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寒遲疑了一下子,最后還是咬牙說道:“金縷玉!”
“我靠!”張德奎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話,道,“小林,你消遣著你張伯伯好玩啊?你把河南博館盜了,還是去了某個漢墓?”
“張伯伯,你別這樣。”林楓寒訕訕笑道,“事實上我也拿不準,這不是完整的,只是一個殘缺品。”
聽得林楓寒這麼說,張德奎心中疑,他知道,林楓寒的爺爺林東閣,聽的說頗有一些來歷,既然是他手中傳下來的東西,想來也有些來頭。
可是金縷玉?他還是不太相信。當然如果是殘缺件,那麼另當別論。據歷史記載,金縷玉這種殮葬風俗,延續了四百年左右,現在出土的卻是極極。
既然靖王劉勝可以使用,為什麼別的漢王就不可以使用了?漢代那麼多王,目前出土的金縷玉卻僅僅才五件而已。
既然有五件,自然也有可能存在第六件,第七件……何況,林楓寒也說了,他手中的是才殘缺品。
“張伯伯,你還在嗎?”林楓寒問道。
“在!”張德奎道,“我不在,我還能夠去哪里啊?小林,你確定是金縷玉?”
“應該沒錯吧!”對于這個問題,林楓寒只是訕訕笑著,誰能夠確保萬一啊?
“小林,現在和以往不同。”張德奎說道,“要是普通東西,我還能夠給你拉一下子纖,可是這玩意,名頭太響了,反而有些麻煩。”
“那怎麼辦?”林楓寒皺眉問道。
“月底,揚州城有個小型古玩流會,要不,我帶你去看看,能不能出手?”張德奎說道。
林楓寒略略想了想,頓時也就有些明白了,這古玩流會,可能就是揚州、金陵等地弄出來的——這古玩不比別的東西,有好東西在手中,想要找買家難,而真正買得起古玩的收藏家,怕買了贗品,打了眼,花了錢買個笑話兒,回去也是膈應得慌。
舊時有專門拉纖的,但是,拉纖的同時吃兩頭,弄不好也會坑人,因此也沒法子放心。
于是,這小型古玩流會就應時而生,古玩商人有了好東西想要出手,可以帶到流會上,收藏家想要買點收藏,也一樣可以去古玩流會淘淘,說不準就有淘到合眼緣的。
這種古玩流會,勢必也有資深的鑒賞家坐鎮,如此一來,買家賣家,都可以放心。當然,這樣的場合,也不是你想要去就能夠去的。
張德奎是某個典當行的大供奉,自然有法子帶個人進去。
“哪一天?”林楓寒問道。
“這個月二十八號。”張德奎想了想,這才說道:“金縷玉名頭太響,要不,事先送過去,找人掌個眼,確認之后,你可以要求參與拍賣。”
林楓寒頓時就好奇了,問道:“還有拍賣?”
“是的!”張德奎笑道,“有時候一些俏,幾家都想要買,弄不好反而有矛盾,或者就是價錢沒有開到買家的心里價位,談的好端端的,買家突然反水不賣了,也是膈應的讓人難,所以如果真正是好東西,可以事先送去鑒定,然后到了時間,參與拍賣。”
林楓寒想了一下子,這玩意如果不鑒定,只怕也沒有多人愿意買,倒不如先鑒定了,然后再找賣家,至,現在很多人買東西,都喜歡一張括的鑒定證書。事實上他一向認為,那張鑒定證書要作假,比作假古玩件容易很多很多。
重點就是,如果鑒定了是真的,那麼豈不是也間接的證明了,林家祖傳的玉診金真的有用?
“張伯伯,要鑒定費嗎?”林楓寒終于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他沒錢,除非是免費的,否則,他鑒定費都不起。
“如果你鑒定后,確認是真品,放在多寶閣拍賣會上拍賣,就不需要鑒定費,如果你私下出售,多寶閣就要收取不菲的鑒定費用。”張德奎解釋道,“放在多寶閣拍賣會拍賣,一旦易功,多寶閣要收百分之五的傭金。”
“,這個我能夠接。”林楓寒說道,畢竟,傭金是易功才會支付,不功就不用支付了,他不會有損失。
“那我幫你打個電話預約一下子,看看古老什麼時候有空,今天二十一號了,想要月底送去拍賣,得加一點。”張德奎很是熱心的說道。
“好好好,麻煩張伯伯了。”林楓寒忙著道謝。
“你等我電話。”張德奎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林楓寒嘆了一口氣,思緒飛到從前——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大概從五歲開始,他就跟著爺爺過日子,爺爺很苦,一個人守著這個小店鋪,起早抹黑,掙錢養活了他,還要供應他讀書。
從小他就跟著爺爺學習金石素珍之,也學過很多古玩知識,小時候,他也嫌棄這些枯燥的東西遠遠的沒有漫畫好看,不想學習。
但一向寵他的爺爺,到他不能夠好生學習,也會采取棒教育。他記得很是清楚,他九歲的那天,爺爺讓他背素珍口訣,結果那天他跟同學借了《七龍珠》,躲在被窩里面,打著手電筒看了一晚上,哪里還記得背什麼口訣。
第二天,爺爺憤怒之下,拿著竹板子,狠狠的揍了他一頓屁。接下來有一個星期,爺爺都沒有理會他。
從那以后,怕了爺爺的板子,他開始認認真真的學著,后來年齡稍長,他也知道爺爺心里很苦,幾乎,他就沒有見到他笑過。
為著討爺爺歡心,他更是刻苦努力,把素珍訣,金石錄都背的滾瓜爛,各種古玩知識,也都有涉獵,但是這僅僅只限于書面知識,使用玉診金,他還是第一次。
就在林楓寒胡思想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張德奎。
“張伯伯!”接通電話,林楓寒問道,“怎麼說?”
“我剛剛和多寶閣的古老先生說了一聲,古老先生對你的金縷玉也很有興趣,讓你明天下午帶過來看看,方便嗎?”張德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