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寫完題目在邊上畫了示意圖,為了簡化題目難度讓他們看得更清楚,提前畫好了輔助線。 謝俞抬頭看了兩眼黑板,差不多懂了賀朝的第三種解法到底是個什麽思路,這個解法雖然可行,但是牽扯出來一堆不必要的數據,互相推個幾圈才能把最終結論推出來。 [Y]:計算太複雜。 [賀帥]:還行吧,腦算三分鍾解決。 [Y]:你很囂張。 手機屏幕上,兩個遊戲角周遭全是酷炫技能,謝俞打完字,手速奇快地在技能欄裏發了一波攻擊。 賀帥順著攻勢,直接衝出包圍圈去幹後麵那隻大bss。 那隻怪皮厚耐打,好不容易打到殘,賀朝餘瞥見右上角隊伍頻道裏冒出來的五個字。 [Y]:你什麽打算。 謝俞沒直接問“還要裝多久”。 打算。 賀朝盯著“打算”這兩個字,手忽然停住,本來要發最後一擊,卻鬼使神差摁了治療。 然後他縱著的那個遊戲角停下所有作,在原地嗑了瓶藥。 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局麵突變。 賀帥傻站在邊上喝藥,一截一截往下掉。 等全部掉完,人角也隨之倒下,就在倒下去的那一秒,賀朝一句話正好編輯完,發了出去。 [賀帥]: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賀朝繼續打字,還沒打完,屏幕中央彈出來一個消息框:您的好友沈捷請求加隊伍。 吳正這道厲害的大題講了兩塊黑板,隔壁班朗誦古詩詞的聲音從窗口飄進來。 “趁你們早上腦子比較清醒,給你們講講這題,”吳正半截筆用完了,著指甲蓋大的筆頭,想換一,正好看見後麵那排低著頭不知道幹什麽的兩個人,“……” 吳正這回沒扔筆頭,他衝臺下做了個“噓”的作,示意大家不要出聲,然後拿著教尺不聲地走過去。 劉存浩憋著笑,手握拳頭抵在邊對萬達:“賭五,他們倆算是今完了。” “那不一定,”萬達彎腰湊過去,“朝哥套路那麽深,我相信他可以起死回生。” 事實證明萬達想太多。 賀朝手裏拿著手機,吳正走到跟前的時候,連帶著把他手機屏幕上的遊戲界麵都看得一清二楚。鐵證如山,直接死了。 吳正彎腰湊近了看:“您二位生活富啊。” 謝俞隻來得及退隊,把聊記錄蓋下去。 賀朝也是一樣。 吳正隻能看到遊戲大廳裏兩個著簡陋的遊戲角,以及賀朝屏幕上不斷跳出來的係統消息:您的好友沈捷請求加隊伍。 您的好友沈捷請求加隊伍。 “……” 沈捷被班主任去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結果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他朝哥跟謝俞兩個人也在裏麵。 八班班主任坐姿豪放灑,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指間還夾著支紅筆,輕描淡寫地問:“來,吧,你早自習都在幹什麽。” 沈捷戰戰兢兢地:“認真學習。” 賀朝心態好,站在邊上像是被老師特意拎出來表揚似的,笑了一聲,提示道:“沈捷同學,坦誠一點。你看著我的眼睛,再好好回憶回憶。”
沈捷:“……” 謝俞靠著牆站,他昨晚上睡眠不是很好,早自習也沒補覺,現在在辦公室裏站了一會兒才覺得困,不聲地往後靠了靠。 辦公室裏,各科課代表抱著作業進進出出。 都在報備作業況,幾個人沒、還缺誰,誰試卷落在家裏忘記帶了。 最格格不的就是他們三個,周一早自習剛過就站在這裏挨訓。 “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沒有經住遊戲對我的,”沈捷雖然沒想到自己能倒黴到這種程度,還是乖乖認錯道,“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在今後的日子裏戒掉遊戲好好學習……” 趁沈捷在那邊低頭認錯的空檔,謝俞了賀朝的手背,半瞇著眼睛問他:“知道什麽答案?” 賀朝聽到這句,側頭看他。 他一直很喜歡朋友穿校服的樣子,雖然二中校服平平無奇,剛發下來的時候甚至被所有人嫌棄,隻要能逮到機會不穿校服,那一都覺得自信心飆升,走路帶風。 但是謝俞穿起來不太一樣,明明不太規矩的樣子,眉眼冷淡又煩躁,分分鍾能撂袖子跟你幹起來,卻還是每都乖乖穿著。 “你給的答案,”賀朝低聲,“電影院裏,你給我的答案。” 最開始賀朝對績好討老師喜歡這個事,還沒有什麽深刻的。 他也不是那種死讀書的類型,該玩就玩。熱門遊戲一樣不落,班裏搞事也總有他。 雖然讓人頭疼,但所有老師提起來都是誇讚居多:“好的,有格。男孩子嘛,現在還,是野了點……” 明明什麽都沒變。 把績放低了,就變高一班主任裏“帶頭買答案”的,變徐霞裏的“你這種人”。 加上二磊的事著,他好像無止境地往下墜一樣,見不著底。 自己都覺得自己大概真爛了。 那謝俞雖然沒直接。 但是他這位冷酷無的男朋友,分明用最溫的方式拉了他一把。 不是功解開了什麽心結,隻是覺得,好像有了很多勇氣。 ——麵對這些,並且過去的勇氣。 沈捷長達三分鍾的懺悔,並沒有打八班班主任,他們班班主任也是個暴躁老哥,聽完來了一句:“不夠真摯,滾回去寫份三千字檢討,缺一個字都不行。” 沈捷痛苦地應了聲:“好的強哥。” 然後八班班主任大手一揮:“行了,先回班吧,下次再找時間收拾你。” 老唐倒是沒這些千篇一律的東西,他忙完手邊的事,把兩人帶到臺,沉一會兒:“你們想過自己想做什麽嗎,不是非得學習,有些人好好學習是因為目前還不知道以後想做什麽,那就做好手邊的事,做好準備,去等待喜歡的事在未來出現。” “有些人知道自己想做什麽,所以他們努力,為了走向未來。” “你們呢,想走去哪裏。” “不管想去哪裏,不能因為不知道,就在地上躺著。” 臺上風大,幾盆花擱在邊上曬太,老唐那盆翠的多也在。他這番話應該也是憋了久了,看著他們兩個人整無所事事,實在是放不下心。
“行了,也不讓你們寫檢討了,”老唐歎口氣又,“回去上課吧。” 謝俞走在最前麵。 沈捷跟在賀朝後,一踏出辦公室門跟換了個人似的,甩甩頭,心真是日了狗。 “朝哥,不解釋解釋嗎,”沈捷跳起來想去勒賀朝的脖子,咬牙威脅道,“你對你兄弟我不到抱歉嗎……” 賀朝笑著任他鬧,沒想到打個遊戲能波及到他,最厲害的是當時老吳直接就去找八班班主任:“你們班是不是有個沈捷的,他別整在上課時間找我們班賀朝和謝俞兩位同學一起打遊戲。” 八班班主任護犢子:“你這話的,怎麽話呢,我看是你們班兩位同學勾引我們沈捷。” 吳正:“放屁,你自己看看。請求加隊伍,請求了四五次,你認得字嗎。” 兩個人就這樣吵起來了。 賀朝邊話邊避開:“解釋什麽,沒什麽解釋的。算你倒黴。” 沈捷個子比賀朝矮了快一個頭,剛想接著跳起來勒,無意間看到兩手在兜裏,走到半路停下來,靠在牆邊冷眼看著他的謝俞。 眼底分明寫著,你再一個試試? 沈捷:“……” 沈捷默默把手放下:“算我倒黴。我回班了,再見。” 賀朝揮揮手:“走好。” 他完,又走到謝俞跟前問:“怎麽停這了?” 謝俞沉默一會兒才:“老唐。” “啊。”賀朝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沒話。 老唐來三班當班主任之後,三班整個氛圍都變了,徐霞在的時候明顯著,現在班群裏想什麽什麽。 我的夢想那期板報,雖然大部分人的夢想都是胡扯的,老唐還是花心思幫他們每個人都找了行業資料,希他們能夠有個目標。 謝俞想,人跟人不一樣,老唐不是徐霞。 但是他又覺得,賀朝一定是知道的。 最後,謝俞隻:“回班了,男朋友。” 班裏,宇宙無敵帥男團被徐靜拉著重新開始排練,謝俞還沒進班就聽到他們幾個在數節拍,羅文強把水桶腰扭得妖嬈多姿,圍觀的都在笑:“你們想好上臺穿什麽了嗎,委,你要不就穿運會上那套,絕對勁。就穿那一次多浪費啊。” 羅文強:“……住啊,別讓靜靜聽見,萬一給開拓出什麽新思路。” 離校慶演出的日子越來越近,門口已經提前掛好橫幅,這幫人除了練舞,最想知道的就是其他班出什麽節目,想了解一下對手的實力。 萬達為此跑遍了整個高二年級組,不出三擬定出來一份比校方節目單還要詳細的單子。 “七班也是跳舞,服特別帥,”課間,幾個人拿著那張單子圍在後排,謝俞趴著睡覺,劉存浩就坐在他對麵的空位上吐槽,“穿西裝,冠禽。” 謝俞睡不著,趴著,半睜開眼,手下去握了握賀朝的。 賀朝不聲反握回去,握著朋友細長的手指,指節硌在他手心,某個念頭了:“我覺得我們得有點創意。” 徐靜也在看單子,低著頭問:“你,什麽創意?” “比如,”賀朝頓了頓,又笑了,“……黑指甲油。”
一次見義勇為,讓沒有交集的兩人成了怨念很深的同桌。從此冤家互懟,語不驚人死不休。大家都覺得兩人會水火不容度過高三時,薑非彧卻開始驚天地泣鬼神的表白模式。一天一月一年,鮮花蛋糕玫瑰。 “薑非彧,求你放過我吧。” “不行,你都好意思叫權詩潔了怎麼能拿走我的全世界呢?” “what?” “和你在一起才是全世界(權詩潔)。” 媽的,她能拒絕這個智障嗎?
讀書那幾年,沒人會把江槐和明霜聯系起來。明霜是校花,總是風云中心,有錢有顏,驕縱張揚。江槐是附中永遠的第一名,少年家境不佳,可生得清俊冷淡,待人克制疏離,是一等一的好學生,從來和風月不相干。只有明霜知道,他私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