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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喜歡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且是救自己而死,是一種什麼覺?
封遲……!
謝邀!心理影巨大,九年過去了,再想起來,還是心慌慌。
九年過去了,如今一旦昨日重現,依舊像是噩夢一場。
可是封遲,卻十分可恥的懷念著這個夢。
因為除了這個夢,他與宋青峧之間的集,似乎都過於淺淡。
封遲知道,宋青峧為人過於灑,對於,也不上心。
可是他做不到這樣的灑,喜歡這種事,又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如果人人都能控製自己的心,那麼這世間就沒有那麼多癡男怨了。
雖然,古藝舒之後分析了一下,覺得宋青峧突然幫他擋了那麼一下,有可能是因為當時地上有水,j了,沒辦法之下,這纔不得不為之。
可是,封遲卻並不想聽這些。
他倒是寧願,宋青峧的本意,就是想救他。
生死之間,選擇了自己死,讓他生。
那麼,封遲還可以騙騙自己,哪怕心不繫在自己上,但是自己與別人,到底還是不同的。
至,對於別人,宋青峧也許並不會這麼痛快的將命給出去。
這麼一安,封遲覺得自己的心也好多了。
也許就靠著這個念頭,所以撐了九年時間吧。
從前,封遲從來沒想過,要拯救世界,這個願,或者說是這件事太大了,超過了他本的能力。
他雖然也想對這個世界,做點什麼貢獻。
但是拯救?
那不是他一個凡人能做到的事。
但是,從宋青峧離開之後,封遲倒是腳踏實地的搞起了研究,一頭紮進了,對於改變末世的研究之中。
這一研究,便是漫長的九年。
人這一生,其實也沒有幾個九年。
從前的時,他給了實驗室。
而今後的時,似乎也給了。
從前是因為,自己學的是這個,追求的似乎也是這個,所以給實驗室也沒有什麼。
可是如今……
也許隻有忙起來,自己才會忘記,宋青峧在自己眼前離去那一刻,自己的心痛吧。
他雖然還在可恥的懷念著,可是同時,心裡也在本能的恐懼著。
他很怕想起,宋青峧倒在自己懷裡那一瞬間,自己的心慌還有無措。
他這一輩子都沒那麼怕過,可是那個人的,倒在他懷裡的時候,他怕了。
是真的抖著手,將人抱了些,然後親自著對方的,在自己的懷裡,一寸一寸的變冷。
那種一直冷到心頭的覺,封遲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想經歷第二回。
可是,每每午夜夢回,又在可恥的懷念著這一幕。
因為,那是他唯一一次,可以正大明的,將這個人抱在懷裡,小心的時刻。
也是他此生,與宋青峧之間,最為親的時候。
從此之後,永隔,那一條長長的線,將他們永遠的分隔開了。
再抬手,風裡傳來的每一縷氣息,都不曾是,也不可能是。
看著喜歡的人,一寸一寸涼在自己懷裡,封遲並沒有因此而瘋魔。
相反,他甚至冷靜的不像是一個人。
輕輕的抱了抱這個人,用自己的額頭去了,甚至還輕輕的親了親那個人的臉側。
封遲清醒的知道,若是那個人還醒著,他是怎麼樣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的。
可是,如今死在自己懷裡,他卻不敢過分放縱。
隻是輕輕的親吻著的側臉。
簡單的,不含任何慾唸的一個吻。
然後,幫著換了漂亮的服,又給順了順頭髮,沒有紮起來,隻是飄在後。
他將後的每一步都安排的很明白,也很利落。
而且能不假他人之手的,他都自己來。
邊的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陪著。
一直到,他親手將那人埋葬。
待到夜深人靜,隻有他與酒瓶相伴之時,封遲這纔敢出一點點的脆弱,抱著酒瓶悄悄落淚。
封遲想,他這一生,也許很難再如此深刻又卑微的喜歡一個人。
淺人不知,深已遲。
封遲不知道,這說的是不是自己。
但是,他卻是這句話,最真實的寫照。
第二天醒來,封遲沒有狼狽,沒有頹廢,他甚至還是清醒理智的進了實驗室。
小隊裡的人,其實是擔心的。
但是,看著封遲清冷的眉眼,又覺得他們可能是想多了?
隻有封遲自己知道,他所有的冷漠與清醒,不過就是傷心之下的另一種逃避。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沒有完,又怎麼可以任的哭鬧。
那個害死了宋青峧的人,他就這麼放過了?
別說,對方如今已經是喪了,便不是,他也要親自提起實驗的刀,一寸一寸將對方活剮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錢依依被綁在實驗室的檯子上,這一次層層加固,又有小隊員,集圍在那裡盯著看。
錢依依便是想逃,也不可能逃掉了。
當冰冷的刀鋒紮進了錢依依的,看著對方猙獰的表,還有桀桀的笑聲,封遲突然覺得,好沒意思啊。
折磨又能怎麼樣?
折磨,青峧就能回來了嗎?
折磨,自己的心裡真的就能好一些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他不可能讓青峧白死,所以這個人,他捅定了。
封遲冷靜自持的一刀一刀,將這個人的分離,骨頭與也分離,一點一點全部分離開。
最後是腦子。
著手底下的活人,漸漸沒了氣息,看著眼前,實驗研究的托盤裡,越來越多,封遲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似是也空落了一塊。
當時的封遲並不知道,這空下的一塊,有沒有東西可以將它填滿。
如今九年過去了,封遲清醒的知道。
沒有。
有些東西,一旦空下來了,就很難再填回去了。
特別是那裡曾經住了一個人,然後突然空下來,此生怕是難填滿。
想想也是,付出的真心,付出的,又怎麼可能再收得回來呢?
「倒是灑的走了,說說,我怎麼辦呢?」又是一年的忌日,封遲自己了杯,苦一笑,喃喃出聲。
四周清冷冷的一片,似乎連風也不願意給他半分回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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