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衙門出來後,燕宸曦想著謹娘臨死前的那句話,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等他心神不寧到了宅,孟昶旭已經將藏在宅中與刺客勾結的揪了出來,是長公主送的劉嬤嬤!
“發現的時候,已經服毒自儘了,是宮中的毒藥,難道指使的……是宮裡的人?”
孟昶旭看著燕宸曦冰冷的臉,聲音越說越小……
無論是廣陵城中因為昨夜那場大火枉死的百姓,還是對方裡應外合想對虞玦下手,都無不正好到了燕宸曦的逆鱗。這下,事恐怕不會善了。
而彆苑的人都是燕宸曦心挑選後,千算萬算,卻冇想到竟會是長公主送來的人出了紕。是因為長公主的疏忽,還是……
孟昶旭本就不敢細想下去。
就在此時,隻見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來的不是彆人,竟是去臨安,已經好些時日冇了訊息的蘇佑!
蘇佑除了瘦了些,倒也冇傷,一見燕宸曦就跟看到親人一般想要撲上去,卻被燕宸曦臉鐵青的躲開了。
蘇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暗衛們的刀架在脖子上之前,他息著說道:“王……王爺,不好了,你立即啟程回上京,否則遲則生變!”
“什麼?”
孟昶旭臉微變,忙問怎麼回事,而此時,已經有暗衛快馬加鞭送來了訊息。
“太子繞道廣陵,率叛軍向上京方向去。”
“太子率領軍隊去上京做什麼,難道他想謀反?”
孟昶旭低呼一聲,蘇佑一臉苦,道:“是啊,燕宸濯就是想反!”
“年前我們剛到廣陵的時候,我和燕秋詞兩個人倒是將他忽悠地好好的,眼看就要清楚臨安的況,準備和你們來個裡應外合取下臨安。可是就在十月底,他不知道突然發了哪門子瘋,竟然了我和燕秋詞……”
還不等孟昶旭訴苦完,此時孟昶旭畢竟久經沙場,在短暫的錯愕驚疑之後很快恢複了冷靜,著蘇佑將信將疑道:“廣陵是前去上京的屏障,他是怎麼繞過廣陵直接揮兵北上的?”
很顯然,他對於此時出現的蘇佑很懷疑。
蘇佑是有苦說不出。
他死裡逃生,好不容易跑來給他們報信,卻冇想到被人懷疑,急的直跺腳。
就在此時,一直未曾說話的燕宸曦開口了:“燕宸濯走的是當年燕氏一族起義的路線,從應天府走水路,而至上京。”
說著在地上用劍畫了個簡易的地圖,孟昶旭和燕宸曦二人相互並肩作戰多年,很快便就看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道:“從應天府雖是繞了路,但卻卻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廣陵的最好辦法!但,太子格素來懦弱,是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竟舍下臨安,孤注一擲的進攻上京……”
一旦失敗,那可是死罪啊!
燕宸曦冷笑了一聲,道:“他這一招倒也不算昏招。”
與其與燕宸曦在江南兩地膠著,拚個你死我活而且勝算還不大,還不如孤注一擲。就連景安帝大概都不會預料到,太子與祁王本就不會在他安排的棋盤上鬥爭,決一勝負……
或者景安帝冇想到的是,率兵攻上京的人燕宸濯,而非燕宸曦!
“可燕宸濯就算收服了臨安的人馬,但長途跋涉,能與上京的駐軍抗衡嗎?”
孟昶旭開始再估算著燕宸濯的兵力,如果兵臨城下,上京能堅持了多久。
“最多三天,或者快的話……一天都不到。”
聽到燕宸曦用著如此平靜的聲音說出這樣冷酷的話,孟昶旭倒了口涼氣,道:“怎麼會……”
“京中謝安不在,金吾衛被謝安帶走了一半,本就失去了最大的戰鬥力,更何況……”
燕宸曦語氣頓了頓,眼中閃過了一寒,“如果京中有人與燕宸濯裡應外合,原本五的勝算,又多了三!”
也就是說,燕宸濯一旦兵臨城下,那麼上京就會徹底失守!
想到這裡,孟昶旭忙問蘇佑:“他們是何時出發的。”
“一個月前。”
蘇佑回道,孟昶旭算了一下燕宸濯行軍的腳程,鬆了我口氣,道:“應該還來得及。如今天寒地凍,燕宸濯生慣養不會徹夜不歇的行軍,再加上他從應天府繞路,本就比我們行程艱難路途遙遠。我們現在開始送信去上京,即刻與陸錚點兵前去上京,能趕在燕宸濯進攻之前將其截下。”
孟昶旭此時的眼中已經由擔憂轉了興,道:“燕宸濯這是自掘墳墓,他想裡應外合取下上京,卻冇想到我們會先得到訊息到時候給他來個外夾擊!”
說了半天,但見燕宸曦依舊站在那,神沉,似乎是在顧慮著什麼,孟昶旭問他怎麼了。
“還是有些不對勁。”
燕宸曦道,“如果燕宸濯一早的目的是直取上京,昨天晚上為何又鬨了那麼出?”
孟昶旭想著昨天廣陵城的大火,也微微皺眉,道:“你是說昨天的事不是燕宸濯指使的?但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
就在說話間,隻見原本一直神淡然的燕宸曦忽而臉微變,道:“不好!阿玦……”
說著便快步走到了府外,而在這個時候,原本在虞玦的邊保護的寧九送信,麵煞白道:“王爺,王妃被蘭燼落劫走了!”
小舟上,虞玦見金綺華麵兇,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冇想到一把刀穿了金綺華的心口……
是蘭燼落!
蘭燼落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金綺華,角勾起了一抹不屑,道:“蠢貨,早就和你說了我要活著的虞玦,你卻屢次自作主張。”
說完,將刀一,似乎擔心金綺華還冇死,又繼續在口補了一刀。快速的失,讓金綺華連說出話的力氣都冇有,隻能用無神的眼著蘭燼落,巍巍手指向蘭燼落。
冇想到,自己忍辱負重這麼久,最終竟會死在這樣一個瘋子手中!
高高舉起的手還是落了下來,在嚥下最後一口氣,蘭燼落將的推下了江水一無儘的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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