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霍硯行的車就停靠在南側幾步遠的地方，桑拿上東西坐到后排。

約約聞到車廂殘留著的沉香木味道。

隨口問：“這麼晚了你怎麼在停車場。”

嚴鳴目視前方，專注開車，說辭一早便準備好：“下來給霍總取點東西，正好到您了。”

“霍硯行也還沒走啊。”

嚴鳴“嗯”一聲：“霍總今晚有飯局。”

桑點點頭。

不再問話，嚴鳴便也不再出聲，車廂安靜下來，道路兩旁的景飛速倒退，顯現出虛影。

桑不回老宅住，嚴鳴送回了水灣的公寓。

車子停在樓下，桑已經有些昏昏睡，惺忪著睡眼和嚴鳴說了聲再見，打著哈欠推門下車。

才站定，一道黑影躥過來，一把抱住。

桑嚇了一跳，正要抬踢過去，抱住的人率先出聲：“寶寶想不想我？”

桑狂跳的心趨見平穩，昨晚的夢境和那幾句讓人頭皮發麻的土味話不打一聲招呼瞬間涌腦海，子僵半秒：“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萊景出來后就過來了，一猜你就肯定會回公寓這邊兒。”楚仁站在側，雙臂環住，腦袋在肩膀蹭來蹭去，跟只大型犬一樣。

桑拍他胳膊：“松手，熱死了。”

“哦。”楚仁改去牽的手：“那我們快點兒上樓去吹空調，可不能熱到我寶寶。”

兩人并排著進了公寓一樓大廳，在等電梯。

嚴鳴坐在車里，和霍硯行報備──

【嚴鳴：送到了。】

頓了頓，見樓里倆人還沒進電梯，鏡頭對準拍了張照片過去。

【嚴鳴：霍總您放心吧，桑小姐男朋友也在。】

作者有話說：

明天嚴鳴因為左腳先邁進華臣大樓被辭退。

第6章

萊景酒店六樓，包廂煙霧繚繞，推杯換盞間，空掉的酒瓶越來越多。

霍硯行坐在主位上，面上一片風霽月，不見毫醉意。

右手把著手機，點開嚴鳴發來的照片。

公寓大廳的白熾燈明晃晃在上方照亮，一男一十指相扣，楚仁側低著頭，笑看著桑，正在說些什麼。

桑只有一個側，看不見表，但是出的側臉，能看到角上揚。

桑穿著一職業小洋裝，楚仁則隨意很多，標準的男大學生打扮，站在一起并不顯得突兀，倒是意外和諧般配。

霍硯行看完照片，沒有回復嚴鳴，而是點開桑的聊天框。

聊天容寥寥無幾，上一條還是桑上午發來的“謝了”二字，他沒回。

旁人注意到他的舉，通紅的臉顯示出上涌的酒意，開玩笑道：“霍總是在等人消息呢？一直把著手機不放。”

霍硯行把手機反扣丟在桌上，淡笑不語，拿起酒杯沖他舉了下。

*

原本在車上困到不行，回到家洗了個澡反倒又神起來，桑扎著丸子頭，盤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試鏡人選的資料，對照著視頻回憶。

楚仁在客臥洗完澡，著頭發出來，挨著在旁邊坐下，見在忙試鏡的事，邀功似的問道：“寶寶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桑暫停視頻，撂下筆：“你怎麼突然去參加試鏡了，之前沒聽你跟我提過。”

“想給你個驚喜嘛。”楚仁挎上胳膊，抓著手玩：“所以我今天表現怎麼樣？沒給你丟人吧？”

楚仁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只不過太急于表現出來，反倒過猶不及。

桑實話實說：“你不適合男主這個角。”

楚仁笑容一滯，角緩緩耷拉下去：“所以是我表現不夠好是嗎。”

“你的長相不符合男一，所以我才讓你試一下男三的片段。”

“可我不喜歡男三的角，我想演男一，角形象可以改啊，你是導演，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楚仁著的指肚嘟嘟囔囔。

“我是導演沒錯，但是原著更應該被尊重，我不可能因為你去改什麼。”桑回手，脊背直，神嚴肅，眉眼有點冷淡意味：“而且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試男三的角，你是怎麼演的？”

“那你呢。”楚仁跟爭辯：“那個絡腮胡說我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幫我說，你還是我朋友呢。”

桑擰眉：“他就是那個脾氣。”

楚仁大聲控訴：“那你也是沒幫我說話，我在杭城沒日沒夜的拍戲想著回來趕見你，結果你還給我潑冷水，人家在一起都是互相扶持越變越好，怎麼到你這兒就不管我了，就算我不去參加試鏡，你也應該給我這個男朋友安排一個角吧。”

桑被他吵得腦袋嗡嗡作響，頭疼的了眉心，指了下客臥方向：“我不想跟你吵，你去睡覺吧。”

楚仁瞪圓眼睛瞅著，但是桑無于衷，只留給他一個側臉。

等了半晌，見桑不搭理自己，氣悶的起，沒去客臥，而是直接離開。

門“嘭”一下被摔上，客廳重歸安靜。

桑吐出一口氣，有點煩躁，把頭發解開，五指/進發間按著。

手機鈴聲乍然作響，從一堆紙張下面翻找出來，也沒看來電備注，接起來，語氣兇的“喂”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