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現在在江老太爺的病房里嗎？”

“沒有，這個時間他都是自己在另一個房間里看書。”

醫院這邊給他們安排了好幾間房間，六經常這個時候自己在房間里看書，也做一些老太爺給他理的業務。

陳寶參給他指了房間，孟昔年便去敲了門。

“進來。”

里面傳來了阿六的聲音。

孟昔年一聽，便覺得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疲憊。

難道是因為頭疼，最近晚上又沒有睡好？

他推門而進，看到了坐在桌子前正伏首寫著什麼的阿六。

他穿著一件米的格子，整個人顯得十分寧靜。

聽到聲音，他抬頭看來，看到孟昔年的時候，緩緩笑開了。

“你回來了？”

“是的，昨天下午回來的。”孟昔年關上門，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樣？最近沒傷吧？”

阿六站了起來，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一看到他用的是姜筱畫著符圖的白瓷杯，孟昔年心中一暖。

他微微一笑，“看來我傷是常事了，見面問的都是我傷了沒有。”

“這可不是好事，以后盡量避免吧。”

“是，我會更加小心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你是在過年前趕回來了。”

“小小過兩天應該也能回來。”

“是啊。”阿六輕嘆一聲，“不在的這些天，我都覺得邊太過安靜了，也不知道之前的二十年是怎麼過來的。”

沒遇到小小之前，他一個人四漂泊也能過，跟小小相認這麼一小段日子之后，他卻覺得自己是個離不開兒的父親了。

這脈相連的覺，真是不讓人不嘆奇妙。

孟昔年想起剛才陳寶參說的話，頓了一下，問道：“六叔最近頭還疼嗎？”

阿六看了他一眼。

“陳大夫跟你說了什麼？”

孟昔年微愣，然后就覺得阿六果真不愧是以前江老太爺想要推上繼承者那個位子的人選。

在他面前，應該很多人都無所遁形的吧。

只不過，他不想說而已。

“手還是要做的，不能拖太長時間。”孟昔年說道。

阿六一笑。

“所以，有些事我還是喜歡問你。”他說道，“如果跟小，小不定比我還要難得多。”

這種事，讓孟昔年來說，直接了當。

而這樣的直接了當會讓他心里更無力。

“六叔是怎麼考慮的？”孟昔年問道：“手是一定要做的，現在你考慮的不過就是手的時間問題，對吧？小小在國外會去找那位醫生詢問一下手的況，要不然等回來之后再確定吧。”

“我的手，這醫院里也有醫生能做吧？”

“這個要好好再了解一下，畢竟是開顱手。”

“小小有沒有跟你說過，希我什麼時候做手？”

“這個沒有說。”

“我想等四月再做。”

孟昔年一愣，但是很快又明白了他的想法。

“四月，可能太遲了，六叔，等小小回來我們再好好地商量一下吧。”

阿六點了點頭，跟他又聊了幾句，然后想起了之前江映瓊跟他說過的那些事，突然就想問問孟昔年。

“小小有沒有說過覺得孤單？有沒有羨慕過別人有兄弟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