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奇也不再多問，讓人送走尚可年和鄔尚之後便命關一白將幾個將領喚了過來。

等幾個人坐定之後，他才道：「燕軍使者的到來，你們想必也猜到了幾分。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日便配合燕軍一起攻城，取白谷關。」

蒙奇的話令幾人面面相覷，韃靼人好戰，他們自然一早就想要攻取白谷關，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開心，可大將軍此舉明顯不在於此。

就在幾人斂眉思忖的時候，忽然聽蒙奇又道：「此次攻城或許會有極大的傷亡，可我想讓你們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拿下白谷關，那麼再大的傷亡都是可以彌補的。」

韃靼人是草原上的漢子，可他們也嚮往大楚深的繁華盛景，有的人在衛皇戰爭的時候見過那塊鍾靈毓秀之地，有的人聽父輩聽說過，所以對於大楚的土地他們總有謎一般的熾熱。

「諾。」

「給將士們配置最好的裝備，我們不缺這些東西，缺得是一顆攻取白谷關的雄心。」

「諾。」

尚可年命人駐紮的地方和韃靼並不是很遠，他回到營地便同將領們開始策劃攻關之法，直至半夜才讓他們一個一個離去，帳篷裏面直至留下他和鄔尚二人的時候，他才朝椅子上輕靠，「你今天好似有話要說？」

在他應諾蒙奇的時候，鄔尚明顯幾開口。

「今天，你開的價碼太重了。」

隴北幾代人的積累才造就了今時今日的局面，他居然一句話又是提供軍餉又是提供糧草，對燕軍有些苛刻了。

「我知道，可蒙奇此人若是不能許以重利，他怕是不會這麼快做出抉擇，而我們兩個月攻取白谷關的計劃明顯要擱淺。」

尚可年自然知道他拋出的橄欖枝有些大，可他覺得韃靼軍隊值這個。雖然說給了韃靼軍隊，燕軍的配備或許會上一些，可韃靼軍隊給燕軍抵抗的力也不。

「希你不要捨本逐末，任何時候自己強大才是本。」鄔尚淡淡地看了尚可年一眼，而他這話尚可年也無法反駁，只是盯著他點頭道，「我知道。」

「我的話或許有些重了，可你應該知道我們隴北燕王府已經沒有退路了，不得不踩準每一步。」

鄔尚自然瞧出尚可年的臉有些變化，然而他也沒有藏著掩著不敢說破，只是後面這話明顯沾染了幾分曉之以之以理。

尚可年瞇著眼眸多看了他兩眼，半晌過後才道：「我兄長對你的信任似乎超越了任何人，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時間到了你自然會知曉。」

鄔尚看了尚可年一眼便朝著外面走去，獨留下後者半斂著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同樣的夜晚，李濟綜瞅著已經拔營出行的韓城士卒眉頭皺了起來，淡淡地掃了一眼那斂著容的蒙面人：「所以，宋乾元才是你們一直保護的人？」

「是，陛下擔心他出事，所以讓統領務必寸步不離的跟著保護。」那人的聲音聽上去略顯沙啞，看上去年紀應該不算小，而李濟綜聽聞卻輕嗤了一聲，「為保一人撤一軍，本統領對這人的份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李濟綜雖然是羲和帝一手栽培起來的人，然而同永和帝相也算融洽，卻不想這次的事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他乃一國帝王，豈能任意為之？

——撤走韓城的軍隊，白谷關若是守不住又當如何？

「統領……他的份您還是莫要好奇。」

那人沉聲不語半晌之後才低了聲線，而李濟綜手中把玩著的紅纓小刀忽然毫無徵兆地飛向了那人，縱使那人的反應不慢可還是被刀柄所，原本耷拉著的黑巾就這樣輕飄飄地掉在了暗夜中。

「我不喜歡我的屬下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講話，否則我會殺了他。」他一個閃已經像是獵豹似的抵到那人的面前，一把手地掐住他的脖頸，「特別像你這樣的貨。」

李濟綜的態度終於讓那人重視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人真的敢出手，他可是帝王親自委任，他居然一定都不在乎。

「統領，屬下……」

「認清自己的份，否則我不介意就此將你抹去。」

李濟綜說完也不管這人的表踏著暗夜而去，而那人則了自己的脖頸，眼簾一片幽深。早年就聽說影衛統領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據說不算外族人，單單自己人死在他手裏面的就不。

以前的他是不相信的，可今日過後他不得不相信。

又隔了幾日，韓城的軍隊撤出白谷關已有幾日，因為兵力的緣故白谷關的守將們並不敢怠慢，可就算夜夜防狼，還是免不得被狼惦記，在一個暗淡無的夜晚燕軍終於發了攻擊。

面對燕軍的攻城白谷關的士卒當也沒有任何意外之，畢竟燕軍和韃靼軍在關外已經枕戈待命多日。謝謹言和莫平瀾得到攻關的消息時，第一時間趕到城頭。

瞧著燕軍的攻勢，謝謹言瞇眼看向了莫平瀾：「韃靼的人可有作？這燕軍瞧著是佯攻。」

「我已經讓人盯著了。」莫平瀾嘆了一口氣，這次面對的是兩支軍隊的包圍，顯然是一場苦戰。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忽然一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大人，韃靼那邊已經開始主攻了。」

「我跟你過去。」

謝謹言看了莫平瀾一眼，然後朝著韃靼對陣的那邊走去，莫平瀾著燕軍的攻勢將幾位副將喚到自己跟前，開始檢查各方的部署。這一次進攻，韃靼人的氣勢明顯要高於燕軍。

這一場戰爭雙方都沒有想過死磕，不過是一側底試探罷了，所以半個時辰之後織在一起的軍隊分了開來。

瞧著城牆上躺下去的，謝謹言嘆了一口氣朝著守將府走進去，而莫平瀾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

「你那邊況如何了？」莫平瀾走進來將帽摘下放在一側，朝著謝謹言詢問了一句，而謝謹言搖了搖頭，「韃靼人本就好戰，這次攻城更是使出了極大的力氣，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原以為這兩對人馬會各懷鬼胎，可如今看來同我們設想的似乎有所不同。」

燕軍這邊的攻勢雖然是佯攻，可那手中的殺都相當的厲害，白谷關的戰士雖然能擋得了一時，可這樣消耗下去也不是一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