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
這一消息如同驚雷,在整個芷宮炸開,就連躺在牀上的妃也被震驚住,頓時覺得視線模糊。
有喜……有喜……有孕了?
宮們因太過興,甚至忘了宮中禮儀,炸了鍋一般歡呼,而平日裡爲人嚴格苛刻的嬤嬤也都生不起氣來,忍著笑告誡,“小聲些,娘娘還在休息。”宮們這才收斂。
太醫開了安胎補子的藥方後,有芷宮的宮取藥煎藥,而嬤嬤也取了銀子送給太醫,又命人送太醫和藥房的太監離開。
同時,嬤嬤自然也是要吩咐人去書房將此等大喜事稟告給皇上的,芷宮就差張燈結綵了,甚至比新年還要熱鬧。
與外面的熱鬧不同,劉穆的房間卻一片安靜,除了嬤嬤留下的兩名宮守著,其他人都出了去,人人都以爲妃還在昏睡,其實已經醒來許久。
此時此刻,劉穆覺得自己在夢中,毫無現實,幸福來得太突然,幾天前還在籌劃步步爲營,但卻突然得到皇上的獨寵,如今又有了孕。如果這是夢,便永不想從夢中醒來。
“來人。”妃突然起,聲音比平日裡更加。
一旁立刻有宮前來,“娘娘,您醒了?”
妃心大好,“幫本宮梳洗打扮。”
正在這時,嬤嬤,見“昏迷許久”的妃剛醒來就要打扮,嚇了一跳,但還是喜悅難掩地跪下,“恭喜娘娘,剛剛錢太醫來,說是娘娘有喜了。”
妃笑容更是甜,“本宮已知曉了,起來吧,今日芷宮上下都有重賞。爲本宮梳洗吧。”
嬤嬤忍不住埋怨,“娘娘,您剛剛醒來還弱,多躺一會休息下,一會皇上來了該心疼了。”
妃低頭看著宮爲其穿鞋,眼中閃過一不屑,“嬤嬤你未與男子深接,也許不知。子嗣雖重要,但人若想單憑用子嗣拉住男人的心,也實在稚可笑,什麼才氣修養都是用來自欺欺人的,只有容貌纔是吸引男人的唯一利。”說完,宮爲其穿好了鞋,妃則是站起來,款款向梳妝鏡而去,那姿優、賞心悅目。
嬤嬤心領神會,“娘娘真知灼見,奴婢教了。”隨後,便吩咐宮們爲其梳妝。
消息傳到了書房,皇上震驚,立刻放下了手中之事前來芷宮。
妃有孕的消息如同了翅膀一般,在宮傳來,本來酒不忿的嬪妃們此時更是心如死灰。金闕宮中,皇后氣得渾發抖,怕什麼來什麼,這幾日剛剛開始對妃施,那妃明裡暗裡表示定會收斂,誰想到竟突然有孕!
皇上長子不是皇后所出,真是個笑話。
皇后發現自己從前真是可笑,非和那蘇漣漪過不去,樹立了個假想敵卻忽略了旁真正的勁敵!現在即便是悔恨又能如何?爲時已晚。
不行,絕不允許那孩子生出來!
此時此刻,蘇漣漪的危機徹底解除,沒人再去認爲蘇漣漪是什麼絆腳石。
……
傍晚。
公主府。
“漣漪,大事不好了!”
蘇漣漪剛從商部歸來,下了馬車邁公主府大門,便見如同小蝴蝶一般的夏初螢衝了出來,一把拽住漣漪的手腕,小臉慘白。
漣漪一驚,“熙瞳出什麼事了?”厲聲問。
初螢搖頭,“不是熙瞳,是宮中。”剛說完這句話,便怕隔牆有耳,將蘇漣漪拽到了自己院子中,了屋,關了門,這才肯繼續道。“剛剛母后傳來消息,說宮中發生大事了,有妃子有孕了。”
蘇漣漪一聽,剛剛那慌張神便平緩下來,輕輕掙初螢的手,跑去倒杯水給自己喝,“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呢,后妃們健康,皇上也年輕力壯,後宮有喜豈不正常?”雖這麼說著,但那雙眼瞇著了個月牙,邪邪地笑著。
初螢因太過著急,沒發現蘇漣漪的異樣,在房間走來走去,“老天真是瞎眼,哪個后妃有孕不行,爲何非要妃有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樣妃更難對付了,漣漪……”看了一眼笑瞇瞇喝茶的蘇漣漪,初螢滿臉的恨鐵不鋼,一把將蘇漣漪手中茶碗奪下,“你……你長點心吧。”
“噗嗤——”蘇漣漪終於沒忍住笑噴了,從前自己以爲夏初螢是可憐的小寡婦時,爲其灌輸了不現代思想和詞彙,而如今初螢學以致用,竟比這個現代人表現得更現代人。
“你笑什麼?現在你還能笑得出來?”初螢跺腳,“漣漪你不懂,後宮看似封閉,但其實與朝堂卻不可分,那些朝臣都有支持的后妃,同樣也支持那后妃所誕下的子嗣,就如同押寶一般,關係到未來自己家族的前途榮耀。從前朝堂員未表現的特明顯是因皇兄無子嗣,但如今……”
漣漪繼續幫說,“如今妃有了子嗣,那些朝臣就會有不投靠,最終針對我,是嗎?”與初螢的慌張不同,蘇漣漪的口吻很是平穩,雲淡風輕好像談論當天的天氣一般。
初螢氣得眼前發黑,“既然你知道,爲何不著急?你現在已經木秀於林了,多朝臣只等著你出破綻,只要皇兄保不住,下一刻你就會被人碎萬段!而現在,若妃真建立其權勢,只要的一聲令下,也許皇兄都無法保全你。”
聽完初螢的話,蘇漣漪的笑容逐漸減淡,視線閒閒地盯著手上杯子,“初螢你錯了,保全自己的,只有我本人。你皇兄如今偏向於我,並非是他大慈大悲,也非我傾國傾城,而是他在我上可見利益。”
初螢一,“蘇漣漪,你現在還有心思挑我語病?我都要急死了,你難道真不怕死!?”
漣漪收回剛剛那詭異的眼神,笑瞇瞇地對初螢,“你先別急,耐心聽我說。”
初螢狠狠白了一眼,“你說!我今日就要看你如何口綻蓮花!”
漣漪一聳肩,“首先,現在最著急的不是我,應是皇后纔是,你生在宮中難道不知曉?歷朝歷代,懷子容易生子難,能不能生下來,可不是自己能說話算。”
初螢嘆氣,“若此時懷子的是其他人就罷,但那人是劉穆,漣漪你從前不在京城不知,劉穆沒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漣漪噗嗤笑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嗎?”
初螢一愣,“什麼話?”
漣漪繼續道,“我說過,先要將妃到人生低谷。因被皇上獨寵,定會引起以皇后在的羣妃仇視,定會到無形排刁難。從低谷瞬間攀上高峰,往往令人迷失自我,失了警惕,這樣……就好對付了。”
初螢愣住,好像從漣漪的話中找到了信息點。“你是說……有孕正在你計劃之中?”
漣漪老實點了點頭,“是啊,不僅是在我計劃之中,更是因我的計劃,纔會有孕。”
初螢一下子懵了,“漣漪,你怎麼越說越懸了,你計劃有孕?劉穆何時有孕其實你能計劃得出的?還是……還是……”心底有種猜測,但這猜測也實在太離譜,讓怎麼也無法相信。
漣漪見狀,笑道,“對,不是真懷孕。”
初螢又想說什麼,轉念一想,蘇漣漪不是說大話的人,如今既能說出劉穆是假懷孕,便定有證據。“豈有此理,劉穆那個賤人竟假裝有孕?這是欺君大罪!我要告訴皇兄。”
“別急,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假懷孕。”漣漪道。
初螢聽得雲裡霧裡,覺得自己一顆心起起伏伏,如今被折騰得都開始疲憊了。“好漣漪,別賣關子了,將你的計劃前前後後都說給我聽吧,好嗎?”說著,拽著蘇漣漪的胳膊輕輕搖著。
漣漪自不再賣關子,這胃口被吊的覺很糟糕,也知曉。便簡單將這件事前前後後說了,那夏初螢的雙眸越睜越大,“好!太好了!我都快等不及了,想馬上看那賤人慘敗的模樣!”
初螢說完,卻沒得到迴應。擡頭一看,只見蘇漣漪雙目凝視一旁桌上的茶碗,表嚴肅,雙眉鎖,一雙眼彷彿要迸發火。
初螢猜想,漣漪定是想其了與劉穆的新仇舊恨,也是,被人如此算計能不生氣就假了。
只見蘇漣漪的雙眉越來越,彷彿心中憤怒燃燒,越發無法平息,終於發出來,一掌拍在桌上。
一聲巨響,桌上那茶杯震上三震。“這該死得雲飛峋!”
“啊?”初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雲飛峋?這和雲飛峋又有什麼關係。“漣漪?雲飛峋怎麼了?”
蘇漣漪咬著牙,從牙中出一句話——“十七天了,他連續十七天沒給我來信,氣死我了!”
“……”夏初螢有種想暈倒的衝,漣漪的思維也太過跳躍了吧?剛剛不是在說劉穆嗎?怎麼突然又說起雲飛峋了?
在初螢看來,雲飛峋是七天沒寫家書之事與劉穆有孕之事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吧!?漣漪放著這麼大事不想,竟溜號去想自己家那蒜皮的小事,真不知漣漪腦子到底正不正常。
“那個……我們說劉穆吧?”初螢小聲提醒。
蘇漣漪忍不住哼了一下,“劉穆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來一起罵雲飛峋吧。”
“……”初螢無語,“那個……飛峋想來定有要事在,或者……對了,或者那信在路上,衙役不小心將信弄丟了?或是驛站馬車壞掉了……呃……原因很多。”
聽了夏初螢的安,蘇漣漪的火氣終於消了一些。
——沒辦法,在理自家家事時,蘇漣漪智商便自直線下降,與其他子智商無異。都是那般天真、霸道、蠻不講理,在自家男人面前如同王一般掌控一切。
“那個……我們繼續說劉穆吧。”初螢生怕漣漪繼續生雲飛峋的氣,趕忙叉開話題,心中祈禱雲飛峋那木頭快快寫信來吧,哪怕是幾個字也好,難道巡視三營真忙到連幾個字也沒時間寫?
“你說,飛峋他會不會因寂寞逛青樓?”漣漪擰眉,聲音有些不自信。
初螢白了一眼,“雲飛峋從來都是潔自好之人,再者說,就我的瞭解,他並不偏好。當初公婆爲其安排了通房丫鬟,都被雲飛峋拒絕了。”
漣漪驚訝,這些事,還第一次聽說。“真的?通房丫鬟……難道元帥府也有?”爲什麼口難?酸酸的覺。
初螢一聳肩,“普通小小吏,甚至是一般富裕一些的家族都會給自家男子尋通房丫鬟,你以爲元帥府這種財勢雙全的家族,會沒有通房丫鬟?雖普通男子二十冠禮、權貴男子十五冠禮,但男子十三歲左右時,家中主母都會爲其安排通房丫鬟,若是能有幸得子那就更好。”這種事別說在鸞國,即便是其他國家,都是稀鬆平常之事。
此時的蘇漣漪哪有剛剛那般老神在在的淡定,忍不住微微咬了下脣,神態很不自然,平日裡清冷的雙眸帶了些孩子氣,“但……但飛峋他不是有面疾嗎?”聲音吶吶如蚊,辯解著。
初螢無奈笑,“以雲飛峋的家事,別說有面疾,就算他是個傻子,也會吸引一羣子趨之若鶩的。雲飛峋沒通房丫鬟,不是因爲沒人肯跟他,而是他躲在猛虎營中拒不回家,公婆無奈才妥協的。”
蘇漣漪聽後,心中暖洋洋一片。全天下男子誰最好?自然是家的雲飛峋!看,多麼潔自好!還真算是撿到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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