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秀才遇上兵,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不行!花燃,你、你……”
娘見狀,才眉開眼笑抱著爹,在他臉上猛親了一口:“寶貝夫君,別氣啦別氣啦,我也是為咱們兒好嘛!”
然后就把花焰趕出去了。
這樣三番兩次也很麻煩,花焰干脆著頭皮去找羽曳,竹筒倒豆把娘念叨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最后開門見山問他:“你是真心想娶我嗎?如果不是也沒關系……”
誰知羽曳嘆了好長一口氣,把的腦袋按在口:“你自己來聽。”隔了一會,他才又道,聲音沉沉的,“其實我也想問,你是真心想要嫁給我,而不曾對教主心麼?”
“……”
還能這麼回答的嗎!
花焰被反將一軍,哄了半天羽曳才肯信那不過是娘親的一廂愿罷了。
“這次回來,他又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花焰從柜子里掏出一個包裹好的錦盒。
“這個。”
水瑟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驚道:“銀環蛇果!他怎麼弄到的!”
錦盒中盛滿堅冰,包裹著一枚泛著銀質蛇紋的果實,正是傳聞中極為珍稀的毒藥材銀環蛇果。
這種果實只長在懸崖峭壁,三年開花三年結果,期只有三天,之后便爛掉了,因這奇葩的生長日期,非常難弄到手,可謂千金難求。
花焰實話實說:“他說恰巧幾年前有人瞧見白崖山上有,便特地派人留意,這幾日結果之時,他剛好打那回來,就順路跑了一趟。”
水瑟一推錦盒,眉頭輕蹙:“快快快!別秀了!拿走,我不想看見。”
花焰無奈,是自己問的嘛!
把錦盒收回去,花焰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瑟瑟,你知道陸承殺嗎?”
水瑟長兩歲,兩年前便已經去過江湖游歷,攪得一通天翻地覆,讓好些正派名門弟子為神魂顛倒。花焰從去年開始的保留好,就是搬著凳子坐在水瑟面前聽八卦。
誰料水瑟聞言卻是一抖,似乎想起什麼很恐懼的事:“阿焰,你提那個殺星干什麼?”
“就是打聽打聽……所以你是知道他的?”
水瑟失笑:“‘沖天氣牡丹,人間殺神陸承殺[1]’,停劍山莊大名鼎鼎的陸兇神,咱們教上下估計也就你沒聽過他的名字了。”
花焰搬個凳子坐到水瑟面前,仰著小臉興致斐然:“來說說嘛!這個‘沖天氣牡丹,人間殺神陸承殺’是個什麼說法?”
雖然昨天也問了羽曳,但完全沒有聽過癮啊!
“這說的是他十來歲初江湖,踩著我們教一戰名的事。”水瑟的表很復雜,“當時七琴天下那位大小姐帶著幾名弟子跑出來,被教里一個線人得知,我們三個堂主剛好在附近,便打算前去捉了這黃丫頭,不料陸承殺也投宿在那家客棧……”
“然后?”
“一晚上全折在他手里了。”水瑟不自覺抖了抖,“那客棧原本是供貴客玩賞風景的,庭院里種了上百株牡丹,陸承殺殺完人的那個晚上,據說所有的牡丹花都被染紅,艷得離奇,一地混著花瓣……”
花焰關注點完全不在這:“那七琴天下那個大小姐呢?”
是標準的江湖話本英雄救節呢!
水瑟聞言,語氣驟然嘲諷:“據傳七琴天下那位大小姐當晚便想以相許,不過陸承殺折了一只牡丹給,便拂袖而去了……騙鬼呢!陸承殺能看上那個蠢貨還給送花就見鬼了!”
花焰納悶:“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
“說說嘛!”
水瑟嘆了口氣:“你真的想我說?我可是差點死在他手上。”
花焰催促:“繼續繼續。”
“那時我初江湖不過半年,就有四五個正派弟子為我下之臣,然后我便有些飄飄然。想會一會那傳說中的陸承殺,他在年輕弟子中極有名。”
花焰道:“嗯?多有名啊?”
“……別打岔!”
“哦。”
“當時我借由一個慕我的停劍山莊弟子,想了一個萬全之策去接近他。”說著說著,水瑟額頭滾起了豆大的汗珠,“……但我沒想到他這麼可怕,我還沒怎麼來得及接近他,便被他察覺了意圖,然后他……”
花焰道:“這麼厲害的嗎……”
水瑟怒目:“……你到底想不想聽了?”
“……您繼續您繼續。”
“他看向我的時候,仿佛不是看一個子,而是在看一尸。”水瑟不由自主輕,“哪有察覺不對就直接殺招的,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而且我本打不過他,連逃都逃不了!他這個年紀武學本不該如此的!我還以為全天下只有教主那個妖……”越說越激,所幸及時噤聲,“咳咳,那個天縱英才、神功蓋世……”
花焰出聲提醒:“沒事,教主和齊護法這幾日都不在。”
“咳……總之我差點死在他手上,若不是那個停劍山莊弟子見他對我手,誓死保護我,你現在已經看不見坐在這里的我了。”水瑟出芊芊十指著自己的頸脖,“不信你看這里。”
花焰湊近一看,水瑟頸脖果然有一道淺淺白痕,雖然用水遮掩平日里看不太清,但離近了仔細看依然能辨認出這原本該是個多麼猙獰的傷口。
所有人都想問一問陳丹朱,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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