」
我說的自然不是江南的底線,一開始就說出底線,未免太過業餘。
冷曼霜想了想,問道:「如果陛下不同意呢?」
我說道:「潘麼江南就會人心思變,陛下將來面對的問題會更多。」
「大膽!」冷曼霜怒道:「為人臣子,稅賦孝敬乃是你們應有的義務,討價還價不說,還有不臣之語,難道真的要陛下發雷霆之怒,將江南打萬劫不復之地,你們才甘心嗎?」
「萬劫不復之地?」我微笑著回應道:「且不說能不能,皇上他捨得嗎?滿朝文武捨得嗎?沒有了江南,你們的奢華生活還能繼續嗎?」
連續幾個問題,問得冷曼霜啞口無言。
是啊!不僅僅是江南的賦稅讓大家的荷包寬裕許多,江南生產的綢、瓷、各種奢侈品,可不僅僅是在國外暢銷,在京城也非常歡迎,再加上從流風國、大元國和海外而來的珍稀品,都過江南輸送到京城,早已為了大臣貴族們桌上案頭的必需品。如果摧毀了江南,那麼他們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
派別人經營?江南人特別的團結,而且有了前車之監,知道自己富裕了就會被當大羊宰,誰又敢相信朝廷?
外面州府的人倒是很想經營那些生意,可問題是他們駕馭得了嗎?數十個州府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一個江南,還能指他們重現江南輝煌?
以上的道理不是冷曼霜自己想的,而是有一次在夜間,昭宗召集重臣們商談江南事宜時,在旁邊伺候昭宗的聽到的,大臣們種種分析下來,追究柢就是只能盡可能的從江南獲得好,江南卻是萬萬不能倒。
「哀家不和你說了。」冷曼霜發現自己掌控不了面前的年,於是果斷選擇了暫時中斷對話:「你們的條件,哀家都記著,有機會我會向陛下說一下,但單憑哀家一個人,力量可能不大,你們還是要多找找其他的門路。」
頓了頓,妖清純的婦又道:「無論你們找誰都可以,但夜妙萍和樂丹不行,否則別怪哀家翻臉。」
和這兩位皇貴妃是對頭,當然不會願意和們合作。
我笑了笑:「如你所願,但是娘娘,在下也提醒你一句,想獲得什麼,那麼付出的一定不能呢!」
冷曼霜微一錯愣後,嫣然一笑:「這話我也回敬給你們,大家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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