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又粥著手，不知為何宋倦一問，就張得不行。

總不能說是鹿野下的命令吧。

一旦宋倦干涉，鹿野只會更激烈的反擊。

只想平平靜靜的解決，就像是這三年以來的平靜一樣。

所以——

“今天，謝謝你。”楚又粥抬起頭來誠摯地說道。

宋倦的眼底宛如深淵，讓人無法猜:“不必這麼早說謝。既然咱兩沒什麼關系，那你對我而言，和別人也沒什麼區別。”

剛松一口氣。

“所以，找我幫忙是要還的。”

宋倦的話又讓張起來。

楚又粥舉手保證:“以后有機會我一定還。”

宋倦疏懶地笑了，這世上也只有敢跟他討價還價。真以為他回來，就沒有查過結婚的事？

“不要以后，我再也不相信這兩個字了。”

楚又粥沉默地低下了頭，這份愧疚始終折磨著:“宋倦，對不起。”

宋倦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面無表地拉開椅子坐到對面。

“和他離婚。”

楚又粥一怔，鹿野的話不斷在耳邊回。

已經虧欠了他，不想再把他扯進不必要的紛爭里。

“聽說現在家里的生意都全由你打理了，恭喜你。”

“楚又粥，別轉移話題。”

宋倦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只好撒謊道:“我不會離婚的，我鹿野。”

“？”宋倦涼涼地湊近面前，“你敢再說一次？”

“真的。我是因為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不然他跟付清月藕斷連，我為什麼還非要守著他呢？”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楚又粥的后背泛起一陣寒意，“宋倦，誰會把年輕時的承諾當真，你走了那麼多年，音信全無，我又怎麼能相信你一定會回來？我是一個很現實的人，既然鹿野能給我想要的，那我當然得抱他的大了。”

“你想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財富和地位了。”

宋倦古怪的笑了起來，財富和地位？

到現在所有用度開銷都是靠做網絡兼職來的，為錢，大可以隨便揮霍鹿野的，為什麼從不用？

至于地位，全城都沒幾人知道是鹿太太，這份地位談何而來？

“楚又粥，鹿野知道你今天來干嘛嗎？”宋倦周寒氣大作，“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打算跟林耀睡了？”

“不會。”

“踏進山莊的門，你真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好歹也是鹿太太，竟然要靠這樣的方式來求人？讓我來猜猜看，這一次又是為了救誰？吉祥？還是那個半死不活的弟弟？”

就知道這世上什麼也瞞不住他。

“宋倦，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楚又粥站起來，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用這種低三下氣的方式？楚又粥，你何時變得這麼沒有骨氣了？”

骨氣？

從他們家出事起，就再也沒將這種無用的東西撿起來過。

楚又粥向宋倦，忽地冷靜下來，知道，要和他斷得干凈，勢必得讓他徹底死心。

“因為我不想鹿野嫌我麻煩。只要能留在他邊，怎樣我都不在乎。畢竟，我了他那麼久。”

“三年算久？”

“不，從他兒時住我們家隔壁起，我就上他了。至于你，不過是因為宋家的權利和地位，當初我才想盡辦法追到的你。我們之間別提了，連喜歡都沒有。宋爺，醒醒吧。”

空氣仿佛凝固。

宋倦一不地看著，像是要將看穿。

楚又粥拳頭，在他的沉默里快要窒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終于——

宋倦收回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在開門之際，才又緩緩開口:“我用邁赫換你回來的，你打算怎麼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