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歡喜,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哥舒阿依臉上的笑也跟著冷了下去。
嚴肅著一張臉,緩步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禮,“臣妾給太后請安。”
太后并未讓哥舒阿依起,就坐在位置上,淡淡地看著,“你就是皇兒一直養在府里的那個異族人?”
語氣也是冷冷的。
哥舒阿依點了點頭,“是。”
“確實漂亮。”皇太后嘆了一聲,這才道,“可知哀家今日喚你來,所為何事?”
哥舒阿依搖了搖頭,卻道,“臣妾初次進宮,本就應該來拜見太后。”
大約是哥舒阿依表現得太過規矩,太后的臉終于有了些許緩和。
陳國與突厥相距甚遠,在陳國人的心里,突厥就是蠻荒之地。
想到這兒,太后忍不住道,“看來,皇上用了不心思,為了能讓你宮,把規矩都教得很好,可見,是真對你用了心了。”
哥舒阿依有些聽不懂太后的言下之意,低垂下頭,沒有應聲。
卻聽太后道,“可你呢?你是如何報答皇上的?”
聽到這兒,哥舒阿依心頭咯噔了一下,想著莫非自己差點殺了陳鴻熙的事兒被太后知道了?
若真是如此,那倒怪不得太后對會是這樣的態度。
心中忐忑,卻見一塊雪白的帕子落在了自己面前。
是今早宮收走的喜帕!
太后沉著臉,冷聲問道,“你跟哀家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這……
哥舒阿依解釋不了。
總不能跟太后說,自己曾經做過大唐皇帝的妃子,還懷過孩子吧?
低頭沉默不語,太后就更怒了。
當下便道,“哀家知道,你們突厥乃是蠻荒之地,行為鄙,男之間的事更是得,你們突厥的人今日跟這個,明日跟了那個也是常有的事,那是你們突厥的規矩,哀家并不在意。可,哀家決不允許我陳國的宮中有這等私行敗壞之人!阿依姑娘,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一句阿依姑娘,足以說明了一切。
太后是想讓離宮。
可陳鴻熙太喜歡了,太后知道拗不過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想著從哥舒阿依這里下手,讓哥舒阿依能夠自愿離宮。
哥舒阿依豈會不明白了。
想到昨日陳鴻熙才言辭懇切地讓留下來,說是會給一個家,為今后的依靠,而今日陳鴻熙的母親卻勸離去,哥舒阿依的心中一時間百集,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卻在這時,一道染著基恩慍怒的聲音傳來,“所以母后是什麼意思,朕不明白。”
是陳鴻熙!
太后聽到這聲音,當下也沉了眉。
皇帝下朝沒有這麼早,陳鴻熙應該是聽到將哥舒阿依喚來的消息方才如此急切而來的。
當下也是無奈嘆息了一聲,眼見著陳鴻熙大步進了來,拱手給行了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說著,陳鴻熙的便看了眼一旁的哥舒阿依,這才道,“也不知朕的妃是何惹惱了母后,竟被母后罰跪到現在?”
陳鴻熙的語氣還算平和,但言語間的不滿卻是很明顯。
太后無非就是沒讓哥舒阿依起而已,便被說了罰跪,太后心中也有些無奈。
當下沒有做聲,卻見陳鴻熙俯拾起地上那塊喜帕,這才道,“這是兒臣昨夜床上的喜帕?如何會在母后這兒?”
聽到這話,太后心中已是咯噔了一下。
陳鴻熙還小的時候,便不怎麼管他,只因自己生懦弱,很多時候還不及陳鴻熙來得果決,所以等陳鴻熙長大了之后,自己就更管不著他了。.
而如今,雖然已經是太后,卻也是沾著陳鴻熙的,又哪有臉面去管他呢?
可,那喜帕關系著整個皇族的聲譽,為太后自然不可能不管不問,當下便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小不了,皇上當真不在意?”
這可是要被人背后議論恥笑的呀!
陳鴻熙一邊將喜帕收起,一邊沖著太后笑道,“母妃誤會了,喜帕上如此干凈是因為阿依早在府里時就已經把自己給了兒臣。此生只有兒臣這一個男人,何人會以此事來恥笑?”
聽到這話,不單單是太后,就連哥就連哥舒阿依也是一驚。
沒想到陳鴻熙居然會用這樣的借口來替瞞此事!
而太后聽到這個答案,沒有消氣,反而是更怒了,“你說真的?哀家從前就教過你,不可對子來,你……”
“兒臣是酒后,阿依力氣小,掙不開便被兒臣得逞了,母后莫要生氣,兒臣知錯,也答應過阿依,此生絕不負。”
聽到陳鴻熙這樣說,太后的臉方才稍稍好了些,見哥舒阿依還跪著,想到畢竟是自己兒子欺負了人家,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讓跪。
便道,“安妃,起來吧。”
得了應允,哥舒阿依這才謝恩起。
卻是沒有站穩,還是陳鴻熙扶了一把方才沒有摔倒。
見狀,太后免不得又皺了眉頭。
跪了一炷香的時間都還沒到,就這樣一副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怎麼欺負了呢!
眼見著太后面不佳,陳鴻熙便低頭沖著哥舒阿依道,“你且先回去休息,朕過會兒去看你。”
聞言,哥舒阿依也沒說別的,只點了點頭,便是行禮告退了。
哥舒阿依一走,陳鴻熙便揮手屏退了屋眾人。
他上前,在太后的邊坐下,輕輕替太后著肩膀,母子二人好似又恢復了往日的景。
太后知道陳鴻熙眼下這討好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往后不要再為難安妃。
可,這是自己想為難嗎?
深吸了一口氣,問陳鴻熙,“你將封為妃子,可想過往后在這宮里要怎麼過?”
陳鴻熙低低應著,“朕會護著的。”
聞言,太后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父皇當年那般喜歡淑太貴妃,最后不也是東娶一個,西討一個?就算不想娶,朝中那些大臣也會強行往你的后宮里塞。安妃的境就跟當年的哀家一樣,無依無靠,你以為只有你的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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