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和的想法,后面的三件土屋暫時不拆,他家這邊空,宅基地也是自家的,只在門前另起三件瓦房,中間留個院子,拉上圍墻,以后條件好了,再把土屋拆了,改二層或者三層小樓,就妥當了。
也不準備夯土了,全部用紅磚,就按照1000塊錢來,邊買料邊建。
李和看了下記賬的小本子,就這會收的泥鰍黃鱔比昨天多了2000多斤呢,隔壁村里都開始朝這邊送了,到晚上收6000斤一點問題沒有,大壯有點著急了,“二和,2輛驢車可是不夠呢,估計后面還有更多呢,牲口估計很難再借用了”
李和一想可不是嗎,生產隊能借給他兩輛驢車已經是算是給臉了,再去用馬或者牛,就有點不知足了,于是道,“你和老三看看哪家有板車和地排車,不管是生產隊的還是哪戶自家的,都借過來,給個2塊錢,大不了我們自己拉,至借4輛。”
地排車借了就需要人拉,李和就跟李福說了這事,幫襯找人,并且應承跑一趟給10塊錢。
一聽說十塊錢,李福吧嗒吧嗒,有心讓二兒子和三兒子過來,可有點犯難,一個是自己大孫子,有心幫襯,另外兩個是自己兒子,也沒臉讓他倆白忙乎,就說道,“不用找別人,你二叔,三叔,我等會過去打聲招呼就行。你只要自己心里有數,不虧錢就,就讓他們拿個5塊錢就中”。
就是5塊錢也不了啊,外面做木匠,蓋房子的大工拿2塊錢也就頂天了。
李和給十塊錢都覺得便宜,再說大壯都給了10塊,自己親叔叔給5塊也是落閑話,索做人做足,“爺,去省城呢,拉板車要走5個多小時,路上也坑坑洼洼,老罪了,再說我自己肯定有的賺,你不用心”。
李福道,”你這娃有心照顧你叔,我就不多說了,那我也拉一輛,跟你們一起,你啥子也不用給我。我是你親爺,做啥應當應分“。
李和知道這老爺子脾氣,也就沒多說。
門口哄哄的,一會來人,一會走人,李和就索定了一個時間段,以后每天只在下午四點到六點這個時間段收,過這個時間段就不收了。這樣就可以騰出時間做其他事,過階段就要蓋房子,這樣糟糟的,本就啥都應付不來。
吃晚飯的時候李和把計劃蓋房子的事在飯桌上說了,王玉蘭直接愣了,“哎呀你這孩子,你爸也不在家,蓋房子這麼大的事,你咱就自己做主了呢”。
兄妹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都能讀懂互相的想法,等咱爹回來西北方都喝不上。
李和也不是不尊重王玉蘭,只是母親太沒有主見,子又有點,于是開口說道,“阿娘,咱爹指不定猴年馬月回來呢,咱幾個都這麼大了,不能再在一起了。再說,老三都多大了,不蓋房子從哪里開親”。
王玉蘭雖然沒什麼子,可是不傻,家里兩個兒子呢,媳婦還沒有著落呢,也就只能干著急,“可這錢從哪來啊,要不錢呢,你舅去年整了三間瓦房,還費了500多塊錢”
李和起來盛了碗飯,接話說道,“橫豎咱兄弟倆大了,你別心就是了,我已經和阿爺說好了,倒時候過來干活的,你只要燒好飯就行”。
當地排車裝滿貨的時候,拉地排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鎮上這段路上坑洼,拉的費勁,2輛驢車,4張板車,這可是5000多斤呢,而且水分占了很大一部分。
因為地排車拖得慢,只得走得早點,十點鐘多鐘出發,李隆和大壯趕兩輛驢車打頭提著馬燈先走,李和帶著二個叔叔,還有阿爺四輛地排車吊在隊尾,老爺子自認老當益壯,脾氣倔得很,非要拉地排車,不愿意趕驢車,只嘟囔,”我年輕那會去河對面磨坊,冬天扛著籮筐,游過淮河,還2個來回“。
你們太年輕!
到省城的時候,時間比昨天稍微早點,水產公司最忙就是凌晨,所以一送過去就不怕找不到人。
算完賬,拿到單據,李和直接讓李隆去財務室那邊拿錢,他們幾個人在水池邊用自來水龍頭洗了臉,服也汗了,直接下來,在水里攪了一遍,又把水壺灌滿水,至于干凈不干凈,也沒那麼多講究了。解的東西除了冰,就是水了,關鍵礦泉水,可樂這些東西有錢都沒地方買。
他現在的要求真心不高了,只要不是天天吃糧野菜窩窩頭就行。
回家的時候就簡單了,人直接坐在驢車上,地排車直接掛在驢車后面,利索多了,李和照應躺在驢車上睡覺。
路上李和做了決定,泥鰍不收了,只收黃鱔,一斤有9分錢的差價呢。一次運5000斤,已經是極限了,全部運黃鱔,能多出200塊錢的利潤呢,如果泥鰍繼續收,就要繼續找板車,繼續雇人,那就招搖的不像話了。
這個英明的決定下來,每天實打實的有400多塊的利潤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收黃鱔,送黃鱔。
黃鱔這玩意真多,一個半大孩子拿著鐵鉤,一天個空就能整個十幾斤出來,然后興高采烈地送到李和這里。
同時家里開始蓋房子,生產隊時代一家蓋房,全村幫忙,蓋房等大事,從來沒有過雇工、租金、運費等說法,凡來家里幫忙的都是生產隊指派白盡義務。
李和可拉不下這麼大臉,占這個便宜,只要是干活的,都管飯,圍坐在兩個桌上喝酒,吃大菜,酒管夠。都說李和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沒必要準備酒菜這麼破費。
又耽誤了一天時間,李和讓老娘和大姐燒了早飯,跟車把式們一起去上窯廠拉磚,窯場有二十多里地遠,要起早趕路。后面挖地基,砌墻,人一多干活就快,李和家里伙食又足,大伙也沒存唬人心思,實心實意的賣力干。
后面上房梁的當天晚上,李和讓老爺子李福帶著自己的給每戶按工種送了錢,小工4塊、大工5塊,大家心里都覺著李家老二敞亮,后面墻,鋪瓦,李和一家就沒一點心。
最高興的也是李梅,最煩的也是李梅,因為實在找不到地方藏錢了,去掉買砂石,磚頭,房梁的錢,手里還2000多塊的巨款,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李和可就沒這心,看著馬上就能住的的新房,心里止不住的高興,這是重生后最有就的事。
生產隊時代,人多力量大,好吃好喝,沒人有時間給你磨洋工,再說瓦房也簡單,打好地基,就一個勁的砌磚就,最麻煩的鋪瓦也才用了兩天,總共十天不到就給整齊了。
算算時間,這也才八月初呢。
新房外墻,全部是紅彤彤的磚,用水泥灌得合,房頂直接用瓦,沒用蘆葦和麥稈,4米2的高度算是村子里頭一份了。地面直接用碎石沙子抹水泥,一家子看的興高采烈。
村里陡然冒了這麼大一個衛星,大家由以前的同變為羨慕,這緒可就復雜了,蓋三間瓦房的鄉里也沒見,可是全部用磚,地面鋪水泥,房梁挑的高,面積又大,這可是獨一份,不人心里暗罵,李兆坤家里這兩個狗崽子到底賺了多錢。
要說沒賺著錢,那三間大瓦房是怎麼起來的,全部是紅磚,一塊紅磚三分二厘呢,最值錢的還是那木材,最好的松樹大梁,沒1000塊錢絕對下不了地。
沒看又是帶爺爺,帶叔叔的,甚至劉老漢的小兒子大壯都整天圍在屁后面。
就那李福那老東西以前旱煙,現在啥,現在都紅塔山了。
李和倒是懶得搭理閑言碎語,倒不是不知道低調。
首先是現下的政策沒那麼了,誰家有能耐誰發財。
李家是妥妥的三代貧下中農,正苗紅,也扣不了大帽子。
就算是李兆坤以前被扣了投機倒把的帽子,也就是隨大隊伍去修河提,就是所謂的勞教。
也沒閑言碎語傳到大隊書記劉傳奇耳朵里,要說去查吧,找這孤兒寡母有點欺辱人,要是李兆坤在家絕對不會手,要說不查,這以后革命隊伍就不好帶了啊。
到底心里有個小九九,又跟自己媳婦說了自己心思,可坐在旁邊的二閨卻說話了,“爸,你沒發現現在形勢不一樣了,你看鎮上不都到小商小販嗎,就是我們縣高中旁邊到都是,村里哪家沒有養上幾只、院子種小菜。就是咱家,那地窖里是啥”
劉麗說完這話又瞅一眼他爸,看沒反應,又繼續道,“他家李和在縣里績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俺聽俺們老師說,今年上大學基本是妥妥的了,現在上大學又沒政審,你還能影響人家上大學?以后畢業就是直接分配,吃商品糧,指不定有什麼出息呢?你要是這樣結了仇,以后能善了?前些天他家老三才不給你送了兩條煙,兩瓶酒嗎?你現在要是去查了,不就是典型的吃好飯,一抹,翻臉不認人嗎“。
劉傳奇眼睛一瞪,道,”就你一個人能,你老子是傻子?“
最后一思量,不就這麼回事嗎,自然不了了之,后面有再上眼藥的,劉傳奇直接甩話,有本事你也去發財,沒人攔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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