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打了,我這不是迷湖了麼?」許大茂驚慌失措,抱頭嚷嚷。
江平安揍了他一拳,也出了氣,緩緩坐下。
許大茂見沒靜了,瞇眼看了看,心裏鬆了口氣。
剛才確實是自己不對,再者江平安不是傻柱,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得罪。
這小子不但在院兒里群從基礎好,在廠里也跟領導得好。
要是得罪了,江平安是真的會跑到自家科長那裏,明目張膽的上眼藥。
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自己。
許大茂暗嘆了口氣,連忙從地上起來,拍拍上的灰塵。
緩過神后,發現額頭有些痛。
他手一,額頭上竟然長了蛋大的一個包,輕輕一,就鑽心的疼。
「哎,江平安,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許大茂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江平安哼聲道:「哼,就是要讓你長長記!」
——————————
許大茂被江平安揍了一拳。
但他並不記恨江平安。
因為今兒要不是江平安提醒,他還真有可能出洋相。
到時候著臉去結領導,金條一塊塊的送出去。
到時候不但要破財,丟臉面,還會在領導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同時,今天的事,也給許大茂提了個醒。
他雖然自負有些明,可江平安更是懶讒猾明的,極吃虧。
自己以後有什麼拿不準的事,還真可以事先跟江平安商量一下。
「就是他跟娥子的關係有些太好了!」許大茂心裏有些吃味。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婁曉娥可能跟江平安不清不楚。
可他一直沒有抓到把柄,更不敢聲張。
婁曉娥倒也罷了,自己的婆娘,隨意置,但江平安卻不是好惹的。
正所謂捉賊要贓,捉要雙。
這種事關名聲的事,不當場抓到,言語都不能,甚至玩笑都不能開。
要不然江平安這小子鐵定會夥同易中海、劉海中這些人,開大會批鬥他。
院兒里批鬥也就罷了,可江平安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他很有可能,還會跑去廠里,請領導出面,為他做主。
到那個時候,就算廠里不能開除工人。
可下放車間勞改造,打掃廁所,工資降級等諸多手段齊出,就夠讓人了。
中午的飯菜,是許大茂做的。
只要他在家裏,江平安過來吃飯,就很下廚,完全把自己當了客人。
三素一湯,炒土豆,炒白菜,炒蘿蔔,豆芽湯,主食是白面饅頭。
沒有吃,婁曉娥覺得很不好意。
連忙去將上午剝了殼的花生,油了一盤,端來下酒。
「你就是太護著他,以咱們家的生活,整個院兒里也沒有哪家能比得上!」
許大茂皺了皺眉,心裏很不得勁兒。
這娘們兒實在太明目張膽了,對江平安比對自己還好。
關鍵是婁曉娥一直就是如此,許大茂說得心都累了,也依舊不改。
許大茂這邊剛埋怨一句,那邊婁曉娥就去房裏,將他珍藏的五糧拿了出來。
「誒,你這是幹嘛?那不是你從娘家拿回來的吧?那是我的!」
許大茂嚇了一跳,連忙起上前,要去搶回來。
「你的就不能喝嗎?我從娘家拿那麼多酒過來,你也沒喝吧?」
婁曉娥翻了個白眼道,的抱著那瓶酒,左右閃躲。
江平安揚眉道:「別搶了,今兒中午不喝了,先吃飯。」
「娥子,江平安說他不喝了。」許大茂喜出外道。
婁曉娥都了都,說:「那你也別喝了,等會兒平安把這酒帶回家去喝。」
「誒,我說你這敗家娘們兒,也太大方了吧?」許大茂氣得鼻孔冒煙。
婁曉娥卻不管那麼多,抱著酒就來到江平安側,將酒放到桌上。
「還是曉娥姐疼我。」江平安笑了笑,滋滋道。
拿過五糧,江平安舉起來搖了搖,問許大茂道:
「喝嗎?不喝我就拿走了。」
「喝,這是我的酒,憑什麼不喝?」
許大茂氣呼呼坐下,滿臉氣憤道。
江平安倒了三杯酒,遞給許大茂一杯,笑著說:
「嘿嘿,來嘗嘗這五塊錢一瓶的酒是何滋味!」
接著又遞了一杯給婁曉娥,接過去后,淺淺一笑,說道:
「肯定沒有八塊錢一瓶的茅臺好喝!」
許大茂正要反駁,就見江平安微笑道:「我覺得要看個人口味吧!」
「茅臺是醬香型,五糧是濃香型,喝起來口不一樣。」
許大茂臉稍緩,看著婁曉娥揚眉道:
「現在知道了吧?酒好不好喝,不是看價格,要看個人口味。」
「行,你贏了行吧?跟我個婦道人家爭輸贏,你好意思?」婁曉娥癟道。
許大茂臉刷地紅了,江平安呵呵直笑,舉起酒杯道:「別吵,喝酒,嘿嘿……」
……
吃飽喝足,從許大茂家出來,江平安突然覺得這四院兒太安靜了。
想了想,發現是賈張氏和秦淮茹不在。
是乎只要這兩人不在,這四合院兒就格外清靜,也很有是是非非發生。
「真希他們永遠不回來了!」江平安在心裏奢道。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秦淮茹先不說,賈張氏能堅持到賈東旭關餉后回來,就算很不錯了。
江平安有預,賈張氏提前回院兒的可能極大。
畢竟在鄉下過的日子太苦了,本不是人過的。
「平安,先別走,過來一下。」
正想著事,路過易中海家時,就聽他在屋裏大喊。
江平安腳步一轉,來到易中海家中。
「一大爺,找我什麼事兒?」
這時就見一大媽抱了套服從裏間出來,和悅道:
「平安,給你做的冬做好了。」
「你先試試,如果不合,還可以改。」
「謝謝一大爺、一大媽,你們對我實在太好了!」江平安激涕零道。
從一大媽手中接過棉襖,布料是藍的,小翻領,明扣。
服上面左側一個口袋,不帶蓋兒,下面左右各有一個口袋,都有蓋兒。
款式是這個年代非常流行的制服式棉襖,男款式一樣,輕便而保暖。
易中海微笑道:「快到裏邊兒去試試,看合不合。」
江平安點了點頭,也不客氣,抱著服就進了裏間。
很快,就換了服出來。
他手跺腳,扭扭腰,笑容滿面道:
「合,太合了,剛剛好!」
「要不說平安是服架子呢,穿什麼服都好看!」一大媽欣道。
易中海微笑道:「合就好,不用再改了,平安你直接把服帶回去就是。」
「行,那我也不客氣了,這套服我很喜歡。」江平安一臉欣喜道。
想了想,他又道:「趕明下鄉,我去淘點兒蜂糖送給你們兩老補補。」
「可不許拒絕,要不然以後我也不敢收你們的東西了。」
易中海兩口子相視一眼,暗暗點頭。
易中海頷首道:「也好,這是平安的一片孝心,咱們也不能辜負不是?」
「我好些年沒吃過蜂糖了,到時候我們收下就是。」一大媽高興道。
接著,江平安回裏間把服換回來,又寒暄了幾句,就抱著新棉襖告辭了。
等他走後,一大媽嘆道:
「這孩子確實仁義善良,能記著別人對他的好。」
——————————
抱著服回到家裏。
江平安打了盆水好好洗了把臉。
許大茂這個狗東西,冒著胃吐的風險,跟他拼酒,確實功讓他喝了不。
被冰冷刺骨的水刺激后,江平安頓時清醒不。
將臉盆放回洗臉架上,江平安打開收音機,調了個評書聽。
正要坐下休息一會兒,閻埠貴著頭在門邊往裏。
「平安,聲音能開大些不?你三大爺也想聽一句半聲的。」
江平安回頭笑了笑,沒有拒絕,將聲音開到最大。
「就是這個味兒!你這新的收音機就是好,聲音大,音質清晰,聽著舒服。」
閻埠貴豎了豎大拇指,一臉羨慕道。
江平安提了兩個小板凳來到門邊,遞給閻埠貴一個,笑著說:
「三大爺,你要是不節省電,你那收音機照樣能聽得夠味兒。」
其實院兒里都是包燈用戶。
以照明電燈只數及功率瓦數,按月定量計費。
先數燈泡再電費,這種方法學名「包燈制」。
作方法就是數燈泡,電費多取決於燈瓦數的大小。
如電費按每月每隻15瓦的燈泡0.15元。
25瓦的燈泡0.25元,40瓦的燈泡0.4元收費。
當時最常用的是15瓦的燈泡,只有有錢人家才捨得用25瓦的。
有不自覺的,點大泡報小泡的事,在個別人家也時有發生。
為了杜絕這種現象,做到公平合理,人們又發明了封條的辦法。
就是在燈口一蓋有各家名章的封條,使人沒法換大泡。
閻埠貴摳唆慣了,怕收音機也算一個燈泡,所以就用電池偶爾聽聽。
每次還把聲音開得極小,說聲音大耗電。
他尷尬的笑了笑,接過板凳坐下,聽了幾句,驚訝道:「這是《平原槍聲》?」
「三大爺聽過?你不是只聽新聞的麼?」江平安笑問道。
閻埠貴幹笑兩聲,提了提眼鏡,回道:「聽過一段兒,不敢聽多了。」
「我知道,耗電嘛!」江平安一臉理解的表,點頭說道。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江平安也不覺得閻埠貴有什麼不對。
他家收,又要養活那麼多的人,不計劃著過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這年頭,其實家家戶戶都差不多,要算計著過日子。
尤其是為了口吃的,碎了心。
哪怕家裏人都是城市戶口,那點兒糧食定額也是不夠吃的。
還要時不時的去尋些雜糧,如山芋干、玉米、紅薯等補充糧食缺口。
然而在最近幾年困難時期,就連紅薯和土豆都很難尋到了。
所以不分城裏還是鄉下,現在大不部分的人都是於飢狀態。
這也是為什麼梁拉娣、秦淮茹、劉嵐,為了點兒吃的。
甘願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和江平安暗地裏瞎搞的重要原因。
人一旦在極了的況下,什麼事兒都能做的出來。
兩人正聽著評書,二大爺家的老大劉齊踱步揣手,從後院兒出來。
閻埠貴回頭看了一眼,好奇道:「齊,你工作的事落實了嗎?」
「還在等信兒呢,三大爺,喲,你們這就聽上了?」
劉齊回了一句,聽到屋裏傳出來的收音機聲音,頓時來了興緻。
他走幾步,從兜里掏出香煙,給江平安和閻埠貴各遞了一隻。
「我家沒板凳了,你去三大爺家借個過來坐吧!」江平安接過煙后,微笑道。
閻埠貴收了煙,笑瞇瞇的點頭道:「去吧,自己去拿。」
劉齊誒了聲,小跑著去閻埠貴家拿了個小板凳過來,坐在江平安旁。
三人吞雲吐霧,江平安笑道:
「二大爺好似就疼你這大兒,連牡丹都上了!」
劉齊了口煙后,緩緩搖頭道:「我也就很挨打。」
江平安默默點頭,心道難怪這傢伙結婚之後,就搬走了,很回來過。
估計他也是看到自己老子經常打老二老三,就算不是打自己,心裏也有影。
「老劉教育孩子的方式還是有些不對。」閻埠貴突然話道。
江平安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二大爺管自家孩子,外人不好摻和。」
這年頭,父母胖揍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不錯劉海中太極端了些,不分對錯,不分輕重。
他只寵大兒,對老二老三卻不拳腳相加。
「也是,老劉教育孩子,外人確實不好說什麼。」閻埠貴點頭道。
這時劉齊突然問江平安道:
「對了江平安,聽說你路子廣,能不能幫我尋一個好點兒的工作?」
「你是高中生,很好找工作,二大爺會幫你安排妥妥的。」江平安微笑道。
這年頭,大學生和中專生都包分配,高中生卻不包分配。
不過現在高中生比較,所以都很重視,找工作還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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