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香的屋子,致複古的擺設,雕花長窗外婆娑的修竹的影子,屋角鶴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
張翼呆若木般的坐在床上,看著眼前這陌生的場景,他的腦袋裏嗡嗡作響,頭上的傷口也在作痛。此刻他的腦海裏充斥著各種奇怪的記憶的碎片,荒謬而又真實。
不久之前,他還在和幾位驢友利用假期進行山野穿行,但是在一座險峻的山坡旁拍照發朋友圈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外表完好的巖石經不住幾個臃腫的都市人的重量崩塌了,張翼最後的時刻隻記得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中了自己的頭,然後便一切陷混沌之中。醒來之時,便置於這個陌生的環境之中了。
眼前的一切過於真實,頭上的疼痛也過於真實,種種跡象表明,這不像是夢境。而且這裏也絕對不是死後的間,別的不,間又哪來的綠樹。況且此刻自己的腦海裏充斥著的一個陌生人的記憶,雖然混但卻很是清晰。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張翼一個事實,他穿越了。因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腦海中的記憶,的環境,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用穿越來解釋。
張翼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事居然發生在自己上,這也太離譜了吧。驚愕之餘,張翼心中也是一陣狂喜,老爺居然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這簡直是一場造化了。
腦海中的記憶雖然缺失了不,但是大量的信息碎片在混中正在重組,張翼很快便知道了自己穿越附的這個人是誰,也知道了自己穿越到了什麽年代。
這裏是大明朝弘治十六年,自己名張延齡,今年剛剛十九歲,是大明朝的建昌候。自己有個哥哥張鶴齡,是壽寧侯。自己還有個當皇後的姐姐,而是當今皇上朱佑樘唯一專寵的妻子。
姐夫是皇帝!
姐姐是皇後!
自己是侯爺!
當今皇上的舅子!
搞清楚了這一切之後,張翼激的上冒汗。運氣還真是不錯,老爺待自己不薄。穿越這種事可沒什麽譜,萬一穿越到世之中,附於普通民上,那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自己穿越的是大明的頂級勳戚之,靠山是皇帝和皇後,鬥不知多年不,這以後在大明朝還不是橫著走?大明朝雖然不是自己最滿意的朝代,但是當個大明勳戚還是愜意的,妻妾食無憂有份有地位,這不正是自己的夢想麽?
“從此以後,我便是張延齡了。哈哈,大明建昌候張延齡,皇上的舅子。好巧啊,自己本來就姓張,穿越的這位侯爺也姓張,這不是意麽?張延齡,名字還不錯,覺好像還有點悉。”
張翼激的手舞足蹈,然而他腦袋上的傷口開始作痛。這一痛,倒是忽然讓他的腦子裏忽然捕捉到了一悉的記憶來。那記憶的碎片一閃而過,但卻讓張翼猛然一驚,覺得的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靜了下來皺著眉頭仔細的去回想,突然間整個人再一次呆若木。
在後世,張翼雖然隻是一名普通人,但是卻也是有自己的好的。其中一個好便是喜歡讀曆史,各大網文網站的曆史書評區都有他的影出沒。沒錯,他便是那種曆史網文作者無比痛恨的考據黨之一。為考據黨,自然是對曆史比較悉的,否則拿什麽去跟人抬杠?
張翼雖非明,但是對大明朝的曆史還是的。張翼想起的便是自己所知道的這個張延齡的人的曆史記載。大明弘治朝確實有個張延齡,也確實是弘治皇帝朱佑樘的舅子。但那個張延齡和他的哥哥張鶴齡在弘治朝仗著姐姐是皇後姐夫是皇帝確實很是風,也幹了不作犯科之事。到了正德朝,雖然不能再像弘治朝那般威風,但正德皇帝礙於母親的麵子倒也沒把張鶴齡和張延齡怎麽樣,隻是疏遠了些而已。然而正德命短,又無子嗣,正德死後嘉靖皇帝上臺。
嘉靖皇帝是個寡薄義之人,很快便因為大禮議之事翻臉,一幹人等悉數倒黴,而張家兄弟則是他們當中最倒黴的那個。即便他們那時的份還是太後的弟弟,但還是被嘉靖皇帝抓了起來囚在監獄之中。最終一個在監獄中被折磨死,另一個則被‘斬於西市’。
在獄中被折磨死的是自己的哥哥張鶴齡,被斬於西市的那位正是張延齡。
張翼渾冰涼,心一落千丈。自己居然還在慶幸穿越到了這位大明頂級勳戚建昌候上,殊不知未來的命運將是被‘斬於西市’。
“老爺你在玩我麽?合著我就該橫死的命運?”張延齡心中驚愕之極,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難道這便是我的宿命?難道這便是我穿越之後必須要承的結果?不……我可不信命。我既然來了,便不會聽任擺布。嘉靖是吧?你當皇帝我不管,但你當了皇帝之後要砍我的腦袋,要忘恩負義害了我張家所有人,那我豈能引頸戮?咱們走著瞧。”張翼咬牙想到。
後世他便是個意誌力堅強格不屈不撓之人,現如今更是麵臨的是生死的大事,更是激發了他的好勝之心。
……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來,一名梳著雙鬟的端著一隻銅盆清水進來,正好看到坐在床上臉上麵嚴肅的張延齡。
“哎呀!”那嚇的差點掉了銅盆,幸而跟在後的另外一名扶住了他。
“侯爺……醒了?”兩名瞪著眼睛驚愕的問道。
張翼也嚇了一跳,但旋即記起這是自己邊的兩名侍奉的丫鬟,一個桃兒一個杏兒。他點了點頭。
“啊!太好了,侯爺醒了。桃兒,快去李神醫,告訴馬管家他們,就,侯爺醒過來了。”杏兒驚喜的道。
桃兒也是臉上表驚喜,連連點頭放下銅盆衝了出去。
不久後外邊傳來一陣驚喜的躁之聲,顯然闔府上下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張翼詫異的問站在床邊抹淚的杏兒道:“怎麽了?我醒了怎地這麽大靜?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事?難道我醒了還要通報全府不?”
杏兒瞪大眼睛道:“侯爺,你可是昏迷了兩兩夜呢,莫非你全忘了?”
“兩兩夜?”這回到張翼目瞪口呆了。
“可不是麽?侯爺昏迷的這兩,我們是茶飯不思,睡不著吃不下。老保佑,侯爺終於醒了。嗚嗚嗚。”
不久後,一名黑袍老者被桃兒拉扯著氣籲籲的進了房間,見到張延齡坐在床上,老者驚喜道:“謝謝地,侯爺終於醒了。您要是再不醒,這怕是要塌下來了,壽寧侯他怕是要了老朽的命了。謝謝地,侯爺醒了。”
杏兒在旁忙道:“李神醫,快別了,趕給侯爺檢查檢查子。你也真是的,之前咱們侯爺沒救了,要大侯爺準備後事,大侯爺能不罵你麽?瞧瞧,現在侯爺可是活過來了吧?”
李神醫麵愧之,一邊上前搭脈,口中一邊辯解道:“老朽也是基於傷勢判斷,三樓摔落下來,又是頭著地。昏迷了兩兩夜,任誰也會認為沒有希了。建昌候福大命大,這還有什麽好的?老朽倒是寧願判斷失誤,侯爺活過來了,這不是大的好事麽?”
這老者是京城有名的跌打外科大夫,正南坊仁安堂的李時春,人稱李神醫。這一次,李神醫確實走了眼。張延齡昏迷兩日,傷勢嚴重,李神醫認為很難有轉機,誰料想人居然活過來了。
一番檢查之後,李神醫籲了口氣道:“侯爺除了子虛弱之外,並無大礙。侯爺命大福大,此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過頭上的傷勢確實很重,侯爺要靜心修養,恢複元氣。特別要注意不要勞頓傷神,注意傷口變化。目前來看,沒有大礙,但難保有後之癥,畢竟是摔了腦袋。”
一旁的杏兒笑道:“李老頭,我們都不知道該不該信你的話了。”
李神醫無話可,他其實醫是很高明的,早年間在宮中做過醫,後來致仕後在京城開了家醫館,是京城有名的外科大夫。這一次建昌候張延齡的病能好,對於李神醫而言那可真是行醫生涯中的奇跡了。因為之前傷勢那麽重,而且是傷了頭,李神醫據自己的經驗判斷是醒不了了,然而沒想到萬事都有例外。不過李神醫當然是很高興的,自己的仁安堂保住了,而且多了個可以起死回生的宣傳案例。
李神醫走後,兩名婢忙上前給張翼洗清潔子,在建昌候昏迷的兩裏,這其實是們每早晚都要做的事。剛才便是正好要來替侯爺洗子,沒想到侯爺卻醒來了。
張翼本不習慣兩名年輕姑娘給自己換什麽的,畢竟是新社會的穿越者,覺得自己是在犯罪。但一來手腳酸無力,二來想到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張翼了,而是在大明朝的建昌候了,自然要鄉隨俗當好自己這個侯爺,否則反而顯得格格不了,故而便也隨緣了。
兩位丫鬟的手的,作輕輕的,上也是香香的。很快,張翼便喜歡上了被人伺候的覺。瞇著眼杏兒和桃兒在上輕輕捶打的舒坦覺的時候,張翼更加的堅定自己必須要為將來的噩運而進行抗爭的決心了。
就目前而言,時間還是有的,倒也不用太過著急。待傷勢好了之後,再慢慢的思量該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