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著,紀曉棠的臉就漸漸緩和了下來。
紀三老爺看見了,就認爲是他已經說服了紀曉棠。
“曉棠,曉棠……”紀三老爺乾脆就蹲在紀曉棠跟前,一臉笑嘻嘻地看著紀曉棠。他等著紀曉棠給他個準話。
“罷了,也不到我管這些。”紀曉棠終於說道。
“太好了。”紀三老爺高興的眉開眼笑,“曉棠,我就知道,小叔沒白疼你。”
紀曉棠扭過臉不搭理紀三老爺,一面用手隨意在桌案上翻著。
桌案上放著幾本字帖和書,還有紀三老爺做了一半的功課。
“嘿嘿。”紀三老爺站起來,又跟紀曉棠商量,“……這麼多功課,小叔實在做不來,到時候,又要惹你爹爹生氣,怪不好的。曉棠,你看,是不是……嘿嘿……”
“我就知道,小叔你送我東西,肯定又是讓我給你做槍!”紀曉棠故意生氣道。
紀三老爺嘿嘿地笑,一個勁央告紀曉棠。
“好吧。”紀曉棠最後無奈,只得答應了。“先說好了,要是讓我爹爹瞧出來,可別說出我來。”
“一定,一定。真有什麼事,小叔一力承當,絕不讓你吃掛落。”紀三老爺賭咒發誓。
“最後一次,下不爲例。”紀曉棠又道。
“下不爲例,下不爲例。”紀三老爺連連點頭。
紀曉棠離開藏書閣,慢慢往園子外走。
下不爲例,這句話曾經說過多次,但總還是有下一次。
賭博的危害,紀老太爺,紀二老爺也不止一次地對紀三老爺耳提面命,但都只能管住一時。紀三老爺只將其當做無傷大雅的小小娛樂,而且還認定了他自己賭運極旺,沒人能贏他的。
紀三老爺卻不知道,他一直能贏,不過是那些人畏懼且要結紀家,因而讓著他的。
如果人家要做局,想要贏他,實在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紀三老爺這樣的人一旦輸了,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紀曉棠還記得前世紀三老爺輸的紅了眼睛,竟然將家中的……都輸給了人!
紀三老爺敗家,還不止在賭上面。
紀曉棠走到前邊,先去紀老太太那邊坐了一會,隨後就到紀二太太這邊來。
紀二老爺已經送走了客人,正在廳中和紀二太太說話。
“是從你祖母那裡來?”看見紀曉棠回來了,紀二太太就問。
“嗯。”紀曉棠給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行了禮,就在紀二太太下手的一張椅子上坐了。
小丫頭立刻捧上茶來。
紀曉棠接了白底鬥彩的葵花茶盅,慢慢喝了一口,這才又告訴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
“祖母讓我送了些吃食去給小叔。”
“你小叔可在認真背書?”紀二老爺就問,“方纔來了客人,沒奈何只能拋下他,這一會我怕他坐不住。”
“爹爹說的沒錯,”紀曉棠就笑著道,“我過去的時候,小叔抓耳撓腮的。被我問他書背的怎麼樣了,卻連一頁也沒背出來。我笑了他一頓,有些惱了。”
“你別去招惹他。他這幾天被我住了,正不耐煩。”紀二老爺就道。
“嗯。”紀曉棠點頭應承,一面就問紀二老爺來的是什麼客人。
“是欽州的一個秀才,說是跟咱們家祖上相過。他家裡開了買賣鋪子,到咱們這來攤著些事。你慶善大哥給引薦了來,託我在你子謙伯伯那說個人。”紀二老爺隨口就告訴紀曉棠道。
紀家的先祖原本在欽州居住過。紀二老爺說的子謙伯伯,是紀二老爺的同年好友,如今任著清遠縣的縣令,與紀家是通家之好。
“慶善大哥也來了?”紀曉棠卻是心中一,問道。
“是他陪著人來的。”紀二老爺點頭。
這也怪不得紀三老爺能夠放心跑出去玩耍了。肯定是江慶善前面絆住了紀二老爺,使人給紀三老爺傳了消息。也正因此,紀三老爺出去了,才那麼湊巧就見了那一羣狐朋狗友,還得了件寶貝來家。
紀曉棠了袖中的玲瓏球,卻隻字不在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面前提起。
“他們託的事,爹爹答應了?”紀曉棠又問。
“那秀才無辜,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已經寫了帖子打發人送去縣衙。”紀二老爺就道。
紀二老爺回家丁憂,又與本縣知縣好,像這樣請託的事並不見,而其中大多都是江慶善引薦而來。
紀二老爺本清廉,並不肯人財,江慶善於其中了多好,卻沒人知道。
江慶善祖上不過是幫閒無賴。到今天,江家已經了清遠縣數得上的富戶,手下還聚集了一班人,全憑他依傍上了紀家。
錢財還是小事,其中還有更大的弊端。
紀二老爺對江慶善信任有加,事幾乎全聽江慶善的一張。江慶善在其中弄權,危害更大。
“如果真是小事,慶善大哥去衙門裡跟他的知好友說一說,只怕事就了,哪裡還用來求爹爹。我聽說,慶善大哥跟衙門上下都極好,幫著人打司,一年不知賺了多錢,且有許多人怕他。”
“曉棠,這些話你從哪裡聽說的?”紀二老爺忙問。
“爹爹不知道嗎?”紀曉棠故作吃驚,“我還當是人人都知道的。街上人都這麼說。前兩天我的小丫頭在後角門買絨線,聽人說了,回來學給我聽的。”
“有這回事?!”紀二老爺皺眉,“慶善他,只是爲人熱,打個抱不平。所以有時候難免攬事上。”
紀曉棠是小孩子,不知道事的輕重。如果這話是真的,江慶善竟然在衙門包攬訟事!
“他不敢這樣做。”紀二老爺又道,“若是有,怎麼會沒人告訴我。”
“或許是人說的吧。”紀曉棠也不爭辯,“爹爹按照古禮爲祖父守孝三年,也不問外面的事,就是慶善大哥有這些事,人們都知道他和咱們家親近,也不敢來告訴爹爹知道。”
“一會我了他來問問。”紀二老爺就道,顯然很看重這件事。
“這樣做怕是不妥。”紀曉棠道,“爹爹還是該多尋訪尋訪,就是要問,何不問問子謙伯伯?”
“曉棠說的對。”紀二太太就點頭,“若是有人中傷慶善,你這樣了他來問,恐怕傷了他的臉面。”
“你們都這樣說,那也好。”紀二老爺就道。
只要紀二老爺留了心,總會查出些蛛馬跡來。
紀曉棠又陪著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坐了一會,就告辭起,轉過螺鈿嵌金的大理石屏風,從後門出來。
出了後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硃紅欄桿。臺階下是白的一道影壁,畫著山水大畫。轉過影壁,是個小小的天井。天井中種了幾棵石榴樹,已經冒出綠芽,又有兩個大缸,缸裡種了睡蓮,養了幾尾錦鯉。
正面則是小小的三間正房,鹿角鑽山,東西各有廂房三間。
三間正房,就是紀曉棠的住了。東西廂房則是紀二太太的私庫。
紀曉棠先在臺階下拿魚食餵了錦鯉,然後上了臺階。
廊下掛著幾隻鳥籠子,紀曉棠剛走上臺階,其中一隻虎皮鸚鵡就拍著翅膀了起來。
“姑娘回來了,姑娘回來了!”
“餵了食水沒有?”紀曉棠就問接出來的大丫頭錦兒。
“就它會獻勤兒!回姑娘的話,早上已經餵過一次了。”錦兒忙笑著答道。
紀曉棠走到鳥籠邊,就看見裡面食水盡有,不過還是從丫頭手裡接過瓷碗,給每個鳥食罐裡都加了些碎蛋黃,這才往屋裡走去。
早有小丫頭打起簾子,迎了紀曉棠進屋。
“姑娘快了外面的裳,躺一躺吧。”大丫頭繡兒捧了茶上來,一面就問,“姑娘做什麼去了,累的這樣。”
“我的樣子,很累嗎?”紀曉棠就問。
“婢子瞧著是的。”繡兒就道,“姑娘這些天忙前忙後的,可是忘了,李郎中還囑咐姑娘多歇歇。姑娘還沒全好那。”
錦兒和繡兒是服侍的兩個大丫頭,今年都剛好十二歲。
覆巢之下無完卵。在紀家敗落的時候,這兩個丫頭不肯離開紀曉棠。錦兒格潑辣,也有些衝,竟想要以飼虎,爲紀家,爲爭取一線生機,結果命喪黃泉。繡兒溫,心細如髮,最後把自己賣給了一個老財主,給紀曉棠換來小小的一袋糙米。
紀曉棠就讓兩個丫頭服侍著了外面的裳,一面倚在榻上閉目養神。
保護所能保護的,放棄必須要放棄的。
紀曉棠再次堅定了心意。
推薦弱完本種田文
[bookid=2315207,bookname=《重生小地主》]
雖爲庶女,卻長得一副絕美的面貌,一朝得太子看中,欲捨棄嫡姐,納她爲妃,哪知嫡母因此記恨,竟生生將她害死。一朝穿越,天才醫生成了宅斗的犧牲者,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欺負了我的人一個也別想逃開!一場陰謀,揭開重重迷霧,溫文爾雅的太子鋒芒畢露的大皇子還有詭異的三皇子到底誰纔是她的真命天子?且看天才醫生如何護親孃,滅情敵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岳知菀為了少時的戀慕,不顧一切追隨凌昭上了戰場。到頭來,仍是鏡花水月,南柯一夢。為他患上不治之癥,她甘之如飴。為他喝下無解之毒,她悔之晚矣。那毒澆在了心上,解了她的愛。“我祝王爺,此生事事順遂,多子多福。”“我祝王爺,不要記得岳知菀,一輩子也不要記起來。”就算你記起來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絕不——!
暮春時節,檐下都裝上了細篾卷簾,一片片高低錯落垂掛著,迎著光,隱約透出對面歧伸的兩三枝翠竹來。洞開的支摘窗前,供著一座鎏金鶴擎博山爐,爐頂有青煙裊裊升騰,那煙又輕又細如同弦絲,卻繃得筆直,大有上青天之勢。忽而一陣怪風沒頭沒腦地吹來,撲散了煙…
宋奾是替亡姐出嫁的侯府庶女,嫁的是京城里最年輕有為的小郎君衛凌,人人艷羨。三年后,一紙和離,滿城皆驚。可只有宋奾自己知道,她終于解脫。她不必再曲意逢迎,衾寒枕涼的日子,寡情薄意的男人,都與她無關了。--宋奾離了從前,人生卻突然有了盼頭,一手精湛繡藝讓她遠近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