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真是晦氣!要死就趕去外邊死去,正好給我們陸家省口糧!居然害母親被祖母罵了一頓,真是喪門星!”
“姐姐說的極對!明明就是個小野種,我陸家給口吃的都是天大的恩惠了,還不知足?真是貪得無厭!”
“我們還是小點兒聲吧,不然四弟又要發瘋咬人了。”
“怕什麼?祖母要是知道他又來這兒,指不定被怎麼訓呢!”
屋外幾人的嗓門頂得高高的,生怕屋里人聽不見。
陸云卿睫了,睜開了眼。
傍晚的昏暗線,過窗子照在屋,令破舊的陳設的更顯破,躺在一張鋪著破棉絮的床上,床沿伏著一個清秀小。
只見他微低著頭,軀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布滿憤怒、仇恨、無力、絕……完全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表而出的。
年的四弟?!
驀然間,記憶如水一般涌來,令忍不住悶哼一聲,探手扶住額頭,卻到一層厚厚的棉布。
“姐姐,你醒了!”
這般靜,立刻驚元晏,他滿臉的怨懟登時化作驚喜。
“姐姐,你終于醒了!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我以為…我以為……”
說著說著,元晏眼眶泛紅,語氣哽咽,難以為繼。
額頭的劇痛令陸云卿忍不住皺眉,很快明白現在的境,自己這是……重生了?!
“砰!”
就在這時,門扉忽然被砸開,進來一個材壯的老嬤嬤。
“賤丫頭,學壞不學好,竟然裝暈懶,還不起來去挑水!”
陸元晏見到嬤嬤,立刻張開雙手擋在床前,憤聲大喝:“什麼裝暈?姐姐頭上的傷那麼重,好不容易醒來,正需要調養,怎麼能去干重活?”
老嬤嬤笑瞇瞇的搖頭,“四爺就不要為難奴婢了,這是夫人親口吩咐的,老太爺和老夫人也應允了。”
“混蛋!!”
陸元晏沖上去就要廝打,卻被王嬤嬤毫不費力地推到一邊。
“賤丫頭,還躺著裝死呢?!再不起來老可就要手了!”
陸元晏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盯著王嬤嬤,子都因為憤怒而微微發。
他太小了,本打不過強力壯的王嬤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欺辱。
可姐姐偏生是個弱的,被母親楊氏欺辱了十多年,竟從不反抗。
就在他以為這次姐姐接下來又要如往常那般,一臉委屈地下床干活時——
啪!
一道清脆的掌聲,在小小的柴房中響起。
陸云卿緩緩收回手掌,視線落在滿臉錯愕的嬤嬤上,眸子泛著陸元晏從未見過的煞意。
“在本小姐面前大呼小,你算什麼東西?!”
王嬤嬤徹底傻眼了,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不小心到右邊的臉,痛到扭曲的老臉瞬間猙獰,尖聲大罵:
“死丫頭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
啪!
又是一掌印在王嬤嬤的左臉,與右臉的紅印子相當對稱。
陸云卿收回左手,神平靜,蒼白的瓣輕輕開闔。
“聒噪。再多說一字,賞一掌。元晏,你來。”
“我?”
陸元晏小臉滿是錯愕,對上陸云卿冰涼的瞳眸,迷迷糊糊地就乖巧地站在王嬤嬤面前,腦子里哄哄的。
王嬤嬤捂著兩邊面頰,雙眼死死盯著陸云卿,平日里一向囂張的,竟真的不敢再說話。
“你似乎很不服氣。”
陸云卿聲音嘶啞,卻又很優雅,舉手投足間帶著一冷淡氣質。
“即便我那母親再怎麼不待見我,我也是陸家嫡三小姐。主子打下人,天經地義,明白麼?”
王嬤嬤氣得差點吐,瞬間忘了之前的警告,忍不住譏諷出聲:“還嫡出三小姐?想的倒!你不過是低賤的外室野種……”
啪!啪!啪!啪!啪!……
話沒說完,陸元晏的小拳頭立刻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哎喲!哎喲!四爺別打了!!”
王嬤嬤又想推開陸元晏,陸云卿卻忽然開口:“若是再推,你這以下犯上的罪名,便坐實了!四弟在祖母那里隨意一句告狀,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別以為你大娘子的嬤嬤,就不是下人了。下人的命,可輕賤著呢。”
王嬤嬤聽得心頭一,愣是忍住推開的沖,生生了陸元晏十四拳,一張臉腫豬樣。
“以后別說干活,本小姐半步都不會踏下房!”
陸云卿下微抬,正視王嬤嬤,眼神布滿令人驚懼的凌厲,“若你還執迷不悟,丟了命可怪不得誰。”
王嬤嬤嚇得臉發白,連連后退,直接撞在門檻上摔出門去,落荒而逃。
見真的走了,陸云卿才大幅度甩了甩發痛的雙手,回頭看到陸元晏還在發呆,不“噗嗤”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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